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冒著誤傷到本體的風險,也要用上這一招麽……看樣子,勘九郎那小子的最後一擊,到底還是給你製造了不小的麻煩啊。”
在解開卷軸,準備釋放出封存已久的那十具傀儡之余,始終觀望著赤砂之蠍一舉一動的千代婆婆,自然也察覺到了赤砂之蠍宛若惱羞成怒般,試圖強拆黑蟻的動向。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地由衷稱讚間,分心二用的千代婆婆,索性用自身空閑著的查克拉絲線,代替失去意識的勘九郎,連接上了那被砂鐵子彈命中後,便七零八落地掉在一旁的飛刃。
“雖然做法還是太莽撞了,但我還是得誇一句……勘九郎,乾得漂亮!”
言語間,因為烏鴉的材料,和黑蟻一樣,都在這三年期間,更換了鳴人提供的特殊金屬的緣故,使得烏鴉分裂出來的這幾把飛刃,雖然依舊在砂鐵的磁力影響下,變得沉重了許多。但對於千代婆婆這種級別的傀儡師來說,能夠造成的影響,卻已經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更不是關節被砂鐵牢牢堵塞的“父親”與“母親”,所能夠比擬得上的程度!以至於在千代婆婆的查克拉絲線,在赤砂之蠍忙於幫助自身本體脫困,無心顧及其他的契機,成功接管了飛刃的控制權之後,便雙目圓睜間,出聲清喝著。
“黑秘技·機傀儡鬧劇·機機一發——!”
顯而易見的是,作為赤砂之蠍親手打造的五具傀儡,烏鴉、黑蟻、山椒魚打從一開始,便是和“父親”與“母親”一樣,都是由千代婆婆保管,之後再轉交給勘九郎,由勘九郎代為繼承。以至於在勘九郎接手之前,本身就是專精於傀儡術的千代婆婆,自然是早就玩透了這五具傀儡蘊含的小把戲。連帶著在接管烏鴉控制權的瞬間,便發動烏鴉與黑蟻之間的配合技藝,自然是信手拈來的一件小事罷了!
“嘁,怎麽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另一邊,作為這五具傀儡製造者的赤砂之蠍,自然是從千代婆婆的呼喝聲中,判斷出了對方的意圖。隨即眉頭緊皺間,意識到局勢越發不妙的赤砂之蠍,僅僅是稍稍猶豫了片刻,便在心中暗自嘀咕的同時,將心一橫,不管不顧地操控著三代目風影,爭分奪秒地繼續破壞著黑蟻的外殼!
“不管了,再耽擱下去,可就真的要出事了,還是先脫身要緊!”
在赤砂之蠍想來,以自己如今的身體而言,只要不被命中要害的話,別說是這麽幾把飛刃,就是多上個十幾、二十把的,也威脅不到自己的性命安全!以至於權衡利弊之後,仗著自己不會輕易被物理攻擊,給奪去性命的赤砂之蠍,便在這極有可能,會奠定戰鬥勝負的關鍵時刻,一邊將自己的雙手,上下疊加著,護在了左側的心臟部位。一邊選擇了將幫助本體脫身,重獲充裕施展空間,作為了當前的頭等大事!
只可惜,在黑蟻的束縛下,失去了與外界視覺聯系的赤砂之蠍,雖然的確察覺到了千代婆婆的意圖,但也正是因為視線受到阻礙,使得赤砂之蠍在第一時間裡,根本沒能及時意識到……
在千代婆婆操控下的飛刃,雖然最終的目標,的確是透過黑蟻預先留下的細小插槽,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赤砂之蠍的要害……
但這幾把飛刃在第一時間裡,所瞄準的進攻目標,卻是那遵從赤砂之蠍的操控,迅速破壞著黑蟻外殼的三代目風影!
而這麽做的結果,便是在這電光火石間,雖然讓那變化為鑽頭模樣的砂鐵,從黑蟻的頭部位置,成功地破開了一個大洞,導致身形受困的赤砂之蠍,擁有了從中逃離的機會。但那在千代婆婆操控下的飛刃,也正是在這一刻,不偏不倚地命中了三代目風影的核心!
“什麽?我的藝術……你怎麽敢……!”
