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招式，很不妙啊……看樣子，我就到此為止了呢。”

　當然，作為正面迎擊的當事人，使得氣力幾乎揮霍得一乾二淨，以至於連動彈下手指頭，都已經成為一種奢望的再不斬，早就從這撲面而來的巨大危機感下，知道自己必定是難逃一死。進而或許是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緣故。一邊在那面臨生死危機，帶來的子彈時間一般的緩慢錯覺下，看著卡卡西的身形，離自己越來越近。一邊面色古怪地抽動著嘴角，在即將就此喪命之前，開始低聲呢喃著自嘲起來。

　“話說回來，在這種關頭裡，我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白那個家夥，還真是意外得很呢……雖然是個相當好用的工具，但如今看來，我已經沒有機會，再繼續使用下去了。”

　言語間，顯而易見的是，已經在這實力懸殊的事實面前，徹底接受了失敗結局，並準備坦然赴死的再不斬，早已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求生欲。反倒是一心一意間，都在不由自主地祈禱著……

　希望那從頭到尾，都舍不得放棄心中“軟弱”的仁慈一面，對小團扇處處手下留情的白那個“蠢貨”，在自己這罪魁禍首死後，能夠看在白從未下過死手的份上，被木葉忍者村的忍者們，給就此放過吧。

　只可惜，出乎再不斬意料范疇的，是他的這條性命，顯然還能再多苟活上一陣。

　“嗯?等會，這是……冰……?難道說?！”

　下意識抬頭輕瞥間，發現在自己身前聚攏的霧氣，不知從何時起，竟凝聚、凍結為一塊人型大小的冰鏡後，讓始料未及的再不斬，頓時是為之微微呆愣了片刻。直至瞧見那義無反顧地從冰鏡之中，突兀飛撲出來的嬌小身影時，方才想起什麽般，猛然瞪大了雙眼。

　因為這正是那在多年合作下，不知見識過多少次的，能夠在冰鏡與冰鏡之間，以超高速進行移動，且獨屬於白的冰遁秘術，魔鏡冰晶！

　換句話說，方才從鏡面中突兀出現，並毫不猶豫地飛撲向卡卡西的人。正是滿門心思，都在忠心耿耿地替再不斬著想。甚至不惜一命換一命般，企圖用自己的肉身，來攔截下這致命一擊，好讓再不斬擁有一線生機的白！

　畢竟，正如原著劇情的設定一樣……在白的心中，將她從雙親皆亡，自己更是命懸一線的絕望中，拯救並撫養長大的再不斬，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什麽?！這個孩子居然……糟了！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停下來……這樣下去，這個孩子，必死！”

　白臉上顯露出的，這番番視死如歸，甚至隱隱約約間，由於自己能夠代替再不斬赴死，而略微浮現出來的欣慰滿足意味，讓原先下定決心，打算就此痛下殺手的卡卡西，不由得在那惜才不忍的念想下，為之深深動搖起來。卻也只能在招式用老，無力回天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自己那閃爍著耀眼雷芒的右手，猶如在戳一塊嫩豆腐似的，就這麽從白正面迎來的胸膛處，徑直貫穿了過去！

　“唔……”

　伴隨著白吃痛下，情不自禁發出的一聲悶哼。雷切蘊含的狂暴破壞力，便就這麽在白的身體裡，肆意爆發出來。以至於僅僅是眨眨眼的功夫，哪怕卡卡西沒有學過任何醫療忍術，更是來不及親眼觀察白的受傷狀況。卻也能夠清清楚楚地明白——白此刻身體內的所有髒器，絕對是被這肆虐破壞的雷屬性查克拉，給瞬間灼燒成了一片黑炭的模樣。換句話說，便是徹底毀壞，必死無疑……

　“寧可自己赴死，也不想讓再不斬受到傷害嗎……”

　畢竟，這種似曾相識的一幕，卡卡西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在野原琳的身體上，親手實踐過了。以至於滿臉錯愕間，頓時是瞳孔微微收縮之余，下意識低聲呢喃著，就此自言自語起來。

　“琳，這個孩子，倒是跟你有幾分相似……一樣的天真善良呢。”

