“企圖讓宇智波一族覆滅,還要和大蛇丸聯手,毀滅木葉忍者村……這……這怎麽可能?!你這孩子,是在和爺爺開玩笑嗎?”
縱然在鳴人開口,侃侃而談之前,三代目火影便從鳴人過於早熟的行為舉止上,有了些許心理準備,知道眼前小家夥並不是什麽普通孩子……
但當鳴人若無其事般,說出這一件件,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大事件之後,卻依舊是讓三代目火影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撼衝擊,頗為失態地驚呼出聲!
“鳴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團藏這些年來做法的確極端了不少,但不管怎麽說,他那也都是為了村子著想,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也正是因為鳴人的“預言”在驟然聽聞下,顯得過於危言聳聽、富有針對性,而讓三代目火影驚疑不定間,因這番話語的影響,實在是過於嚴重。而不得不板起臉來,一字一頓地嚴肅質問著。
“鳴人,如果你是因為團藏從你出生時開始,便施加在你身上的隱瞞身世的計策,有所怨言的話,大可不必這麽說……因為,隻要你願意,從明天開始,爺爺就能讓你恢復你本應擁有的一切,拿回屬於你的英雄之子的榮耀!”
“有所怨言嗎……確實,這些年的經歷,讓我真的很想‘謝謝’團藏那老家夥呢……”
與此同時,察覺到三代目火影神情和語氣上的細微變化後,不禁讓鳴人暗自感慨著――在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僅僅憑借原著劇情的“劇透作弊”下,所得出的宛若天方夜譚一般的“預言”下,便想要說服眼前老者,果然沒有那麽容易。
當然,對於眼前老者難以置信的心理,鳴人心中,倒是早已有所預料――畢竟,如果有人突然向你說出,在不久的未來,曾經與你同生共死過的摯友,將會處心積慮地謀劃著,想要了結你的性命,並趁機以此上位這種話……在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裡,都會覺得,這是個相當惡劣的玩笑話吧?更何況是眼前這位,向來待人過於寬容的三代目火影呢?
但就算如此,鳴人也必須說服這位老者,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或者說,是相信這些,若是不做任何改變,就注定會發生出現的既定命運!否則,在鳴人成長到,擁有足以與團藏抗衡的實力前。僅憑現在這副羸弱稚嫩的孩童之軀,將沒有任何能夠干涉改變歷史的機會。
而到了那時候,別說是拯救小團扇一家了……就連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老者,鳴人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他最心愛的徒弟手上!死在他的過度寬容、忍讓與仁慈上!
“為了村子著想?那麽,從小將我誣陷為九尾妖狐的轉世,讓村子裡的人們的仇恨,全部集中在我一個人的身上……團藏提出的這種,隻有可能會營造出人柱力叛逆孤僻性格的詭異計策,除了會讓我情緒崩潰,並提高再度出現尾獸失控暴走事件的可能性之外……真的能夠給村子,帶來一星半點的好處嗎?”
念及於此,使得鳴人根本顧不得考慮後果,便在三代目火影眼前,緩緩搖了搖頭。進而一字一頓間,用力拍打著自己的小胸脯,鏗鏘有力地再度回應道。
“雖然就現在來說,我還不能將我可以預知未來的原因,告訴給您……但我也絕對沒有編造謊話,不惜自報身世,來向您開這種玩笑的必要!”
“這……”
“三代目火影爺爺,您仔細想想……自從九尾暴走事件的發生,讓村子將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
集體安置在村子的邊緣位置以來。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冠以木葉警衛部的美譽,將村子治安全權托付委以重任……但事實上,僅僅是為了將宇智波一族,從高層權力圈中排擠出去,並方便村子在監視控制住他們的情況下,一步步削減他們的生存空間,不是麽?” 侃侃而談間,鳴人自然是不會天真地以為,憑借自己的空口白話,就能說服眼前老者。進而在事先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不等三代目火影開口辯解反駁些什麽,便將自己借由“劇透作弊”的優勢,所得出的種種結論推測,一股腦地盡數說出。
“而就在這兩天裡,明明是敵方勢力惡人先告狀,更是逼迫得日向一族的分家家主――日向日差代替宗家家主犧牲性命,滿足雷之國無理要求避免戰爭爆發,以換取村子繼續和平安逸地生活下去……”
“表面上看,這是在以最小代價撫平風波,避免戰爭的再度爆發,是無可避免的犧牲。但是在暗地裡,卻是因身為分家家主的日向日差的被迫犧牲,而徹底激起了日向一族分家對宗家的仇恨!若不是有籠中鳥咒印的存在,時刻威脅著分家一脈的日向一族族人性命。恐怕從做出決定,讓日向日差代替日向日足赴死的那一刻起,早就對宗家積怨已久的分家,便會憤然反叛了吧?!”
