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專門針對這次演習改裝的,是我們的新裝備配發下來,我利用幾個月的時間,和旅裡的技術骨乾一起研究出來進行改裝的,只是剛改好,就遇到了演習。”
范明君辯解道“難道我們打仗,自己的有隱藏的好武器,也必須要告訴敵人才行?就像藍軍的1a59,裝甲怎麽回事?還有炮彈穿深怎麽回事?一炮就連我們99坦都頂不住,這也沒告訴我們對吧?”
石超說“范旅長,請控制自己的情緒,你要相信我們導演部會公正對待。”
范明君咬牙忍住了火。
“好,我聽導演部的。”
“你們先出去,我們導演部商量一下,待會兒叫你們進來,給你們一個公平的結果。”
石超揮揮手,讓紅藍雙方退出會議室。
夏成龍起身,和嚴肅帶著自己的參謀先離開,到了門外的走廊上。
等范明君等人出來,夏成龍主動迎上去,伸出手“老范,你們這次打得真不錯。”
范明君淡淡道“老夏你們也不錯,刁鑽得很。”
目光滑向旁邊的嚴肅“嚴肅啊嚴肅,你留在我們旅,你也是參謀長,我虧待你了?”
嚴肅的臉微微一紅,說“老營長,我不是因為這個……”
他從前從機關下連隊,第一個進入的部隊就是紅軍的a旅,而且就是在范明君所在的營。
當時范明君是營長,而嚴肅是個連長。
沒想到,數年過去,雙方居然在演習場成了敵人。
“還是我范明龍留不住人才啊。”范明龍感慨道“緩衝區這個法子,是你想出來的吧?”
說完,又瞥了一眼嚴肅。
嚴肅淡淡地笑,點了點頭“不算是我的個人意見,只是集體智慧。”
范明君當然不信,但嚴肅既然這麽說,那麽自己就這麽聽。
沒過多久,會議室的門開了。
調理員吳曉峰從門裡走出來,朝紅藍雙方的軍事主官招招手“可以進來了。”
大家停止聊天,急忙進了會議室。
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些不安。
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導演部就是這裡的最高權威,他們怎麽說,最後的結果就是怎麽樣。
誰都想結果對自己有利。
等人坐下,石超看看范明君和夏成龍,目光回到桌上的文件夾上。
“好了,經過我們導演部的討論,結果出來了。”
說罷,又看看紅藍兩位最高指揮官。
“一個個說吧。先說挖掘機的問題。”
他說“這是個系統漏洞,也是基地保障人員的疏忽。相應的責任人,我會進行批評。不過,從演習公正的角度上講,這次紅方的進攻不能作數。畢竟,挖掘機上沒有交戰系統,相當於無敵,這樣挖出來的路沒有實際意義。所以,導演部的最終結論是,紅軍旅將山坡恢復原樣,退回出發陣地,演習重新開始。這件事,作為基地演習的’試點論證’典型案例,以後供給後續參演部隊作為參考。”
“什麽?”
范明君實在沒想到自己今天這仗花了那麽多心思,挖路、煙霧彈助攻,一切的一切,本來形勢一片大好,現在突然告訴自己說因為挖機沒有安裝交戰系統而需要重頭再來。
他忍不住心中那團火在亂竄。
從自己的部隊駐扎地出發至今,各種挨炸挨折騰,早已經心煩意燥了。
現在居然在這時候喊暫停不說,還將早上的進攻效果取消、回檔,作為“試點論證”來分類!
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石總!我申請發表意見!”
石超抬頭看著范明君“你說。”
范明君壓著火道“既然石總你說出現的這種bug可以作為’試點論證’,好,我認,但是我也請求將早上到下午藍軍的其他行動也歸類為‘試點認證’事件,回檔再來!”
“什麽事件?”石超問。
范明君說“早上到下午,我們進攻藍軍防線的時候,藍方的偵察部隊滲透我後方,換上了基地導調組的服裝,裝扮成導調員,以檢查和導調為名,攻擊了以後後方保障連隊,擊斃我方一個保障排,炸毀三輛發電車,還有,他們還攻擊了我們一輛雷達車和一輛通訊車,我要求將這些損失都取消!”
石超搖頭“不行,他們是按規則擊斃的,不是bug。”
范明君胸中的怒火更盛,說“既然石總導演認為連裝扮成導調組的調理員都不算是bug,那麽好,以後請轉告你們導調組的人——”
他的目光這時候故意移到了吳曉峰的身上。
就是他!
就是他暫停了演習!
“以後請導調組一定要死死跟隨我方攻擊部隊或者所在的後勤支援部隊行動,不得離開我方士兵視線內,否則只要不隨時伴隨我方隊伍行動,中途歸隊的,我們可以視作為藍軍偵察部隊,一律擊斃或者綁起來!”
在場的人頓時震驚失色。
范明君這是下狠手了。
很顯然,他表面上對藍軍偵察部隊冒充導調組進行敵後破襲感到不滿和惱火,實際上是給跟隨紅軍的導調組出難題。
在范明君看來,基地的導演組成員和藍軍是穿同一條褲子,合夥在坑自己。
不然那些藍軍偵察兵哪搞的調理員證件和頭盔馬甲之類的標志物?
之前自己在前線佔便宜,這些就不說了。
現在既然前線的戰績給抹了,就不能怪自己斤斤計較。
本來這個說法也合理。
不過細想之下,大家都知道不合理。
導調組是專門跟隨紅藍方各支部隊一起行動,接收導演組指令,隨時導調部隊應對突發事件的人員,也是監控雙方部隊在演習中是否符合實戰,是否遵守演習規則的專員。
但是導調組的調理員數量畢竟有限。紅藍雙方的部隊分散後,他不可能每一個連隊都派人跟著,只能隨時隨地通過導演部的要求去盯著某一支部隊。
如果按照范明君的說法,調理員根本無法離開任何一支部隊,因為離開就回不來,回來就被當做藍軍滲透的偵察兵處理,即便有證件,也不能證明身份。
這事細想就知道無法辦到, 甚至有些蠻橫不講理。
石超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盯著范明君,死死盯著。
雖然石超是個技術軍官出身,白淨書生一個,但他怒起來的時候,同樣氣勢逼人,眼鏡片的目光似乎兩把尖利而且雪亮的錐子。
突然,石超猛地站起來,右手掌往會議桌上重重一拍。
嘭——
所有人的心臟跟著震動,猛跳了一下。
“范明君,你這是胡鬧!你這是在違反演習規定!如果你敢這麽做,我就敢把你當做違令者進行軍紀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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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