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還可憐兮兮的望了眼碧荷,碧荷狠狠瞪了眼摩拳擦掌的常波,一臉護犢子的模樣:
“你動他一下我看看?”
“ ”
靠,這一個願意風流,一個願意慣著,自己閑的沒事管屁啊!
還沒等常波吐槽完,遠處傳來的一道聲音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呦呵,這不是那小美人兒嗎?好巧我們又遇到了。”
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闖進三人的視線,白淨的臉上眼角微彎,眸中的星星點點莫名讓蘇清是有些厭惡。
“誒,歸大少爺何出此言,美之一字乃是形容女子的,莫不是小時候夫子沒教好?那歸少爺可要好好再學,以後莫要讓人看了笑話,念在無知,蘇二這次就不笑話歸少爺了。”
蘇清是學著歸暮遲剛剛輕挑的語氣,笑的一臉無害。
言辭犀利,句句帶刺,怎麽就這麽對他的口味呢?
蘇清是眼裡寒光閃過,不笑還能看,一笑跟個無恥之徒一樣,尤其是盯著小爺的時候——簡直像個禽獸。
歸暮遲:“話可不能這麽講,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即便形容女子,那也是極配蘇公子的。”
蘇清是纖眉一挑,聽不懂人話怎麽的?
“看來歸少爺不但幼時沒有好好讀書,眼還有點瞎,男女都不分,視力不好就沒去看看大夫?”
“呵,哈哈……”
歸暮遲不怒反笑,一個箭步湊到她身邊微微彎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這病大夫可看不了,不如你給我看看怎麽著?說不定你也能爽……”
蘇清是抬手一巴掌就朝著那張欠嘴抽過去,歸暮遲一手製住那隻來勢洶洶的手,趁機一把摟住他的腰,擁進懷裡,鼻尖傳來少年的獨有的氣味: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迫你奶奶的腿兒啊!抬腳就往歸暮遲鞋子上跺。
“你你你,歸暮遲你給我松手!”
碧荷指著歸暮遲道了句就上前拉蘇清是,卻被一旁的小廝擋在一邊,只能在旁叫罵。
看著懷中人兒略帶憤怒的眼睛,心情不由得大好,腳面傳來的疼痛雖然有些煞風景,但嘴角依舊止不住偷香得逞的笑意。
街道發生的一切都被對面樓包間輪椅上的黑衣男人收入眼底,金色絲線暗綴的袖口映襯主人的不平凡,眸底一片深光微寒,袖口下把玩兒著一枚瑩透的白玉棋子。
常波一臉懵,什麽情況???不等他看清摟了蘇二的男人是誰時,就傳來一聲怒嚎:
“非禮啊!!!!”
覺察出這一生吼叫過後歸暮遲的手臂一松,急忙跳了出來,而後朝著歸暮遲一頓霹靂嘩啦,亂講一通:
“爺可是擁有數萬京都少女迷戀的季度傳奇人物,京都美男榜排行榜第五的絕世美男子,好你個不要臉的敢非禮我?信不信爺一聲令下立馬衝出無數少女瞬間把你賣落芳樓去?”
歸暮遲慢慢直起腰,一手抱著傳來陣陣刺痛左臂,一雙狹眸微眯,望向對面樓閣。
“誒誒,幹啥!你給我松開!常波你傻站著等天上掉銀子?看不出來他要嫖我嗎?”
跳起來踹了常波一腳,蘇清是被兩個小廝一左一右的抓住胳膊,不安分的掙動著。
歸暮遲這一轉身,常波才看出來他的樣貌,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把人給我放了!”
聽到聲音來源後,歸暮遲的目光凝視在怒氣衝天的常波身上:
“我當是誰,
原來是你啊,這麽怎怎呼呼看來還是沒學會怎麽跟主家打招呼,難不成常悅從沒有好好教過你嗎?” 聽到那兩字後,仿佛觸碰了什麽禁忌一樣,常波的眼睛變得腥紅起來,怒視著歸暮遲一字一字道:
“不!許!提!她!”
歸暮遲佯裝瀟灑的將手從刺痛的胳膊上移開,假意佛了佛灰塵,又恢復了剛剛那一派京都第一紈絝的模樣。
“怎麽?沒本事管教你,還不準人提?”
路邊的人越聚越多,不時對著人群指指點點,想必又是那小侯爺在搶人,當眾人看到常波時,臉色也是不怎麽好看,常波那張臉可是橫了京都大半個街,擺小攤販的那個不認識這張月月都來收錢的臉。
常波整張臉瞬間變得扭曲,瞪得老的一雙大赤紅雙眼裡乘著暴怒,指著歸暮遲吼:
“你們歸家的人,根本沒資格提她!”
饒是碧荷反應再怎麽遲鈍此刻也看出了不對勁,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蘇清是身上轉,看到少年眼底的寒氣之後,不由得眼皮突突直跳。
歸暮遲搖了搖頭:“真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啊!你娘不姓歸?”
常波雙手垂在褲邊,死死緊握成拳:
“你少提她,爺姓常,吃的也是常家的飯長大的,還有我娘早死了!進的也不是你歸家的祖墳,她是常歸氏,這輩子永遠無法改變!”
“呵!好好好,你敢說你身上流的就沒有一絲歸家的血嗎?”
歸暮遲一聲輕笑,眼睛射出犀利的光。
“要不是這什麽狗屁血脈, 常家怎麽會就只剩我一個人?嗯?歸暮遲,你現在的一切還有歸家的榮耀那個不是姓常的換來的?”
常波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聲音卻被吼得仿佛衝出天際。
歸暮遲向來處處都壓常波一等,如今被他這麽一吼,頗有一種自家養的狗咬了自己的感覺。
“不要忘記了,常氏是依附於歸家才存在的,無論為歸家做何事都是應當的!”
常波眼中的怒火熊熊燃起,歸暮遲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纏繞著他,二人交視的目光好像瞬間就能點起一場讓的風雲變化的戰鬥。
蘇清是微挑眉頭,搞什麽?不是應該我跟這王八蛋你死我活嗎?常波這是……有仇?那……歸暮遲……嘿嘿嘿……敢打爺的主意,等著!
“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們窮苦百姓在這亂世討生活本就不容易,小生不過是一介庶民,只不過皮相略好,余生也隻想擇一佳人相伴,那曾想遇到這第一紈絝,硬要將我擄了去,堂堂天子腳下難不成半分王法都沒有了嗎?”
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自街道破空而出,少年聲音清朗無比,在這鬧哄哄的亂世極為悅耳。
蘇清是一雙水潤雙眸,可憐兮兮的目光在周圍妙齡少女的身上打轉,淚水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眼角微微發粉,刺激著在場雌性的母愛。
在場大多人都被蘇清是這句話直擊心房,加之那副可憐的模樣,不由得讓人心生憐憫,可憐這麽一個好好的少年就要被糟蹋了,俗話說民不與官鬥,……怎麽可能鬥的過呢?
暗道這歸暮遲真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