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在醫院一共住了七天,其實按照醫院的床鋪緊張情況來看,正常順產的一般第三天就出院了。
陳大河總覺得要多住幾天會好一些,醫生也沒得法子。這位大佬要住七天,那就住七天吧。
韓江雪在醫院待了七天,陳大河就在醫院陪了七天。中途有幾天白天去了下公司,辦了點事情就又回來了。
出院之後,韓江雪在家,四個老人陪著他。那一天陳大河卻找了一位大師,在圈子裡取名算命很有名氣。
“上官大師,這是我女兒的生辰八字,勞您費心幫我算個命取個名。”
陳大河其實並比相信這些,但是人總是這樣,自己可以不相信命運。但是一旦涉及自己的子女,卻又鬼使神差的願意去相信。
“陳總,都是朋友,好說好說。我算命取名都是每天隻一次,今天的名額已經用完了,這樣吧,你明天過來。我再跟你細說。”
長頭髮的上官大師,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很有腔調的說道。
“大師有大師的規矩,陳大河明白。好的,明天我再來。這是一點心意。”
陳大河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古玩,這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聽說這位上官大師很稀罕這些玩意。
“陳總真是太客氣了,這點小事用不著這樣的。”
上官大師雖然嘴上這麽說著,眼睛卻沒離開過陳大河拿出來的那個古玩。言不由衷說的就是上官大師此時的這種狀況。
“那我就不打擾大師清修了。”
陳大河放下古玩,轉身離去。
在路上,他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號碼他似乎有點熟悉,但是他始終想不起來。
“陳總,好久不見。我在西城西山的XX茶館悟禪廳,你來一下。”
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口吻,只是這一次的這個口吻裡似乎帶著些難以覺察的哀求意味。
“宋總?”
陳大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其實他確定是她。但是他覺得還是要多此一舉。
“怎麽?不歡迎嗎?當初你可是說下次過來,提前安排,現在讓你請我喝杯茶都不行?”
宋雨桐在電話那頭帶著些微微笑意的口吻說道。
“好!”
陳大河覺得宋雨桐確實有幫過他,哪怕這種幫助是帶有目的性的。
陳大河開車去了宋雨桐口中說的那個茶館,來到了她說的悟禪廳。
進去之後,依舊只有宋雨桐一人。她坐在功夫茶具的主人位置,正在泡茶。
相比上一次見到她,這一次的宋雨桐好似蒼老了許多。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性感,而是多了一份穩重。
“坐!”
宋雨桐並未起身相應,而是坐在原地用了一個請的手勢對著陳大河,然後開始給他倒茶。
陳大河落座,結果她遞給他的茶,喝了一口,然後放在桌上。
“沒想到弟弟最近幾年扶搖直上啊,真是讓人感懷英雄出少年。”
宋雨桐的臉上帶著些感懷,這種感懷似乎在回憶自己的從前。
“聽說你結婚生孩子了,怎麽當初不請我喝喜酒?”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說話的跳躍性實在太強。
“當初太忙了,都是下面人弄得,主要是一些生意上有來往的朋友。”
“看來,不跟弟弟做生意,連喜酒都喝不了啊。”
.....
“不知宋總這一次來西城有什麽事?”
陳大河趕緊轉移話題,他可不覺得這個女人來西城能有什麽好事。
“我說我來找你,你可信?”
已經有些蒼老的宋雨桐,用同樣的口氣說同樣的話,風情去不再似當年。如果說當年這般說話,這般語氣,是韻味十足。此時此刻,卻只能說為老不尊。
原來紅顏易老,真不是古人忽悠人的。
“宋總過獎了,陳大河何德何能,能讓宋總這般惦念?”
不知道是因為陳大河而今的地位不一樣了,又或者說是宋雨桐今非昔比了,陳大河不覺得宋雨桐還有任何氣勢.....
“其實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不知弟弟可願意幫我一把?”
宋雨桐說這句話的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安。也許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求陳大河幫忙吧?
“宋總請講?”
