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演出來的完美

　我從工具箱裡面找出哥倆好膠水坐在客廳裡修起了小汽車，女兒在我旁邊看著我。

　“留下點裂痕，不過也不顯眼。”

　我將修好的小汽車遞回給在旁邊看著的女兒。

　“在膠水風乾之前你先別動它，不然車輪會粘住。”

　女兒拿著小汽車直接跑開了。

　“她到底懂沒懂啊。”我自言自語的說。

　不知為何忽然感覺有些困，我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的，我被女兒搖晃叫醒。

　“怎麽了?”我睜開一隻眼睛問。

　“動不了了。”

　女兒將小汽車遞給我，我坐起來接過小汽車檢查了一下輪胎。

　“你這是...不是說了膠水風乾之前別動的嘛，這車輪已經動不了啦。”

　“修不好了嗎?”

　“修不了啦，死心吧，要扔了嗎?”

　女兒一把將我手中的小汽車搶了回去直搖頭。

　“開玩笑的啦。”我說。

　女兒拿著小汽車沒有離開，而是看著我。

　“還有什麽事?”

　“奶奶。”

　“回來了?”

　“還沒回來。”

　“什麽啊，是不是肚子餓了啊?”

　女兒點了點頭。

　我打開冰箱，發現裡面既然沒有食物，難道這也是姐姐故意安排的?

　“買點什麽回來吧。有什麽想吃的嗎?”

　女兒不說話。

　“沒有的話，我就隨便買了。”

　穿好衣服後，我將夢琪留在家中一個出去采購。

　走到超市門口的時候，我被爸媽家的鄰居阿姨叫住。

　“哎呀，這不是小雅諾嘛，好久不見你了。”

　“你好。”

　“真好呢夢琪今天和媽媽一起來買東西嗎?”

　誒?夢琪?我趕緊回頭看，果然女兒既然跟了出來。

　“你什麽時候...”

　“聽說你們現在沒住在一起呢?不過也是沒辦法，女人要獨自把孩子養大會很辛苦呢，但經常會見面的吧。”阿姨繼續說。

　“啊，偶爾...”我說。

　“果然見不到還是會寂寞吧，不管怎麽說都是母女呢。”

　“說...說的是...”

　“那小夢琪，拜拜咯。”

　“拜拜。”

　在超市買了一些簡單的食材後，女兒跟在我後面回到了爸媽家，我開始在廚房做飯，女兒在一旁看著，我能做出來的也就只有蛋炒飯了。

　女兒被油煙熏的打了一個噴嚏。

　“你去客廳等著就好。”

　女兒搖了搖頭。

　炒飯做好後，我放在女兒專用的小餐桌上，然後把她專用的小杓子清洗乾淨遞給她。

　女兒看著炒飯沒有吃。

　“怎麽了?一個人吃飯沒問題的吧?”

　女兒吃了一杓後說“苦。”

　“苦?”我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裡。

　“啊，是胡椒面吧，沒那個做不炒飯的，忍著吃了吧。”

　“不要。”

　“喂喂，你奶奶應該也教過你別挑食的吧。”

　“想吃奶奶做的飯。”

　“那就別吃。”

　我不搭理她自己吃了起來。我吃了幾口後，女兒依舊沒有要吃的意思，在哪裡用手捏起了炒飯。

　“去掉胡椒面就好了嗎?”我問她。

　“嗯。”

　“但是去掉胡椒很難吃哦。”

　“飯。”

　“飯?隻吃白米飯嗎?”

　“嗯。”

　“那樣我倒是清閑了。”

　我去電飯鍋裡盛了一碗白米飯放在女兒面前。

　“給你，炒飯配白飯你還真是奇怪的組合啊。”

　“給...”女兒將她面前的炒飯用力的推到了我面前。

　“幹什麽啊?”

　“只要這個。”

　“沒有菜的話，看著就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女兒突然站了起來，跑去了廚房，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幾包方便麵的調料，隨後將方便麵的調料倒在了白米飯上。

　吃過飯後我在廚房洗碗。

　“小便。”女兒走過來對我說。

　“你自己去吧，我正在洗碗。”

　過了一會女兒又走了過來對我說。

　“一個人就做到了。”

　“這是應該的吧。”

　我明明知道女兒這句話是想讓我誇獎她的意思，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說不出口。

　整理好廚房後，忽然感覺沒什麽事情可做了，女兒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我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呐。”女兒說。

　“怎麽?”

　“大的。”

　“自己一個人去吧。”

　女兒跳下沙發鑽進了衛生間裡，關著門的衛生間裡隱約傳來了兒女的哭泣聲，但是我卻選擇了忽視。

　過了好久女兒出來了對我說。

　“一個人就做到了。”

　“別老這麽得意，我也一個人就能做到啊。”

　看著女兒還有淚水的眼睛，我忽然心裡疼了一下，然後對女兒說。

　“想去...旅遊嗎?”

　“想去。”

　“那，兩個人去行嗎?”

