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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明同行》第四十一章 廣瞻倉密會
  冬月中下旬,山東還只是下了一場小雪,當季越冬的皮裘皮衣正好賣,經與齊王朱榑討價還價,朱植最後以原定的十五到二十貫批發給朱榑一百套加兩千散件。

  朱榑還想欠帳,說什麽等賣出之後再給錢,其實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拿自己的貨賺自己的錢。這種事向來是朱植可以做,當然不能容忍別人,好在徐元炳、李子明等人帶著車隊貨物住客棧,沒有跟來王府,朱榑不給現錢,朱植就不給貨,最後沒辦法同意次日早上交付兩萬六千貫現錢。

  這可算是皮具廠的開門紅了,與齊王談妥後朱植大喜,在內侍的引路下到端禮門內東側的長春宮休息,可剛到宮門外,便看見一個粗布衣裙的熟悉身影正拿著掃帚在掃雪,此女不是別人,正是曾在北平府香河驛事件後被送走的韓氏。

  朱植一怔,這個韓氏居然混進了齊王府,便將引路的內侍打發走,正要召韓氏上前問話,不想韓氏卻主動上前,左右張望了一陣,低聲道:“殿下剛才到城郊時,妾身便聽王府的官吏命內侍下人灑掃王府各處,說是要迎接遼王殿下,妾身問明了殿下居處,便來此等著,殿下可否隨妾身到前面的廣瞻倉見一個人?”

  “廣瞻倉?你是通過王府管倉小吏混進了齊王府吧?”朱植訝然,很快便猜到其中大致原委,又問道:“那當初本王調給你的十名護衛如今在何處?”

  “現在天色將晚,廣瞻倉快鎖門了,殿下隨妾身過去一看便知,晚了只怕不好進去。”韓氏說著便在前面小步快走,邊回頭張望了一下,見朱植跟了上來,便又道:“待會兒殿下回長春宮,他們自有辦法送殿下過來。”

  朱植雖移步跟上,心裡卻有點猶豫,但想著這是在齊王府內,那些人與自己並沒有什麽大仇,應該不至於亂來,於是腳步加快,隨韓氏繞到王府外廓牆走道,向前不遠就到了廣瞻倉的後門外。

  門自然是虛掩著的,裡面是一個狹長的小院,兩邊是成排的庫房,皆門窗緊閉,裡側有一橫排五間房舍,韓氏走到角落小門前回頭招了招手便閃身進去了。

  此時夜色初臨,烏蒙蒙的還有點亮光,但四周靜寂無聲,三面房舍也沒有燈光,這氣氛有點嚇人。朱植驀地有點緊張,如果見到了這幫人的正主又該怎麽說,讓他們效忠自己?似乎是不可能的,說到底這就是一幫腦子進水了惟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就是讓後世傳銷大神來恐怕也要吐血三升。

  對於一些愚昧的人來說,越是虛無飄渺的東西越是讓他們執著地追求,不殺生,不吃渾,信彌勒,得永生?這簡直他娘的搞笑,如果自己當國,朱植堅信,自己一定有辦法將這幫家夥給治下來。

  錦衣衛?這個組織其實是一個帝國必須有的安全機構,然而老朱只是用來當玩具,這就很無奈了。朱植在門前側耳細聽了一下,門後沒有呼吸聲,便走了進去,原來這房間是兩進的,後面還有一個小房間正亮著燭光。

  空蕩的房間內只有一張桌案,一盞燭台,兩張椅子,對面站立的韓氏身邊,那張椅子上已坐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壯漢,其身著青袍,頭戴紗帽,眉頭微擰,銳利有神的目光帶著審視,微翹的右嘴角帶著譏諷。

  這不善的目光讓朱植暗惱,不過他後世什麽場面什麽人沒見過?這種時候多半就是在玩心理戰,便不屑地一笑,坦然坐下,靜待對方開口。

  “首先要多謝殿下救了我這侄女,算是林某欠你一個人情!”良久,

青袍壯漢臉色自行緩和,拱了拱手,又道:“不過……林某也很好奇,殿下如此做是何目的?”  “沒什麽!自保而已!誰都不喜歡被人暗算,然而這世界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麽?”朱植自嘲地笑了笑,以還算坦誠的目光看向對方,微笑著問:“如果你有一個自由且正大光明的身份,有機會過上安靜祥和的日子,你是否願意放棄前輩先人強加於你心中的執念?”

  “呵呵……殿下是貴人,說話就是不一般,可惜林某聽不懂!”林姓壯漢仰頭看了看層頂,眼中複雜神色一閃而逝,臉色很快恢復了平靜。

  看來這並不是個一般的山野愚夫,朱植明白再說這種話就要起反作用了,便笑道:“其實……本王救這韓氏母子,當時初衷很大程度是不想妄殺一個婦人,一個孩子,就這麽簡單!但推測到事件的背後,卻讓更多無辜的人為此送了性命。”

  “殿下此恩,林某今後可以在適當的范圍內幫你做一件事,其他的就休要再提,我們白蓮宗傳承數百年,自有處世之道。殿下那十名侍衛就在城郊,隨時都可以帶走。”

  這是要敬而遠之了,朱植便問道:“那麽敢問閣下尊名?果真是當年韓山童門下?”

  “白蓮北宗林德海!其他的不必多問,殿下請吧!”

  林德海?朱植一楞,沒聽說過這號人物,當年韓山童的義軍中也似乎沒有什麽姓林的人。看此人做派,在白蓮北宗中的地位應該不低,不是首腦也是一方頭目了。

  既如此, 朱植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深深看了此人一眼便起身徑直出了房間,老遠見院門後有一人打著燈籠,近前一看卻是個腰背有些佝僂的老者,待朱植上前便打開門,一直將朱植送到長春宮前才轉身回去。

  朱植立於宮門前,回頭望了那廣瞻倉一眼,這些人江湖習氣太重,滿腦子的彌勒,終究還是一大社會惡疾。山東這個地方境內多山,從宋末就是紅襖軍的發源地,怪不得老朱從山西、雲南遷移那麽多人口到山東,這樣山東的水更渾,想根除這些組織就難了。

  可說話回來,要想徹底解決唐代摩尼與東晉白蓮社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是需要當朝士大夫們從心底對此以屏棄,然而……那些讀聖賢書的家夥們並不會,反對此抱以同情,因為這些人見不得光,不科舉,不跟他們搶官位。否則,豈有這種教門的生存土壤。

  對大明了解的越多,朱植就越是有一種無力感,無論誰做皇帝,都不過是做一些拾遺補闕的事,程朱理學才是大明的主宰。可如果自己將來去當島主,又該以什麽為主流思想呢?

  次日一早,朱植與齊王告辭,並派徐元炳、李子明兩人帶著貨物與齊王府的人交割,但兩萬六千多貫錢不可能帶著,隻好留一個百戶在此帶人看守幾日,並去信給登州指揮僉事戚斌,請他幫忙轉運去廣寧。

  出青州西城郊,官道旁一座有些破舊的莊院前,有一名侍衛在招手攔停,朱植是坐在馬車內,聞報出來一看,正是之前派給韓氏的十名侍衛之一,但莊院門口有人探頭出來看了看,似乎是祝友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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