　然而，更加讓卡卡西意外的，是白對保護再不斬生命安全的這份執念的堅定程度，早已超出了卡卡西所能想象的范疇！以至於在卡卡西想來，面對身體被雷切貫穿時，所一並帶來的劇烈痛楚下，本該是就此昏厥過去，甚至是直接當場死亡的白，竟是趁著卡卡西心神出現短暫猶豫、松懈的瞬間，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來，並死死覆蓋、抓握住了卡卡西的右臂。

　這份視死如歸的堅定信念與執著，哪怕是曾經在暗部效力時，見慣了生離死別的卡卡西，都難得找尋出幾位，能夠與之匹敵的可敬目標。以至於在這短暫愣神的情況下，盡管白在回光返照下，努力做出的最後一點限制動作，對如今實力大漲的卡卡西來說，毫無威脅力可言。卻也難免出於欽佩念想，沒有在第一時間裡，從白的雙手束縛力掙脫開來。

　“這個孩子……已經死了啊……”

　這般超乎想象的堅定情誼，讓卡卡西多多少少明白了，從來不幹什麽虧本買賣的鳴人，為什麽會拚著高額酬金不要，也要一口答應下這份護送委托。進而在那同情與欽佩感，就此在心底中，油然而生的同時。因眼角余光不經意地輕瞥，讓卡卡西為了已然死去的白，讓自身臉上流轉的神情中，浮現出幾分替白感到不值的憤怒意味出來。

　“等等，再不斬的動作……這個混蛋，是想連著這個孩子的屍體一起砍嗎?！”

　“我還真是……撿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珍寶啊！在最後的關頭裡，還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很顯然，白以犧牲自己的性命做代價，為再不斬爭取來的短暫喘息時間，絕非什麽無用之功。以至於不斷粗重喘息著，就此稍稍恢復些許氣力的再不斬，竟是臉上無喜無悲間。一邊將手中單面開刃的特製苦無，死死用力地緊攥在手心。一邊冷聲嘲弄著，不顧自己身前的白的屍首阻隔，就這麽用力向前突刺了起來！竟是打算效仿卡卡西先前的舉動，將卡卡西的身形，與白逐漸失去體溫的屍首，就此一並貫穿！

　“的確，一切都結束了……不過，卡卡西，能夠笑到最後的人，終究還是本大爺啊！”

　當然，在再不斬想來，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應當是自己成功擊殺卡卡西，獲取了最終的勝利才對……

　可不知為何，偏偏在這分秒必爭的節骨眼上，讓再不斬的耳畔，莫名回響起一道道清脆稚嫩的童音來。

　……

　“大哥哥……你的眼睛，跟我一樣唉！”

　“請放心……我就是再不斬先生的武器。”

　“我會聽從您的任何吩咐，所以，請將我像工具那樣，一直帶在身邊吧。”

　……

　這些天真單純的話語，就是白在與再不斬初遇的那段時間裡，所親口講述出來的。以至於縱使再不斬表面上，再怎麽維持殘忍無情的一幕。卻也難免在本該相安無事的白，竟毫不猶豫地代替自己赴死的畫面下，越發地動搖猶豫起來。進而導致那本該是行雲流水的突刺動作，也為之出現了那麽些許，連再不斬自己，都難以察覺到的短暫遲疑。

　“可惡，來不及將手拔出來了……沒辦法了，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的屍首，被再不斬這個混蛋毀壞！”

　當然，在這同時，一心一意間，都在為再不斬的這番“忘恩負義”的可恥舉動，由衷地感到憤怒起來的卡卡西，雖然沒能在這分秒必爭的節骨眼裡，及時察覺到再不斬流露出的猶豫。卻也是在自己身經百戰下，所磨練出的靈敏反射神經驅使下，一邊稍稍俯身，將逐漸軟倒下來的白的屍首，就這麽攔腰抱穩在懷。一邊用腳猛踏地面，顧不得查看身後的環境，便迅速向後倒退遠離起來。

