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二小姐這是什麽話,我們可是您的陪嫁丫鬟,怎麽能說讓我們出去這種話呢?”一丫鬟不舍得摸著手上的花瓶。
小爺隻想你們趕緊滾。
“本小姐要沐浴更衣,滾去燒水。”
蘇清是腦子亂的很不想跟她們多有言語。
“我可是通房丫鬟,那種粗活怎麽能做呢~”
長得到是顧盼生姿的,不過她這個新嫁娘都沒見到玄王爺,你是不是忒著急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個丫鬟,丫鬟就該有丫鬟的樣子。”碧荷呵斥道。
“哼,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教訓我,我和你可不一樣,夫人讓我來可是做通房的。”那丫鬟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你你你,你個狐媚子,小姐還在裡間呢,小姐可是玄王妃你怎可如此不要臉。”碧荷氣的臉都紅了。
如玉似乎對自己的貌美無雙特別有信心,“那又如何,世事難料,說不定這玄王府以後的女主人是誰呢。”
呀呵,老娘都沒吭聲呢,你特麽就在這瞎囂張個什麽吊。
“是嗎?那要不要我給你燒水?”
蘇清是揉眉心的手停下,眉尖微蹙,抓起椅子腿兒朝那丫鬟衝了過去。
如玉此刻正一臉滿意的看著屋子裡的一切,仿佛她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額頭傳來刺痛的一時間略微有些微楞,直到用手摸到刺痛來源的地方,看到手上的紅潤時微楞抬頭,眼前是已經將凳子腿兒扔地上的一臉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蘇二狗。
略微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說蘇二狗貌若夜叉,傻啦吧唧嗎?
反應過來後,眼中劃過一絲惡念,長得好看又怎樣?如果今日將此事鬧大,夫婦未曾見面便落得個虐待自己丫鬟的名頭,這樣的女人誰歡喜的起來?
“殺人了……瘋子殺人了!快來人啊!”
蘇清是朝那群被如玉這聲吼的反應過來的丫鬟一記冷眼,寒冷刺骨的眼神讓眾人皆是心頭一涼,那些原本準備上前幫忙扶起如玉的丫鬟一時竟然無一人上上前,碧荷眼疾手快將房門從裡一插。
“剛剛你說什麽?”蘇清是朝地上驚慌失措的如玉一步一步走過去。
“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夫人的人!”
如玉看著那雙在相府裡似曾相識的眼神不由得渾身發抖,這眼睛,這眼神,該死!為什麽有這麽的威懾力,蘇……蘇相爺!
蘇清是站在如玉面前的一階台階上慢慢彎下腰,嘴角的笑容似盛開的曼陀羅,讓人心驚。
猛的伸出手,扼住如玉的脖子,將聳動的她提起來,摁在身後的柱子上。
“殺人?見過嗎?見過死人嗎?”
如玉渾身顫抖的用雙手死死掙扎著,脖子上的桎梏讓她喘不過氣,雙眼都翻成了魚眼。
看著眼前女人長大嘴使勁喘氣卻掙不開自己雙手的模樣,忽然覺得生命就是這樣脆弱,隻要,隻要手中在用一點力,她……
眼中漫過一絲殺氣,不屑一笑:“剛剛那副刁橫樣子怎麽不擺了?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鹹魚翻身還是鹹魚,你這隻麻雀如何能代替得了我這真鳳凰?”
“蘇二……狗,你這……咳……種活的……豬狗不如的畜生,也配提鳳凰?…咳………啊!……”
如玉感覺到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用指甲不停地扣著那隻扼住喉嚨的手。
手上的劃拉出的紅痕並沒有讓蘇清是有放手的打算,這種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的人,
就這樣死了也蘇清是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眼前忽然晃過一角碧衣身影,眼角處的紅痣傳來一陣陣暖意。
“蘇蘇,以後你再想殺那些小東西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時,就想想阿娘,想想阿娘是怎樣幫助別人,如何放生,又是如何跪在佛前祈禱。”
碧衣女人坐在梨花樹下的躺椅上,摟著女孩一臉溫柔寵溺,女孩窩在女人懷裡噘了噘嘴,抬頭一臉天真的問:
“要是那畜生傷了我呢?”
就當如玉覺得自己就要窒息時蘇清是的手慢慢松了下來。
“以後不管怎樣,至少如今我是王妃,而你,隻是一條狗,畜生就該有畜生的樣子,不然什麽時候死了,你主子也救不了你。”
屋裡那幾個丫鬟,個個睜大了眼,一臉要哭的樣子。
“看到了沒有,誰以後若是再敢以下犯上,她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碧荷橫一橫,惡狠狠的衝著一群丫頭威脅道。
眾人看著如玉這副頂頭血呼哧呼哧趴地上喘氣的模樣,再看蘇清是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誰要變成那副鬼樣子!
“滾……”
蘇清是嫌惡的松開手,如玉順著柱子滑了下來,大哭一聲,狼狽的和眾人衝出門外。
蘇清是忽然直直向地上摔去,辛虧碧荷扶住了她的身子,“小姐,怎麽樣了?”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用手輕捂著額頭,阿娘說那句話是什麽來著?到底是什麽?
