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想那些還有什麽意思呢?”

季寬明裡暗裡早就不知道勸過多少回了，可是怎麽都打不開常鳳英的心結。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恐怕還是跟往常一樣說不服常鳳英了，不由就重重一歎。

“你以為我想生氣呢?我知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就惱火怎麽辦?”常鳳英也無奈。

季北北:“......”

她張張嘴想勸，心裡卻在打鼓，莫名的心虛。

自家養母的氣性這樣大，那些事哪怕養父後來那樣給力了她還是記了這麽多年。

她上輩一意孤行也肯定沒少叫她受氣。難怪在她醒悟之前，她每次見自己回來表情都那麽複雜，一副不想理自己，偏又次次心軟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媽，你說的這些我怎麽都不記得了。”季愛珍湊過去問常鳳英。

“你還記得才怪，那時候你才跟豐年差不多大呢。”常鳳英回憶了一下，忍不住笑，“我還記得那時候天冷，我叫你坐那烤火你就乖乖的。等我把那大雜燴都煮好了你還舍不得走。”

“媽，那後來他們要錢你給錢了沒?”已經完全不記得常鳳英說的這些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季愛珍依舊跟著笑，然後問道。

“當然沒有。”

常鳳英搖頭冷笑一聲:“他們非要，我就非不給。好在你爸也支持我，最後看他們不依不饒的，不讓我們走，我就說那出去村裡找村幹部評評理去我們一家人才脫的身。”

她有點小得意:“幸好我有準備，出門之前就把家裡的菜都煮好大半放在那了，一回去沒多久一樣吃上了一頓還不錯的年夜飯。”

“也就是說，那次年夜飯他們也氣的不輕?”季愛珍追問。

“當然，他們那叫自作自受。”常鳳英哼了一聲。

“所以，媽，既然你已經讓他們自作自受了你還氣什麽呢?”季愛珍帶著幾分不解的直盯著常鳳英，“你為什麽還要一直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也懲罰爸爸呢?”

“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常鳳英愣住，大女兒的這個說法還真是新鮮，她喃喃自語的也若有所思的在心裡反問起自己來:為什麽呢?自己這些年的糾結可不就是在這麽乾?

“媽，你知道生氣是容易生病短壽的，更嚴重的話還有可能被一下子給氣死了呢。你這樣做太不劃算了。”

看季愛珍勸的有用，季北北帶著愧疚也跟著勸起了常鳳英:“你想，你要是把自己氣病了，那不是要讓他們偷偷的高興麽?你願意看見那樣的情況發生?”

“當然不願意。”

一想到要是自己把自己給氣病，氣短壽，甚至是給氣死了，讓那些人在背後偷著樂常鳳英就覺得自己更接受不了。

她於是連連擺手:“不氣了，不氣了，以後他們要是再起么蛾子，我，我就反過來把他們氣吐血好了。”

“就是，媽，你要是以後都真的能這樣想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