“更何況,這件事情,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以雷之國的情報網,在日向日足宛若沒事人一般,依舊是照常在外現身、拋頭露面的情況下。他們會察覺不到,自己所得到的,僅僅是個冒牌的替死鬼。而真正的日向一族族長,打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身死亡故,這麽一個顯而易見的情報?”
“如此一來,若是他們真的鐵了心,想要就此開戰,或者是貪婪不滿足,企圖獲取更大利息的話?那麽,就眼下情況來說,他們大可以此為借口,聲稱自己是上當受了騙,並一而再,再而三地繼續施壓,逼迫村子交出日向一族的族長……換句話說,分家家主的死亡,不過是因為某些人的陰謀詭計,而被迫做出的毫無意義的犧牲罷了!”
“……可……可是……”
“再來看看這一事件的起因……三代目爺爺,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人生地不熟的雷之國忍者……若是沒有木葉忍者村的內部人員,在背後推波助瀾、提供情報幫助,並許以重利引誘的情況下。您能夠做到繞開木葉忍者村中,算得上是防禦力與感知力最強的日向一族的層層守備。並在不聲不響的情況下,輕易接近日向雛田,並險些就此擄走這位對日向宗家來說,最為重要的未來家主繼承人嗎?”
“而對於能夠做到這一切,並成功潛入進日向一族領地的雷之國忍者來說……,如果真的是像你們猜測的那般,僅僅是為了得到血繼界限白眼的秘密?那他們為什麽不借著尚未暴露的機會,直接綁走一個同樣能夠開啟白眼,但卻不會輕易引起他人注意的日向分家孩子回村,以便慢慢研究白眼的奧秘。而非得冒著任務失敗的風險,選擇備受矚目、層層守護庇佑著的宗家繼承人?”
“要知道,大多數分家與宗家的定義區分,也隻是根據出生時間的不同,所確定下來的……換句話說,即便是分家的孩子,血脈純淨程度,與個人的天賦能力,也不一定會比宗家的孩子遜色多少!”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那就此失蹤的分家孩子,不是被日向一族定義為,是遭到了其他忍村勢力的綁架的話?宗家便不會輕易發動籠中鳥咒印,連帶著那孩子的性命一起,就此銷毀白眼吧?而這些許緩衝時間,也足夠他們獲得所需情報,甚至是直接奪取白眼,就此完成任務,不是麽?”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這些事件下,所做出的諸多決策當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對最終決定的敲定,有著至關重要影響的人,是隱隱約約領導、掌控著長老團的志村團藏。但在明面上,做出決定並頒布命令的人,一直都是三代目火影爺爺您!連帶著在這一系列事件下,所蘊藏的風險與後果,也都是由您一人獨自承擔……”
“這麽一想的話,便可以明確得出一個結論――三代目火影爺爺,您,是被人當槍使了!”
“……”
看著眼前滔滔不絕述說著的鳴人,三代目火影雖有心想要反駁辯解,但張嘴了半天,卻發覺自己竟是無言以對……
因為,三代目火影雖然在行為處事間,顯得一味忍讓、寬容……但卻並不代表,三代目火影對這一系列反常事件,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質疑!進而在鳴人話音剛落的瞬間,三代目火影的心中,便早已清楚――鳴人所做的推測,距離幕後隱藏的真相,已經是八九不離十!
