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銘正在後院中教安定修煉,安管家急急跑了進來,開口稟報道:“老爺,城主夫人跟少城主來訪。”
“來得好早,兄長是來道歉的麽?怎麽帶上伯母?”李銘心中奇怪,當即便快步走向府門相迎。
府門外,何玉低著頭,沉默不語,何夫人滿臉怒容,抬頭看天,也不言語,都在靜靜站著。
“伯母,兄長,怎麽站在門外,快快請進!”李銘看到這種情況,感覺很是古怪,趕緊招呼了一聲。
“賢侄,伯母沒有顏面進你府邸,此次過來,是帶這逆子來向你賠罪的。”何夫人滿臉愁苦之色,分說道。
“伯母言重了,那人走就走吧!反正我也沒事,不是嗎?”李銘搖了搖頭,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賢侄大量,此事伯母無法給你個交代,但至少要說個清楚明白。”何夫人瞪了何玉一眼,示意他開口說話。
“賢弟,給你添麻煩了,本來我打算早早前來賠罪,但娘親記掛你昨晚遇襲之事,先一步尋了上來,我只能先行稟告。”何玉滿是無奈的開口分說,這就是兩人一起來的因由。
“逆子,是讓你說這些嗎?”何夫人怒斥一聲,又自發火。
“伯母,府外說話不便,不如還是入內一敘如何?”李銘趕緊勸說了聲。
“娘親,此事若叫外人得知,孩兒必會落得個裡外不是人,再說你不進門,不是在為難賢弟嗎?”何玉臉色愁苦,開口哀求。
“你也知道你裡外不是人!”何夫人冷哼一聲,覺得站在門口也不是辦法,就不在堅持,快步進了府門,當先來到大廳客位坐下。
“兄長,你為何要將胡岩襲殺我的事跟伯母說?”李銘怪異的看著何玉,這要有多實誠,才會乾出這種事。
“賢弟,襲殺你是一方面,胡岩隱藏實力又是一方面,最慘的是他的身份,此事不能不說。”何玉悲歎連連。
“這倒是奇了,我們入內說話。“李銘有些恍然,想到了林強曾經說過的話,若是城主府有三階高手,城主就不用冒險去尋通脈草。
“跪下!”何夫人見到兩人進入大廳,當即便對著何玉喝斥了一聲。
何玉苦著臉,不敢應話,快步來到何夫人面前跪下。
“這……怎麽搞?”李銘很是無奈,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兄弟間有難同當,他乾脆就站在何玉身邊了。
“賢侄,你且坐下,聽這逆子道明情況。”何夫人看李銘站著,有些不好意思,當即便開口道。
“伯母,小侄站著就好。”李銘搖了搖頭,站著不動。
見李銘堅持,何夫人也沒辦法,只能瞪了何玉一眼,讓他說明情況。
“賢弟,那胡岩是狐狸所化,他想殺你,是要阻止你傳播功法,平定天脈山。”何玉滿臉苦澀的說道。
“狐妖居心叵測,隱藏實力,包藏禍心,要殺你知交,該死不該死?”何夫人冷哼一聲,開口質問。
何玉低著頭,不敢回話。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明知他該死,卻故意放走,你說,你做的對不對?”何夫人再次開口質問。
何玉頭更低了,他還是沒敢說話,至於對不對,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說!你做的對不對!”何夫人氣得厲喝一聲。
“孩兒不知道。”何玉衝口而出,這就是他的本心。
“你不知道,你是想著包蔽狐妖,說!那狐妖為何要阻止傳播功法?平定天脈山?”何夫人再次喝問。
對於狐妖為何要阻止傳播功法,李銘倒是能理解,畢竟不是一個種族,阻止別人變強是很正常的事,但平定天脈山的事,他就覺得很奇怪了。
狐狸居於天脈山更遠處的事情,何玉知道是秘密,為了不害到胡岩,他不敢說出來,便又沉默不語。
“死不悔改!”何夫人怒吼一聲,開口質問:“你可知道,若是那狐妖不隱藏實力,你爹爹就不用急著突破,就不用進山,不會生死未卜,你覺得他對你好,可真的好嗎?他實力高強,為何不替你爹爹進山?”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將何玉澆得透心涼,臉色急劇變化,陣青陣白,此時他已經清楚,胡岩根本就不想他爹爹突破,才會這般作為。而他隱瞞胡岩修為的事,間接傷害了他爹爹。
“撲”
想到這裡,何玉悲痛萬分,全身氣血立時失控,頓時就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軟軟倒了下去。
“兄長!”李銘大驚,急忙蹲下身子,趕緊伸手探去,急急調動靈氣,幫何玉調理氣血。
“玉兒。”何夫人見到如此情景,悲呼一聲,急得團團轉。
“伯母,兄長並無大礙,只是悲傷過度,傷了內腑,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李銘將何玉的氣血調理好,怕何夫人又要繼續教訓,便睜著眼睛說瞎話。
“好,好,有勞賢侄了。”何夫人松了口氣,冷靜了下來。
李銘扶起何玉,將他安頓在椅子上, 見他正要正身,頓時就猛打眼色,示意繼續假裝受傷。
“賢弟,為兄並無大礙,不必如此。”何玉擺擺手,他不想讓娘親擔心。
如此情景,再教訓下去已經不合適了,何夫人沉著臉,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伯母,兄長,昨晚聽諸位統領說今天要應兄長邀請,不知大約是幾時?”李銘見到氣氛沉重,便找了個話題。
“時候也差不多了。”何玉看了看天色,有些憂心的解說道。
“那你先走吧!”何夫人想了想,作下決定。
“是!”何玉應了聲,看向李銘,拱手賠禮道:“賢弟,為兄對不住你,請你多多包涵。”
“兄長,小弟明白的,不要介懷!”李銘搖了搖頭,這樣的何玉,不會讓他有所猜忌,少殺一個仇人,不是什麽大事。
“多謝!”何玉釋然的點點頭,快步走出大廳,很快消失。
“賢侄,今日之事,實在對不住了。”何夫人待得何玉走了,起身賠了一禮。
“豈敢,是我連累兄長失去了臂助才對。”李銘歎息一聲,不敢受禮。
“與妖邪為伍是重罪,失去反是好事,再強的臂助,又怎及得上賢侄?玉兒是非不分,隻心向弱者,重情卻負義,實在不該!”何夫人歎息一聲,自評價道。
“兄長有憐憫之心,也沒害我之意,此事就算是我,只怕也會如此選擇,所以我昨晚才沒出門,伯母就放過兄長吧!”李銘解說一句,拱手作賠罪狀。
“好孩子!比你兄長強!”何夫人臉上露出些許笑容,輕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