在這種情況下,等到赤砂之蠍身形鑽出,準備操控三代目風影發動反擊時,這才滿臉錯愕地發現,失去了能夠提供三代目風影生前查克拉的能量核心,連帶著就此不再擁有磁遁的三代目風影,便已經從可以操控砂鐵的人傀儡,降級成了普普通通的傀儡。甚至可以說,在三代目風影本身擁有的些許武器,已經在不久之前,與“父親”、“母親”的正面交鋒中,被消磨殆盡的緣故,使得三代目風影一時之間,便和“父親”、“母親”一樣,變成了難堪大用的累贅、廢物!
換句話說,原本憑借著三代目風影的存在,佔據了一邊倒優勢的赤砂之蠍,如今卻是敗給了自己叛逃離村前,所製作出來的這麽幾個“失敗品”之手。進而從某種意義上來看,或許能夠算是黑化之前的赤砂之蠍,未卜先知一般,留下了這麽幾個防范措施,並成功阻止了現在,偏執追求“永恆的藝術”的自己?
當然,有人憂愁惱怒,自然便有人歡喜慶幸。
“和我猜想的一樣,只要破壞了人傀儡的核心,他們就無法再施展出生前具備的忍術了呢……”
在忐忑不安地雙眸緊盯間,確認著三代目風影的能量核心,已經被自己操控下的飛刃穿透、破壞。連帶著原本沾附在“父親”與“母親”上的砂鐵,也像是普通砂礫一樣,迅速散落在地,明顯是不再具備那煩人不已的磁力後,讓千代婆婆不由得大為松了一口氣。隨即在這心頭患終於得到鏟除,能夠毫無顧忌地盡情操控傀儡的情況下,即便脫離黑蟻束縛的赤砂之蠍,明顯不再是這幾把飛刃,就能夠輕松解決得了的。也依舊是滿臉帶笑間,像是給赤砂之蠍送上最後一份大禮似的,將余力尚存的飛刃,隨意地齊射向赤砂之蠍的身形,試圖逼迫赤砂之蠍閃躲、回避攻擊,來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準備時間!
“既然你已經無法再駕馭砂鐵,那麽,我就可以放心地使用這些了!”
話音剛落,已經將那數把飛刃的速度,提升到極致的千代婆婆,迅速中斷、撤回了與其連接的查克拉絲線。隨即顧不得觀望攻擊的結果如何,便將這剛剛收回的查克拉絲線,分別連接在了身前的十具傀儡上。最終在一根手指,連接、操控著一具傀儡的情況下,將這整整十具傀儡,全都活靈活現地運轉起來!
而這,便是創造了傀儡師這一職業的祖師爺——祖文左衛門本人,所親手打造,並流傳至今的心血傑作,近松十人眾!所蘊含的威力之強,足以讓它們在千代婆婆的操控下,僅憑千代婆婆一人之力,便徹底覆滅一整個村莊!
在這同時,就像為了大致判斷出一名忍者的實力水準,存在著一些辨別規則一樣。同樣存在著強弱之分的傀儡師,自然也有著它的等級制度劃分——也就是傀儡師本身,在同一時間裡,最多能夠控制的傀儡數量。
換句話說,在身為正常人的情況下,以雙手十指,同時操控十具傀儡,並且每一具傀儡的行動,都不會相互受到牽製、妨礙的千代婆婆,便足以算得上是在傀儡師之中,立於頂點極限的存在!對比忍者的話,無疑是實打實的影級強者!
“那就是傳聞中,毀滅了一整個村莊的始祖傀儡,近松十人眾嗎……連這個都拿出來了,看樣子,你是完全認真起來了啊。”
另一邊,已經失去了三代目風影庇佑的赤砂之蠍,在面對眼前襲來的數把飛刃時,卻是在那低聲呢喃間,依舊沒有任何閃躲、防禦的打算。反倒是一邊從下方開始,不緊不饅地松解著曉組織長袍的紐扣。以便將這身妨礙行動靈活性的製服,直接脫掉丟在了一旁。一邊從解開的衣袍下方,猛然鑽出一條迅捷黑影,在那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中,將千代婆婆投射過來的飛刃,給輕描淡寫地盡數擊落了下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在離開我身邊後,都過去了二十年之久,身材就再也沒有成長過,連外貌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更是不需要結印,也能直接施展出忍術來……”
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目睹了赤砂之蠍應對措施的千代婆婆,頓時像是醍醐灌頂般,將開戰以來,一直留存於心中的疑問,就此迎刃而解。隨即眉頭緊皺的同時,一邊看著赤砂之蠍脫去曉組織外衣,顯露出本體的真正姿態,一邊用那似是恨鐵不成鋼的惋惜,亦或是心痛不已的悔恨,所摻雜在一起的複雜語氣,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
“你這孩子……居然把自己的身體,都給做成了人傀儡嗎?!”