看了眼蘇清是手上的斑斑紅痕,碧荷眼中劃過一絲狠厲,這目無尊卑的賤婢,決不讓她好過!
碧荷架著蘇清是將她小心扶到床上,蘇清是頭靠著床柱,微微閉眸。
“這老天爺可真是不講理!”
“明明小姐才是這相府嫡小姐,為什麽要辦的如此寒摻,庶女的規格都算不上,那蘇雨柔算什麽東西!”
“若不是夫人好心收留她們,哪兒有那母女的今天,到底是造了什麽孽。”
“別哭了……”
蘇清是抬手將碧荷眼角的淚抹去,摸著手裡的那小盒子,止不住的想笑,沒事,沒事,訛了這麽多銀子,夠本。
蘇清是寶貝的拿著手裡的小盒子靠在床柱上小憩,碧荷站在床下,屋裡黑糊糊的,夫人,您在就在天上好好看著,看著這群人怎麽遭報應……
房門吱喲一聲開了,外面月光傾瀉而入,秦鍾珂推著輪椅來到床前。
蘇清是安詳的靠在床柱上,一縷月光竄在她的臉上,如月狡猾。
“出去。”輪椅上那人淡淡開口。
“可是小姐……”
“滾!”
秦鍾珂朝她使眼色,這丫頭怎麽這麽想不開去頂撞王爺。
“奴婢告退。”
碧荷看了眼蘇清是的睡顏,而後福身一禮,和秦鍾珂一同出去,故意弄的門響。
蘇清是皺了皺眉,而後睜開了雙眼,俊美無雙的那張臉直勾勾的盯著她,男子的目光沉靜而又寒冷,如同那日在城門前那般,肅殺剛冷,坐在輪椅上,那一身貴氣難以遮掩。
“清是見過玄王。”
蘇清是交疊雙腿,撐著一隻手支起下巴,眸光閃亮的看著眼前城樓上那孤王。
這不會真的殘了吧,這麽好看的人兒,有些可惜啊……
果子:潘安呢?
潘安?潘安是誰?老子又不認識他……
“無禮至極。”
夜傾玄的黑眸深沉見底,眼前女子這種打量的眼神讓他無端厭惡。
怎麽一開口就跟她爹似的,想教訓人去教訓你兒子,小爺沒心情,微微有些皺眉,故意惡心他道:
“G,這話怎麽說,今日王爺大婚也不穿著喜慶些,讓清是覺得像自己的一場戲一般無趣。”
“今日種種不就是你的一場戲嗎?“
蘇清是眼底倒是有了些笑意,微彎嘴角,笑著問道:
“那王爺看我瘋麽?將這金錦鳳冠賜來,為的難道不是暗諷皇室無情,讓世人稱頌您的美德麽?”
蘇清是另一隻手把玩著穗尾的紅珊瑚珠,眸中染上一絲笑意。
“看不出來,藏了十年,好不容易長這麽大,瞞過了多少人,今日發什麽瘋?”
夜傾玄一點也沒有心思被揭穿的樣子,他想知道蘇清是故意引他前來的目的。
“掀起蓋頭?原來王爺是疑惑這個啊,不如此怎麽讓世人看到那金錦鳳冠呢,雖然明日肯定會有謠言傳出,但是有人看到不是更好?”
今日她敢如此囂張,就是算準了以這人的心性,定不會放心一個隱忍十年的人留在他的府上不聞不問,帶兵之人多疑這二字,永遠無法改變。
本來就是用來還擊皇上的一招, 怎樣都無所謂,反正對那人又造不成什麽傷害,不過這女人今天如此行事,之前為何又要隱忍十年,夜傾玄看不透。
“哦,我知道了,難不成王爺是在抱怨沒讓你掀蓋頭,不情願了麽,來來來,我再蒙上。”
蘇清是恍然一笑,果然聰明人就是什麽都看得透,隻是這殘廢讓她感覺很不好!
夜傾玄有些煩躁,“像你這種醜女人還妄想勾引本王?”
是是是,就你美。
屋頂上的瓦片聲,接連響起,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有刺客!來人!保護王爺!”
門外傳來秦鍾珂的吼聲,以及叮叮當當的刀劍聲。
終於來了,害怕了麽?還是說忍不住了?蘇清是略微抬眸悠哉悠哉看著屋頂。
男人臉色不變,依舊緊盯著蘇清是的臉,夜傾玄感覺到了她的興奮,就像早就預知到了此事一樣……
房門被幾個刺客衝破,夜傾玄毫無驚慌,依舊觀察著面前女人的神情,那刺客衝著人影就砍過來,夜傾玄背對著拿起腰間佩刀,反手一刺,長刀對著那人胸膛破空而出,一時間鮮血四濺似是在他身後盛開的血色之花。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女子緩緩轉眸與自己直視,眼中略帶迷茫的模樣讓他看到了少女身上應有的天真。
像是在城樓前那日一般,蘇清是感覺到了,跟那日一樣,在劇烈跳動著,劇烈跳動著的一顆――心。
雖是在輪椅上卻絲毫不落下風,單手持刀乾淨利落的招示讓人賞心悅目,臉上那副冷眸疏離的眼神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