陳大河並沒有立馬就答應,能讓這個女人主動求幫忙的事情一定很棘手,他怎能輕易對一個不算太深交的人許諾?
關於宋雨桐的一切他知道得太少,至於那幸福之舟上的一幕,他總覺得是自己吃了大虧。現在再看著宋雨桐這個樣,他更是這麽覺得。
“我的公司出了點資金的問題,陳總現在呼聲很大,我想你幫幫我。”
宋雨桐的話語再沒有之前的盛氣凌人,她應該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吧。
“公司裡的財務我一個人說了不算,不過宋總可以給我一些關於你們公司的資料,我好讓我的團隊去估算一下。看看值不值得我們投資。”
陳大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把這件事當做一場投資來看待。或者說隻當做一個生意來做。
“我的意思是陳總個人暗地裡支持我一把,不能放在明面上。有些事情不好擺在台面上來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夠你放心,到時候少不了你該有的那份好處。”
宋雨桐要的是資金,並不是投資。而且要的是個人支持,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話。可想而知,這裡面水有多深。
如果換做是柳青依來與陳大河說這件事,陳大河會毫不猶豫。因為他相信柳青依。
但宋雨桐不行,哪怕他們一起睡過,也絕對不行。
宋雨桐高估了她與陳大河之間的關系,她也高估了陳大河的善良。陳大河當初在幸福之舟,是不顧自己救下了易詩易韻兩位萍水相逢的女子。但宋雨桐憑什麽就能確信她在陳大河心中的地位會高過那兩位了?
“這個只怕不好辦啊,我個人沒有現金,都在公司的帳戶裡。而且老婆管得很嚴......”
陳大河說的這句話,恐怕自己都不相信。又怎能讓宋雨桐相信?
“陳總,當初你退出所有的百貨商場那件事,你真的以為就那麽容易解決的嗎?要不是我出面,只怕你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宋雨桐對於陳大河的回答很不滿意,敷衍人的借口都太粗糙了,他把自己當什麽人了。
“宋總,當初天雅為什麽會集體退出,你也知道起因是什麽。這件事我陳大河不欠你什麽,飯我可以請你吃,投資我也可以支持,但是我陳大河做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對不起。”
陳大河並沒有因為宋雨桐的發飆而有所膽怯。不說那件事還好,要不是當初宋雨桐為了報復自己,來了那麽一出,他豈能經營好的店鋪全部退出。這個女人太任性了,而且他有一種預感,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不只是借錢給他那麽簡單。
一個手段通天的女人,背後有什麽力量,他不得而知,但是絕對不是那麽乾淨。陳大河自己做正當生意的,為什麽要過多的與這些人打交道?是嫌活得不夠幸福嗎?
“沒有半點余地?”
“沒有!”
一問一答很乾脆。這是他們之間最不愉快的一次見面,以前雖然也不是每次都很愉快,但至少兩人沒有這樣子說話。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不要惹怒一頭髮了怒的母老虎,知道嗎?”
此時的宋雨桐,徹底有些怒了。她的面色猙獰。
她對陳大河的耐性已經完全失去了,以前她忍耐他,只是覺得這個玩具還不錯。有機會可以再玩玩,但是沒想到這個玩具這麽不聽話,一次次的挑戰她的底線。
對她而言,玩具始終只是玩具,假如玩具好好的充當自己的角色, 那麽玩具也會有不錯的待遇。但是假如玩具想要反抗,那麽對不起,這種玩具只能毀了。
陳大河在她眾多的玩具當中,是唯一一個這麽做的。她以前覺得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玩具也不錯,但是現在她卻不這麽認為了。
“宋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請你喝茶,這是茶錢。”
陳大河拿了一遝錢放在桌子上,就此離開。
陳大河的這個舉動在宋雨桐看來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她看著陳大河離去的背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再然後她一把摔爛了自己前面的小茶杯。
陳大河這三個字已經徹底成為了她心底的一根刺,她原本以為陳大河會懂事一些,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服裝企業家,竟然這麽橫。當真以為有錢她就治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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