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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明同行》第八十二章 雞鳴狗盜之輩
  二十四日傍晚,大軍在西興堡北面五裡駐營,境內自己的封地上行軍,一天五十裡不帶停,沿途補給休息那是什麽都準備好了的,還有善良樸實的軍戶家屬攜老帶幼一群群地前來,送吃送喝送冬衣帶上,盡管不一定是自家的子弟,但都一樣心疼。

  這場面把黛文感動得眼淚巴啦,女人有了依靠啊她就容易動感情,還多愁善感起來,不然她就本能地偽裝自我保護。

  來犒軍送行的軍戶們搞得營地四周亂糟糟,邊塞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也特別潑辣,撩得軍漢們心癢癢又不敢亂來,便說一通渾話過過嘴癮。軍官們都善意放任,朱植也沒管,因為明天要進遼河套,路不好走,離家也越來越遠。

  中軍大帳內,朱植在就著遼北地圖核查女真各部族長名錄,女真人主要依松花江、苦勃江、黑龍江、混同江兩岸到北海口、苦兀島(庫頁島)一帶,這些招撫應該沒問題。

  但另外在黑龍江以北,大興安嶺之北還有北山兀者女真,這些屬於通古斯吉列迷野人女真,他們愛住在寒帶密林裡,不但非常排外,還十分野蠻凶悍。現在這個季節,距離遠時間上可能來不及溝通,要打就更不可能,但是不搞定留著又是個隱患,一顆老鼠屎帶壞一窩粥啊。

  想到這裡,朱植是皺起了眉頭,都怪老朱太急太猛,不然你等到明年開春再辦這個事多好,有一大半年時間怎麽也輕松搞定不費勁兒,現在這樣,你讓我跟北山女真捉迷藏啊?

  “怎麽了?此行有危險嗎?據我曾在北元所知,女真人打仗並不是很厲害,他們個子矮,力氣還行,喜歡騎馬跑近了開弓射臉,這樣與我們大明騎兵作戰,他們想靠近很難。”

  黛文雙手支著桌案,托著下巴坐在桌案一側,眼睛根本就沒看地圖,也沒看面前的資料文檔,她此時一身裁剪得體的緋紅軍服,一頭褐黃亞麻色的長發也束了個大髻,顯得英姿颯爽,但眼神心思全在朱植身上,朱植的表情心緒波動她總能很快感知到,這時就說了。

  朱植也不可能一直穿著皮弁禮服,實際前日典禮結束出發後,一上路他就換上緊身窄袖的緋紅龍紋曳撒,這在元時叫“隻遜”,有幾種,上下都穿無限制。腳蹬黑色軍靴,頭戴黑色圓頂卷簷帽,這個帽叫腦包,源自五代時的“鬅頭”帽,與曳撒服配套。

  聽黛文一說,朱植便笑道:“我倒不擔心打起來,而是擔心他們不來與會,也不跟我們打,難道我們到處找嗎?”

  “那就拋出誘餌騙他們來,等來了我們再與他們談啊,不肯屈服我們就打啊!”黛文畢竟是做過馬賊,對於這些事有一定的經驗,還能提出不少意見。

  朱植卻搖了搖頭道:“這不行的,我們是名正言順地行使陽謀,不能用小伎倆,不然事後他們會有上當的感覺,那會適得其反,我們總體上是要以誠待人的。”

  “哼!你敢說我的建議是小伎倆?當我沒說……”黛文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起身就要走。

  我靠!這也躺槍了?朱植連忙一把攬住她纖削的香肩,陪著笑臉道:“哎!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黛文的主意都是好的,本王只會瞎幾把搞,需要黛文的幫助啊!”

  “我已經原諒你很多次了,這是最後一次放過你,還有……你不可以說粗話,不然不讓你的大嘴湊過來……”黛文惡狠狠地數落威脅道。

  你每次都是最後一次,我對此早已麻木不仁啦!朱植心裡好笑,

他可不會傻到說出來。說到底黛文還是個草原上長大的蒙古女子,雖然有著拜佔庭血統,但她並沒去過,只是神往而已。  這在言行舉止方面反而與朱植較為接近,她沒什麽信仰,也不像郭釧一樣自幼受禮教曛陶,所有的行為方式都是出於性格天性使然,她的行為主導是利我而不乏善良溫柔,行事崇尚簡單暴力,一些小技巧會懂,但太複雜她就懵圈了。

  “殿下!有廣寧來人攜帶快報!”這時寧庸在外面喊道。

  黛文便推開朱植慢慢有些不老實的大手,起身轉進後帳去了,進王府這麽久,這些生活細節禮儀郭釧都教她了,不然若是以前那樣,她多半是不理解為什麽要回避的。

  “帶上來!”朱植淡淡吩咐一聲,帳簾便被寧庸側身拉開,一名長相普通尋常的軍士快步走了進來,但看此人微低著頭還使勁地抽了抽鼻子,大概聞到空氣中殘留的女人脂粉香味了,雙目卻左右骨碌碌轉動就知道這不是一般士兵,更沒有軍人的幹練氣質,但體格又明明很彪悍,步伐落腳像一隻輕盈的狸貓般毫無聲息。