　也正因如此，在卡卡西迅速做出的回避反應，以及再不斬本人，所無可避免地流露出的猶豫模樣。使得本該是將兩人的身形，給就此一並貫穿的苦無，卻是事與願違般，從白的背後，就這麽堪堪擦了過去。進而在親眼目睹下，瞧見卡卡西保住了白的屍首完好後，讓再不斬眼底流轉的神情，變得越發複雜糾結起來。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怎麽樣啊卡卡西，你看到了沒有！因為白的死，讓我再度擁有了一戰之力！”

　或許是白的意外死亡，讓再不斬一時之間，實在是無法選擇接受。亦或是為了在卡卡西左眼處，顯露出的足以看穿人心的寫輪眼注視下，能夠保持住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不至於顯現得太過丟人、狼狽的緣故。使得再不斬在稍稍沉默一會兒後，便微微眯眼間，狀若瘋癲地仰頭大笑起來。進而像是在宣泄某種難以言述的痛苦般，將第七班自始至終，顯現出的同伴情誼，給貶低得一文不值。

　“同伴?羈絆?誓言?別開玩笑了！同伴什麽的，本就是為了給自己帶來更大利益，所留存在身邊的棋子罷了！換句話說，被這些隨時都能夠拋棄的棋子，給深深拖累的你，是絕對不可能打敗本大爺的！”

　“……香磷，香磷！”

　只可惜，再不斬這番藏匿掩飾的舉動，反倒是因為太過反常、違和的緣故，讓卡卡西在緊盯注視一會後，察覺到了再不斬此刻心中，正在不斷擴大著的劇烈痛楚。以至於面對再不斬的挑釁話語，不僅沒有以牙還牙地冷聲駁斥什麽。轉而像是徹底無視了再不斬的存在般，一邊扭頭些許，一邊衝那同樣面露不忍與同情的香磷，一字一頓地輕喝道。

　“鳴人說過，你是在綱手大人的手底下，學習的醫療忍術吧……你快來看看，這個孩子，還有沒有救活的可能！”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卡卡西老師。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了……”

　“她的瞳孔正在擴散，體內留存的生命力，也已經流失殆盡……也正因如此，若想將她救活，”

　也正因如此，在卡卡西迅速做出的回避反應，以及再不斬本人，所無可避免地流露出的猶豫模樣。使得本該是將兩人的身形，給就此一並貫穿的苦無，卻是事與願違般，從白的背後，就這麽堪堪擦了過去。進而在親眼目睹下，瞧見卡卡西保住了白的屍首完好後，讓再不斬眼底流轉的神情，變得越發複雜糾結起來。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怎麽樣啊卡卡西，你看到了沒有！因為白的死，讓我再度擁有了一戰之力！”

　或許是白的意外死亡，讓再不斬一時之間，實在是無法選擇接受。亦或是為了在卡卡西左眼處，顯露出的足以看穿人心的寫輪眼注視下，能夠保持住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不至於顯現得太過丟人、狼狽的緣故。使得再不斬在稍稍沉默一會兒後，便微微眯眼間，狀若瘋癲地仰頭大笑起來。進而像是在宣泄某種難以言述的痛苦般，將第七班自始至終，顯現出的同伴情誼，給貶低得一文不值。

　“同伴?羈絆?誓言?別開玩笑了！同伴什麽的， 本就是為了給自己帶來更大利益，所留存在身邊的棋子罷了！換句話說，被這些隨時都能夠拋棄的棋子，給深深拖累的你，是絕對不可能打敗本大爺的！”

　“……香磷，香磷！”

　只可惜，再不斬這番藏匿掩飾的舉動，反倒是因為太過反常、違和的緣故，讓卡卡西在緊盯注視一會後，察覺到了再不斬此刻心中，正在不斷擴大著的劇烈痛楚。以至於面對再不斬的挑釁話語，不僅沒有以牙還牙地冷聲駁斥什麽。轉而像是徹底無視了再不斬的存在般，一邊扭頭些許，一邊衝那同樣面露不忍與同情的香磷，一字一頓地輕喝道。

　“鳴人說過，你是在綱手大人的手底下，學習的醫療忍術吧……你快來看看，這個孩子，還有沒有救活的可能！”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卡卡西老師。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了……”

　“她的瞳孔正在擴散，體內留存的生命力，也已經流失殆盡……也正因如此，若想將她救活，”火影忍者之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