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附近有鬼?
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三國嗎?不是該爭霸天下嗎?
還以為有了系統,王富貴以後就可以開啟他的彪悍人生,拳打劉關張,腳踹曹阿瞞,左擁貂秀兒,右抱大小喬。
結果還沒高興三秒鍾,系統居然說他附近有鬼。
頓時嚇得王富貴夢醒了,他緊握妹妹的木笄,東張西望、戰戰兢兢爬起來,就想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結果他剛走到劉家宅子一側的巷子,最強打造系統就又一次急切地大叫道:警告,警告!宿主方圓五十米有鬼,還請宿主馬上離開。
靠!
原來是劉家有鬼啊!
王富貴頓時恨不得爹媽給他多生幾條腿,他一個後仰翻滾,連滾帶爬火速遠離劉家大宅。
隻不過,王富貴這踉踉蹌蹌的狼狽,一個走路不長眼,就冒失撞倒一個路過街面、叫司琴的女孩。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一隻做工精致的白玉笄(ji),就摔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家裡小姐托司琴去取的白玉笄,可是一個月前就訂好的,需要用在三天后十五歲的成人笄禮上。
這下子全完了,砸了小姐的白玉笄,也等於砸了自己的飯碗,更是葬送了她的小命。
她主人家在長安城權勢滔天,閣中小姐尚未及笄時,就被封為渭陽君。
當家主人更是個凶殘的性格,發起狠來,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三宮六院也得侍奉她家主人。
砸了小姐的白玉笄,司琴這個做丫鬟的,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她絕對會被往死裡整。
一想到接下來的淒慘命運,司琴就悲從心中來,不管不顧地抱住王富貴的大腿,哭喊道:“你個天殺的,撞壞了小姐東西,奴家活不了了,你也別想好。”
王富貴看起來就是個破落戶,司琴根本不指望王富貴能有辦法挽回。
她是沒了生的希望,破罐子破摔,在大街上,拽著王富貴,又哭又鬧,模樣好不可憐。
司琴這一鬧,又把之前散開的看客,吸引了回來。
大家一看,又是王富貴這個倒霉貨,一個個頓時笑成一團,紛紛抱著胳膊看熱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富貴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麽霉運,妹妹剛被人搶了,他自己差點撞鬼,現在又砸了一個看起來似乎很名貴的白玉笄。
但是,王富貴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極力掙脫著,狡辯道:“你不要誣賴好人。
誰說是我撞你的,難道你沒有撞我?這人與人相撞,你不配合撞我,我又豈會撞上你。
不就是一隻笄嗎?白色的石頭很稀罕嗎?摔爛了再做一個就好!哭天搶地,至於嘛!”
“白色的石頭?你,你,你這個無賴――嗚嗚嗚――”
王富貴明顯是在貶低白玉笄的價值,氣得司琴說話都捋不直舌頭了。
這白玉笄,看來不過尋常和田白玉,但仔細看去,才覺玉質奇絕,瑩潤白玉底上,有更為白亮的雪點。
均勻如絮,若冬日雪花飄舞,正是羊脂玉中最為珍貴的雪花玉,俗稱“一捧雪”,可遇而不可求。
縱使王公貴族,窮極人力,耗盡千金,也不能得。
王富貴搬弄是非,胡攪蠻纏,司琴哪裡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一個小丫鬟,不會什麽口舌之辯,隻能被王富貴的氣得號啕大哭。
真是聞者傷心,見著落淚!
不過奇怪的是,
圍觀好事者雖然越聚越多,但就是沒有人站出來為司琴主持公道。 難道事不關己的冷漠,從東漢末年就開始了嗎?
就在王富貴掙扎想偷跑時,一隊巡城衛兵就趕了過來,
其中一個明顯是頭頭的小吏,看到狼狽不堪的司琴,驚訝地喊道:“這不是太師府的司琴姑娘嗎?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這個潑皮難為你了?來人啊,給我將他拿下。”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更何況,王富貴不但是個流民,而且他還沒理。
聽了事情來龍去脈,衛兵頭頭就將刀架在了王富貴脖子上,獰笑道:“好個無理取鬧的潑皮。我看你這一對招子是白長了吧,找誰麻煩不好,居然敢找我們太師的麻煩。
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我們兄弟這幾天沒殺人,手藝都生疏了,不如拿你開開葷吧。
說吧,你是先挖眼睛,還是先割鼻子呢。別想著一刀痛快了結,我們會陪你慢慢玩。”
蒼天啊!大地啊!
他這是得罪了誰?
給他系統,卻不給他發展的時間,王富貴一上來,就得罪了東漢末年最有權勢的諸侯――董卓。
也許是在他人生最危急的時刻,王富貴的大腦轉的比平常快了幾分。
突然想起他是有系統的人,急得王富貴在心中大叫道:“系統,你給我出來。我現在就要學習製笄,快點把我妹妹的木笄回收了。”
在外人看不到的內襯裡,王富貴懷中的木笄瞬間消失了,緊接著,關於製笄的知識就灌進了他大腦裡。
笄,是古代女子用以裝飾發耳的一種玉笄,用來插住挽起的頭髮,或插住帽子。
女子十五歲稱為“及笄”,也稱“笄年”、結發,用笄貫之。
之後,經過兩千多年的發展,直到當今,笄子製作的各種流派、各家技藝,全部被印入了王富貴腦內。
隨後, 眼前一陣恍惚,在看到衛兵拿著刀子商量先切他哪個部位時,胸有成竹的王富貴頓時眼珠子一轉。
他大叫道:“各位軍爺,且慢動手。撞壞了東西,我認了,但是我可以賠啊,賠個更好的就是了。”
“哈哈哈――賠?你賠的起嗎?”
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不但是製住他的衛兵,就連看熱鬧的百姓,都捧腹大笑起來。
怕是人要死了,想活命了,什麽話都敢說了。
眾人不信,王富貴隻好用事實來說話,他盯著司琴用錦帕墊著的破碎白玉笄,心中暗道一聲“鑒定”。
然後王富貴的目光一瞬間就亮了,他接著高聲叫道:“你們可別不信,我以前家裡就是打鐵的,什麽神兵利器都能打造。
區區一隻白玉笄,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將它複原。
不要覺得我說大話,我只看一眼這白玉笄的做工,就知道是城南徐家徐二財的手藝。
做工粗糙、手法老套,也就是在玉骨上刻幾筆花紋,真是沒點新意。”
王富貴誇誇其談,不知是真有本事,還是想死前一博。
巡城衛兵一時間也分不清真假,他們隻能轉頭看著司琴,卻發現司琴早已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王富貴。
王富貴和她隻是巧合撞在一起,又怎會知道,白玉笄是出自城南徐家飾品行的。
僅僅看了幾眼,就能從做工中,看出白玉笄的出處,那王富貴當真深藏不露。
有了生的希望,司琴也不想冤死,她淚流滿面地問道:“你當真有辦法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