  “小的拜見殿下!這個是薛先生讓送來的,其實算是一般。”來者聲音懶洋洋的,雙腳丁字步一站,左腳在前一閃一搖的完全沒個站相,行禮也就是拱拱手,掏出信件往桌案上一扔,兩手身前一抱好不悠閑。

  這家夥無非是另外在用肢體語言說:殿下!我很有能耐的啦,大丈夫不拘小節的啦,還等什麽?快重用我啦,不然我走啦!

  你妹的!本王的女人那脂粉香味,也是你個雞鳴狗盜之輩敢使勁嗅的?你什麽來歷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前科案底一大把,五進宮的綠林獨行賊,就算薛整是你同鄉親自引薦,初到王府就想本王重用,不觀察觀察你,這樣的好事你告訴本王哪裡有……

  看這家夥做派就不太順眼,還不知為人品行怎麽樣,只要不是太老實,壞一點也不怕,就怕壞到骨子裡那可不太好改造馴服。朱植心裡有點小小的不適感,嘴角似笑非笑地掃了此人一眼,拿過信件很快看完,眉頭微皺有點驚訝。

  信上說的居然是燕王又恢復了出征追討索拿叛將哈寬的兵權,果然是以宋晟統兵從征,與寧王朱權俱受燕王節製,但這樣朱棣仍然可以繞開朱權,繼續間接把控大寧都司,甚至從大寧都司越界,把手伸進廣寧,這意味著麻煩又要來了啊。

  這其中應該發生了點什麽,燕王做了什麽讓老朱釋疑高興的事了,又讓他統兵出征,不然以老朱的性子,真鐵了心不給你,你是啥辦法都沒有。

  “魚九淵是吧?你初到廣寧還需要歷練,水到渠成本王自然會大用你!”朱植將信件點火燒了,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對面壯漢張了張嘴,也就識趣地退出大帳。

  因為早前徐元炳已調王府工正張方帶三千工役進遼河套修路架橋,自然也順帶修築了大營,大軍去往東北方向一路暢通無阻,僅五天就到了沈陽城郊,盡管事先接到通知,但沈陽衛還是沒反應過來,好在駐軍大營完成了大半,否則朱植非暴打那指揮不可啊。

  大營在城東南渾河石平橋頭,驛道東西各一座,西一座駐軍,東一座大營是糧草軍需轉運屯放地,住著許多軍衛民夫,還在向開原運糧。

  “不是說八月初一王爺才出發,那最快要八月十才能到遼陽,前後一算提前了十天,這才八月初一就到沈陽了,末將還是接到軍令就緊急調人動手, 沒敢拖延半刻,否則殿下你砍了俺腦袋俺也沒怨言。”那指揮使哭喪著臉,也在訴說著心中小小的不滿,軍令來得太倉促,民夫有限趕不及啊!

  上位者只需要結果,才不管下面怎麽做,朱植沉著臉又問:“傳令!讓周興接令之後馬上動員,對了,那立衛的四衛兵員及家屬都到遼陽了嗎?”

  “已往前線調了一衛,遼陽這幾天應該到了兩衛,還有一衛要過幾天。”那指揮回道。

  才調去一衛?那就是四平衛才開始搞了,朱植滿頭黑線,大喝道:“來人!草擬軍令,命周興率已到兵員立即來沈陽集結,後續的讓他們自己迅速趕來,拖拖拉拉是準備回來凍死啊?”

  大營沒怎麽修好,士兵大部還在營外渾河岸邊停駐,管後勤軍需的工匠帶役夫人手數千立即搶修大營,朱植也只能趁著天色沒黑,在野外擺個桌案就辦公,趕緊把軍令傳出去。

  當晚半夜才駐營完畢,朱植連夜召集諸將臣僚升帳,宣布次日大軍休整一天,但他自己不能在這裡傻等,將率一千圍子手、一千羽林衛先行北上,考察歸仁衛、四平衛、遼源衛的建設進度,最主要的是沿途兵站是否能屯糧,是否安全,龍安左屯衛那還在北面很遠呢。

  實際上,去年龍安左屯衛開個頭,今年四五月才初步完成,老朱隨之就一口氣增加六衛,這一起是七衛了,因為龍安左屯衛肯定也還不穩固,仍需要遼陽的物資補給,今年開墾了荒地,加上放牧牛羊,這個負擔要小點,到時就作為大軍的前沿駐地,也是最後一道還算可靠的中轉糧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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