言語間,脫去了曉組織的長袍,將上半身顯露在月光下的赤砂之蠍,自然是將那和三代目風影一樣,關節連接感明顯,並且附帶有諸多刀刃、鐵器的真身,展現在了千代婆婆的眼前。連帶著先前突兀鑽出,迅速擊落苦無的黑影,也在這順藤摸瓜的觀察下,確定為是儲存在赤砂之蠍身體的腹部,那早已沾滿了毒液的粗長鋼索!以至於別說是身為傀儡術專家的千代婆婆,哪怕是讓個不明真相的局外人來,都能迅速判斷出,眼前的赤砂之蠍,早已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從加入曉組織之前,發生過的那場戰鬥以來,還是頭一回呢……我都快忘記了,上次用自己的身體戰鬥,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只不過,赤砂之蠍對於千代婆婆的話語質問,卻是顯得無動於衷。甚至在踩踏著鋼索,將身形稍稍抬高至半空中後,像是故意炫耀一般,一邊將背後附加的刀刃,迅速舒展開來。一邊嘴角微微上揚,自顧自地出聲說道。
“好好看清楚吧……這具不會生病、受傷,更不存在壽命長短的限制,將會一直永恆存在下去的軀殼,就是我所追求的‘藝術’的最好體現!”
話音剛落,赤砂之蠍向前伸出的雙臂掌心,便突兀地各自顯現出一道發射口。隨即在身後背負的卷軸之一,閃爍起異樣光芒的同時,便如最初時一樣,不需要任何的結印動作,便噴吐出溫度極高的熾熱火柱,毫不遲疑地筆直衝擊向了千代婆婆的身形!進而逼迫見到赤砂之蠍的真身,導致反應慢了半拍的千代婆婆,不得不拉扯過脫離了砂鐵控制的“父親”與“母親”,施展出機光盾封,來分別攔截住火柱的攻勢侵襲,保全本體與近松十人眾的安全。
“別擔心,作為讓我見識了近松十人眾的報答,我為你準備的回禮,可還不止這些呢……”
當然,這兩道火柱的攻擊,對於赤砂之蠍的真實手段來說,不過是充當佯攻的小伎倆罷了。以至於在眼見得千代婆婆如自己所想的一樣,為了保全那十具傀儡的安全,不得不再度施展出查克拉護盾防禦後,赤砂之蠍便稍稍勾動手指,用手指延伸出的查克拉絲線,將背負的另一隻卷軸取出。隨即在查克拉絲線的支撐下,令其一邊穩穩當當地置於半空中,一邊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從卷軸連接的異空間中,不斷躥出一道道紅色身影。
至於這些不斷向外鑽出的紅色身影,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不難發現,都是和三代目風影一樣,穿著紅色的麻布鬥篷之余,外表栩栩如生的人傀儡!進而在赤砂之蠍打開左胸的機關,釋放出僅憑肉眼觀察,難以辨識具體數量的查克拉絲線,分別連接上這些紅色身影后,便迎著千代婆婆越發緊繃的神情,讓這些不斷湧出赤紅色身影,迅速演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傀儡大軍!
“赤秘技·百機操演……”
而在將自己最大的底牌,就此揭露出來之後,光是隨意觀望間,就能明顯確定,赤砂之蠍手頭的傀儡,佔據著絕對數量優勢的情況下,讓赤砂之蠍眼底流轉的笑意,就此越發旺盛起來。隨即一邊在查克拉絲線的連接下,讓這些僅憑意念操控,就能如臂指使的傀儡們,迅速包圍向千代婆婆的身形,一邊稍稍眯起了雙眼,自傲得意地高聲呼喊道。
“怎麽樣?這可是你……”
“不,這可是所有人類,即便耗費了一輩子的心血與努力,都絕不可能到達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