畢竟,能夠承擔背負火影之名,帶領遭受九尾暴走重創下的木葉忍者村,重新走向繁榮昌盛的三代目火影,自然不是什麽懦弱無能之輩……
早在因身為四代目火影的波風水門的意外離去,讓年事已高的三代目火影,被迫在這人心惶惶的風尖浪口上,重新挺身而出、把持大局的情況下。三代目火影便隱隱約約間,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之處。
也正因如此,在三代目火影因權勢尚未完全交接,以及村子裡人心惶惶、各懷鬼胎的情況下,導致手中權力與話語權,並不像以前那般一言九鼎的薄弱特殊時期裡。團藏借此時機,發動長老團的權力逼宮,強行變更村子對身為英雄之子,並已經成為新一代九尾人柱力的鳴人的安置、處理方案的做法,便已經讓心生不滿的三代目火影,產生過與鳴人相似的猜疑推測……
只可惜,與身為穿越黨,早已親眼見證了團藏的所作所為的鳴人,所不同的是……
相對於和團藏毫無交集,甚至可以說是對團藏充滿厭惡的鳴人來說。曾經與團藏並肩作戰、同生共死過的三代目火影,在那份歷經生死磨煉,所累積下的深厚情誼前,心中自然是遲遲不願相信,自己的摯友,竟會為了當上火影,而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進而在這些年來,盡管已經多多少少猜測到了真相,手中也搜集得來了一些實質性證據……但就好比當初,直到親眼目睹之前,都一直包容忍讓著大蛇丸的行為,希望他能夠醒悟回頭一樣。使得三代目火影至始至終間,都希望團藏的所作所為,隻是一時的鬼迷心竅。進而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地安慰著自己,勉強自己相信著,團藏隻不過是做法偏激,但依舊像從前一樣,始終都在為村子的利益著想!
但如今,鳴人這番直接了當的話語,可謂是字字戳心。以至於在這種種可怕的結論面前,讓三代目火影不得不硬起心腸,正視起這可怕的猜想來……
為了村子,他不能再假裝糊塗下去了!
因為……他可是木葉忍者村的三代目火影啊!
“唉……哈哈,鳴人,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就像你說的一樣,我這把老骨頭,也是時候下定決心了啊……”
心緒複雜地上下沉浮間,三代目火影手上的煙鬥火光,也伴隨著三代目火影的粗重喘息,開始忽閃忽現著起來。隨即沉默良久後,方才像是就此下定決心般,一邊苦笑連連,一邊從眼底深處,再度浮現出一抹精明冷靜的神采來。進而再度開口,一字一頓地回應道。
“那麽接下來……在你看來,爺爺應該怎麽做?”
“停止刻意打壓宇智波一族的決定,並重點留意、栽培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這兩個人不但是宇智波一族中,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更是在深明大義的情況下,對村子的愛,大過了對本族的忠誠!所以,您可以酌情考慮,委托一些重任給他倆。進而以此,來間接安撫宇智波一族心中,因遭到村子孤立,所日漸累積增長的叛逆與仇恨……”
打量著三代目火影投來的目光,發覺與之前相比,不僅是隱藏於雙眸深處的渾濁茫然,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徹底消失不見。三代目火影的眼神,更是仿佛回到了意氣風發的青壯年時期一般,顯得格外銳利清明。令鳴人心中倍感欣喜滿足的同時,也對於接下來,就此改寫宇智波一族命運的計劃的成功把握,再度增大了不少。進而在自身的記憶當中,稍加回想思索,並加以整理語言後,便繼續向人述說提議道。
“在這同時,要盡可能杜絕團藏與他們兩人之間,有所接觸的可能……隻要他們能夠平安無事地成長起來?那麽, 在一些危機時刻裡,他們將會成為,足以避免宇智波一族慘遭滅族的關鍵人物!甚至能夠重現初代目火影創建木葉忍者村時,宇智波一族毫無保留地徹底信任村子,與村子毫無隔閡地親密合作的輝煌歲月,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看樣子,你這孩子,還當真是將一切,都有條不紊地計劃好了……真不愧是水門的孩子呢。”
“嘿嘿,虎父無犬子,那是當然了的吧喲!”
“哦?哈哈!好一個虎父無犬子,當真是貼切的很啊!”
微微愣神地眯眸緊盯間,三代目火影便眼前這明明隻擁有乳臭未乾的幼兒之軀,卻依舊像個老謀深算的智者般,有條不紊一一回應著的鳴人身上,越發感覺到,自己已經看不透這新生一代,在未來所能夠達到的成就與終點的同時,心中竟也久違地重燃起了陣陣,放下全部顧慮禁忌,與人酣暢淋漓地對決博弈一場的滔天戰意來。進而仰天大笑下,一字一頓地鄭重回應著。
“好!爺爺就相信你一回!以我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的名義起誓……你所說的這些悲劇,爺爺絕對不會讓它們,有成為現實的可能!”
而當三代目火影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開始,身為穿越者的鳴人便知道……
在歲月銷蝕下,那頭逐漸被磨去銳氣,收攏起利齒爪刃,並對跳梁小醜忍氣吞聲、佯裝熟睡的威武雄獅,已經悄然蘇醒!
也正是從此刻開始,木葉忍者村真正的王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