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宿眉頭緊皺,盯著她一直不語,在秦紹眼裡就是征文先生終於對容王起疑心了,好事好事。
“快點,你說有寶貝的。”秦紹又自然而然地拉起他的手。
容宿手指動了動,跟著她走進兵械庫深處,秦紹有意搜查所以從頭走到尾,寶貝倒是沒找到但是兵器藏量確實數得七七八八,做到心中有數。
兵械庫的盡頭是一面浮雕虎頭牆,威風赫赫,秦紹正打算離開,容宿卻忽然脫離她的手走向虎頭牆敲敲打打:“不對勁,這裡似乎有密道。”
秦紹蹙眉,閉上眼在腦海裡勾勒兵器庫的情況,猛地睜開眼:“沒錯,缺了一角!”
容宿攥緊拳頭,眼中泛著寒意。
“這私藏的一角裡,容王到底藏了什麽?”秦紹冷笑,看向征文的眼神寫滿了果然如此是四個字。
容宿卻不肯罷休,他不信父王真的會蓄兵謀逆。
“機關在哪兒?”容宿摸著虎頭、虎目、虎口,卻一直沒找到開門的機關。
秦紹原本覺得時間緊迫,但是若能讓征文先生發現容王府私藏的武器,就是一大力證,她樂得如此,立刻幫著左右敲打。
兩人都對暗道略有涉獵,但此地機關設計精妙,遲遲沒能找到真正入口,但也有其他的收獲。
“這裡有一個地窖!”秦紹推開一個陳列寶刀的架子,在下面發現了活板門。
她仔細檢查過活板門的情況,拆掉了會觸發暗器及響鈴的機關,才掀開門,想舉著火折子進去。
突然,容宿一把攥住她舉著火折子的手。
秦紹茫然回頭,只見容宿微微前傾,伸頭吹滅火折子,螢火之光煙滅的最後一刻,是兩雙映出彼此瞳孔的眸。
這距離太近,近得秦紹都擔心征文先生聽到她咚咚亂跳的心。
黑暗裡,容宿聲音柔和平靜:“這種地窖,通常是貯藏火藥用的,帶火折子太過危險。”
秦紹把手從他掌心抽出,“哦,你……你懂得還挺多的。”
容宿似乎笑了,但盡管秦紹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也看不透面具背後的臉,只能低頭去看地窖。
於此同時,容宿點亮一支火把,這一片便亮了許多。
“我在上面照明,你下去簡單看一眼,”他提議。
秦紹哦了一聲,轉頭便往下走,半截身子都進了地窖時容宿突然拉住她的手臂,秦紹茫然轉頭,仰望著他:“怎麽了?”
“你,不怕我把你鎖在地窖裡?”容宿問。
女孩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柳葉彎眉微微一皺,似乎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你不會吧?”
容宿松開手:“下去吧。”
秦紹借著上面的光簡單數了一下,便匆忙上來,畢竟是不知密封多久的地窖,她擔心自己會暈在裡面。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火藥,近前大約有十桶,而且地窖很深,我不敢往裡走。”秦紹說著,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容王私自貯藏如此大量的火藥,等同謀反!
“現在你信了?”秦紹挑眉看向征文,心裡有些慶幸。
今日收獲頗豐,既抓到了容王的小辮子,又讓征文先生徹底對容王起了疑心,由此一來,先生斷不會再對容宿掉以輕心。
“我們走吧,容閎快反應過來了。”容宿轉頭就走。
“別走啊,哎!”秦紹叫不回人,只能蹬了兩下將活板門合上,又將兵器架歸位才大步追上去。
他們倆動作很快,這一番搜查不過片刻。
另一邊,容閎則帶人趕到火場頓時意識到這是聲東擊西之計,當即帶人趕往兵械庫,命人開門。
“王爺有令,非聖旨不得擅開兵械庫大門,請世子恕罪!”正門守衛是容王親兵,可謂是盡忠職守。
容閎冷著臉也不爭辯,隻道:“無妨,兵械庫鐵捅一片,賊人想要入內必須要有鑰匙,我去庫房查驗鑰匙便可。”
這是可以的,親兵帶路,看到掛著鑰匙的地方空了一塊魂都沒了。
“後門鑰匙失竊!”他喊出口的瞬間,容閎就帶人往後門衝去。
果然,後門守衛都已被人放倒,門也開了,鑰匙也不翼而飛。
“屬下該死!”親兵自責不已。
“此人極為熟悉府中狀況,斷不是尋常毛賊,速去通知父王,清點兵械庫!傳令王府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走動,違者格殺勿論!”容閎令行禁止,整個王府瞬息鐵桶一片。
秦紹二人不及脫身,已經被困在府中。
“容閎倒是統領有方。”秦紹說道,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惱。
只聽面具下輕哼一聲:“雕蟲小技,還抓不到我。”
秦紹扭頭看那張花臉面具,是越看越高興,抬起小臉得意洋洋:“那是當然。”
容閎那什麽跟征文先生比?
連腳趾尖兒都比不上。
容宿眉頭動了動,聽到巡邏侍衛動靜,驀地拉起她的手:“這邊。”
秦紹整個人都熱起來了,腦袋嗡的一聲,什麽都想不出來,只是本能地邁步跟隨。
但事實證明,悶頭動作是斷不可取的,待她發現時已經大事不妙。
“為什麽要來這間院子躲避?!”秦紹要崩潰了。
征文先生不會是要找容宿幫忙吧!
“放心,今夜容府四爺不在府中。”容宿淡然開口。
“你怎麽知道?”秦紹心裡還是很怕。
“他去……天香酒樓喝酒了,跟蒙世征。”容宿背著手望天,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這話純是糊弄鬼呢。
可秦紹信了,就因為說這話的是蒙世佂本人啊。
容宿現在還當蒙世佂是最好的兄弟,會被他調走,也屬平常。
仿佛吃了顆定心丸,秦紹對躲進容宿院子不再那般抗拒,甚至還有一些……小期待。
今日發現了容王私藏火藥的把柄,若是能再發現容宿的什麽把柄,可就太美妙了,尤其是在征文先生面前!
秦紹眼睛亮晶晶地,仿佛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翻!
就是把這個狗賊的院子翻個底朝天,她也要找到些證據。
卻不知,背後的正主兒看著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搜這邊!”院外響起一眾侍衛跑來的聲音。
“糟了!容宿不在,他們搜起院子豈不更容易?”他們不成了甕中之鱉?
容宿勾起唇角:“我知道這院子裡的密室。”
“密室?”
秦紹瞬間竟然有些嫉妒容宿,竟然能跟征文先生關系如此親密。旋即又磨牙,這個狗賊,就這樣還要殺害先生,簡直罪不容恕!
“走。”容宿來不及解釋,拉著她穿過小門沒入書房,擰開機關便進入自己的密室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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