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澤羅斯躬身走到大堂中心,輕咳了一聲,說道:“剛才這位小朋友說自己是預言家,男孩子有這個願望是好事,可是要成為預言家必須擁有相應的天賦和後天的訓練才行,希望你以後能真的走上預言家之路。但就目前在場的十二個人來說,我才是全場唯一的真預言家。”
比澤羅斯說話語氣雖然平和,但眼神中卻傳遞出一股睥睨之氣。他說道:“我出來競選這個警長,並不是為了爭奪什麽權力,而是在與狼人的每一場戰鬥中,預言家都必須衝在第一線,為好人陣營指明方向,這是上天賦予預言家查驗能力的同時,一並加在他身上的責任。”
聽到這番話,明月想起了昨夜在聖光樹下冥思時,耳邊浮現的母親語言“你擁有上天賜予的寶貴天賦,必須要擔負起戰勝邪惡的重責”,與比澤羅斯所說的意思如出一轍。明月對比澤羅斯產生了些許尊敬之意,盡管他一直在針對她。
比澤羅斯道:“狼人是一種極為狡猾凶狠的種族,相比起其它的邪惡勢力,狼人一族的人數較少,整體戰力也並不算最強,但狼人很擅長偽裝自己,他們懂配合,知人性,會忍耐,所以上百年以來,在人與狼鬥爭的歷史上,人族並不佔上風。狼人數量較少,所以它們在行動時會混入人群之中,白天散播流言,晚上出來殺人,令人們防不勝防。人類要對付狼人,一是要有擊殺狼人的戰鬥能力,二要具有識別狼人的查驗能力。關於第一種能力,很多魔法師和戰士都具備,但第二種查驗能力,只有預言家、馴熊師等少數人才具備。預言家就相當於戰鬥者們的眼睛,我們的火眼金睛能令狼人無法遁形,讓戰鬥者有的放矢。所以,只有預言家擔任警戒隊伍的領導者,才能真正地帶領大家完成查殺狼人的任務。”
比澤羅斯的一番話說得在場諸人頻頻點頭,佛休難掩面上的喜色,撒坦更是在場下鼓動道:“預言家大人說的好,警徽本就該由預言家來拿。”
夏娜感覺到態勢對己有些不利,於是說道:“預言家大人你說得不錯,但你也說了,查殺狼人,既要靠查驗能力,也要有戰鬥能力。相比預言家來說,女巫在戰鬥能力方面無疑是更出色的。另外,剛才聽這小兄弟所說,村子裡可能存在著進階狼人,這種狼人的戰鬥力比普通狼人更為強悍,我女巫的作用將是不可缺少的。你若是查到了進階狼人,沒有我女巫出手,又有誰具有擊殺它的能力呢?”
夏娜在情急之下,把話說得過滿,令巴底由和費托都心生不快,魯歐向來是讓著夏娜,只是一笑了之。
阿姆問道:“什麽叫進階狼人?跟普通狼人有什麽區別?為什麽只有你才有擊殺的能力?”
夏娜道:“我剛才說過魔法師分為初、中、高三個等級,狼人也分為三個等級。最低一級的是普通狼人,這種狼人的戰力不高,一般的戰士或魔法師都能應付的了。第二級別是進階狼人,這類狼人戰力凶悍,很多還擁有特殊的技能,若非中級以上的戰士或魔法師,是無法將其格殺的。最高一級的是狼王,這種狼人連我也對付不了,必須由多名戰士或魔法師合力或者大魔法師出手才能將其擊殺。不過若真的是狼王來襲擊雪谷,我們根本無力抵抗,它也不必隱藏什麽身份。所以,我相信,藏在村裡的最多只是進階狼人。”
比澤羅斯微微一笑說道:“女巫大人,你渴望警徽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你所說的話實在是炸點太多,
若非你有女巫的身份,我甚至都懷疑你可能是狼人。” 夏娜慍道:“我說的有何不對?請你指出來。”
比澤羅斯道:“女巫大人,容我一一反駁你所說的話。首先,你強調了憑借女巫傑出的戰鬥能力,應該當選警長。那麽我有一個問題,請各位仔細想想,一名優秀的戰士或魔法師,他若失去了雙眼,就算他擁有再厲害的戰技,再強大的魔法,將如何取得戰鬥的勝利?我剛才已經說了,預言家就相當於戰鬥者們的眼睛,只有先令狼人無法遁形,戰鬥者們才能有的放矢。”
在場有不少人點頭同意比澤羅斯的話,夏娜正要出言辯駁,比澤羅斯說道:“女巫大人,稍安勿躁,讓我把話說完。其次,你說谷裡現在有進階狼人,這依據來源於剛才小男孩的說法,但大家回顧一下他的發言,實際上他回顧的乃是往事,也沒有確切說出村中存在進階狼人,更何況以他的年紀和精神狀態,言語更是不可為憑據,大家說是嗎?”
撒坦說道:“不錯,不錯,雷伊這孩子從小患有離魂症,他的說法怎可當真的。”
比澤羅斯接著道:“第三點最為重要,現在村裡的狼人分明就是這位小女孩。她是我昨天查殺的狼人,但有人執意帶她進谷,夜晚又不做任何防備,果然導致了血案的發生。我們再討論其他可能性,根本毫無必要。狼只有一匹,而且就在眼前。”比澤羅斯直接指向了明月。
眾人的目光隨著比澤羅斯的手指望向明月, 只見她面色蒼白,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但眸裡卻無一絲光澤。
費托道:“你是預言家,她也是預言家。你說她是狼,但你自己有可能才是狼。昨天谷中來了六名外人,不止是我妹妹,其他人也有殺人的嫌疑,在沒有確鑿證據前,甚至連村裡人也不能排除嫌疑。大家說是麽?”
巴底由笑道:“對,誰都可以提出自己懷疑的人選,你踩我我踩你,大家互相踩,這樣才有意思,嘿嘿嘿嘿……”
佛休冷笑道:“這小女孩也能當預言家?剛才這位女巫大人說了,預言家至少也是中級魔法師轉職而來的,就憑她這年紀,怕是連魔法為何都不懂吧?就憑這一點,她已經做不成一個預言家了,大家說是嗎?”
阿姆道:“對啊,說的有道理,這小女孩怎麽可能是預言家呢,雷伊那小子是白癡,可以亂說話,她可是精神正常的姑娘啊,怎麽能亂講。”
費托道:“我妹妹為什麽是預言家,你們可以聽她的說法。”
巴底由道:“不錯。誰都有發言的權力,這小姑娘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麽簡單,我就見過她施展過法術,只是不懂她施展的到底是魔法還是妖法,哼哼……”
諸人都有些驚訝,紛紛問道“你見過她施展法術?”“什麽時候見過的?”“老槍爹,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巴底由聽著眾人詢問,只是冷笑,並不回話。
比澤羅斯道:“我的發言結束了。現在就請這位小女孩上來發言,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說出一朵花來的。請吧,狼人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