　“嗯。”

　“真的行嗎?是和我一起啊，爺爺和奶奶都不在。”

　“但是，爺爺奶奶不回來啊。”

　“也是，兩個人都不回來呢。”

　“嗯。”

　“那明白出發吧，就我們倆。”

　“嗯。”

　第二天。

　“沒忘東西吧?”我問女兒。

　“嗯。”

　“關好門了吧?”

　“嗯。”

　“那，出發。”

　“哦。”

　從爸媽家離開，回想以前見夢琪時，旁邊總是有爸爸媽媽的身影，像現在這樣只有我們兩人同行，在夢琪出生後的這些年間，還是第一次。

　雖說是答應帶她出去旅遊了，但是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裡呢?

　最終我在火車站買了去宇翔出生地火車票，我想去看看宇翔出生的地方。

　火車上。

　女兒看了一會火車窗外的風景然後拽了幾下我的衣角。

　“呐...”

　“嗯?怎麽了?”

　“玩吧。”

　“平時你和奶奶都玩些什麽?”

　“讀書。”

　“帶來了嗎?”

　女兒搖了搖頭。

　“和爺爺呢?”

　“踢球。”

　“踢球?”

　“嗯。”

　“爸爸，看，爸爸，爸爸呀，聽我說呀。”旁邊一位同乘的小男孩對旁邊的男人喊著。

　“老實點快下來。”他爸爸說。

　“不要，爸爸，爸爸。”

　“你這麽吵不覺得害羞嗎?”

　“是爸爸不聽我說啦。”

　“吵死了，好歹注意下影響。”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對那個小男孩吼了一嗓子。

　小男孩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的老實了起來。

　“對不起，我家孩子有點皮。”

　回過頭來發現夢琪不見了。

　我在不車廂內尋了一會，最後在火車裡的衛生間發現了她。

　“你啊，去廁所前要說一聲，怎麽了?”

　女兒沒有說話，抬起頭看向我，我看著她紅紅的眼睛說。

　“哭了嗎?”

　女兒搖了搖頭。

　“別騙人了。”

　“...不能哭的。”女兒說。

　“啊?誰說的?奶奶?”

　“真的嗎?奶奶居然對你會這麽嚴格啊。”

　“但是也有可以哭的地方。”

　“嗯?哪裡?”

　“廁所裡。”

　“嗯，廁所裡的話，的確可以偷偷哭一場啊，但想哭的時候就哭不好嗎?趁著現在能哭就哭為好，想哭卻哭不出來，這種事長大之後可多得是。”

　火車到站之後，我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象，女兒低著頭跟著我的身後。

　“那個，你想要玩具嗎?”我停住腳步問她。

　女人點了下頭。

　我將女兒帶到火車站附近的特產店。

　“選個出來吧，買給你。”

　“嗯。”

　“喂，這個怎麽樣?”我拿了個可以變形的汽車玩具給她看。

　“嗯。”

　轉乘的客車上，我看著夢琪玩著我為她買的玩具。

　“我說，果然還是給你買女孩子的玩具好些吧?”

　女兒搖了搖頭“這個好，這個喜歡。”

　“你的喜好也有點與眾不同啊。”

　女兒看向我。

　“那，就拿這個玩著吧。”我說。

　“嗯。”

　我看著客車窗外陌生的風景心裡想著，對於女兒這到底算不算愉快的旅遊呢，應該算不上吧，和我這種母親一起。

　客車到站後，我先用手機搜索附近的旅店，然後帶著女兒先去休息。

　晚上，睡著覺忽然感覺女兒自己起床下地了。

　“怎麽了?”我問。

　“廁所。”

　“嗯?”不會是去哭吧?

　“大的。”看女兒的口氣應該不是了。

　“這家旅店比較暗，要小心啊。”

　“嗯。”

　女兒回來後還是對我說了那句“一個人就做到了。”

　“嗯，睡覺吧。”

　“那是什麽?”女兒指著窗外。

　我順著女兒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螢火蟲，你知道的吧。”

　“第一次見。”

　“好了，睡覺吧。”

　女兒沒有上床，而是站在床邊盯著我看。

　“怎麽了?”

　女兒搖了搖頭。

　“我臉上很奇怪嗎?”

　女兒繼續搖了搖頭。

　“那就別這麽盯著人看。”

　女兒還是繼續看我，我坐了起來。

　“到底怎麽了?你有話想說的吧。”

　女兒低著頭不說話。

　“對了， 是還在怕我吧，沒事的，說說看，我不會再像火車上那樣大吼了。”

　“爸爸的事，說給我聽。”

　我沒有想到女兒會說這句話，瞬間感覺內心被暴擊會心一擊。

　“問奶奶去。”

　“問過了奶奶不告訴我。”

　“意思是要問我嗎，等回去以後問奶奶吧，就說我也不肯告訴你。”

　說完我將自己埋在被子裡，夢琪站了一會也就爬上床來，我等女兒睡著後替她蓋好被子，自己去窗口看了一會星空才睡覺。

　

　韓薇薇的情感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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