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富貴正想問個清楚時,他頓時神色一變,說道:“有人過來了,聽談笑聲,是年輕人,兩男一女。你不是說,你家嫡親只有你妹妹一個親人嗎,這麽還有外人?”
王富貴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宛轉悠揚、似水如歌的輕笑聲,薛騏頓時眉頭一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就在王富貴心中有疑時,一個和薛騏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就穿著上白下藍的襦裙,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無視臉色陰沉的薛騏,這女子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目光猶如一泓清水,全部傾注在王富貴身上。
她這目光雖然含情脈脈,但卻十分有侵略性,仿佛想將王富貴一口吞掉似的,驚得臉厚的王富貴都不想和她對視。
以為王富貴臉皮薄、害臊了,這女子輕笑道:“大姐,你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要不是苗欽大哥、柳洵大哥專門跑來告訴小妹,小妹還不知道呐。
這位陌生的大哥,難道就是四叔、五叔說的王富貴王大哥嗎?聽說王大哥是洛陽第一打鐵人,又掌管過長安鑄器監,那王大哥打鐵鑄器的本事一定很厲害了。”
不同於薛騏的英氣迫人,這女子明明是北方人,卻給人一種出自江南水鄉的柔弱感。
她皮膚白皙、白裡透紅、溫婉如玉,站在院子裡,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
這裡只要是男人的,目光就沒有不飄向她。
這女子走得近了,王富貴甚至可以聞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縷縷清香,也可以聽清她那銷魂蕩魄的柔語。
王富貴似乎成了個木頭人,他變得呆呆的、傻傻的,他的目光完全被這美人給迷住了。
氣得薛騏臉色更黑了,若不是顧忌旁人在,薛騏真想抽出竹劍,在王富貴身上刺幾個窟窿。
薛騏生著悶氣,陪著女神過來的苗欽、柳洵兩人心裡也不是滋味。
尤其是年紀輕一些、比較傲氣的柳洵,更是忍不住說道:“柔妹妹,你可不要當了真。
聽說終究是聽說,你卻不知,有些人一有點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就喜歡自封個天下第一。
其實那是真正的高手,沒有出來跟他爭罷了。什麽洛陽最強打鐵人,什麽長安鑄器監,若論打鐵鑄器的本事,有誰比得上花三叔?”
“就是、就是。在我們薛家村,花三叔的本事,可是最好的。那些江湖大俠、沙場武將,為了求得一把稱心如意的兵器,可是遍尋花三叔的蹤跡。若是花三叔肯重出江湖,怕是花三叔隨隨便便,就能得個天下第一打鐵人的名頭。”
柳洵是衝動、傲氣了些,苗欽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個年輕人在女神薛柔面前,都是血氣方剛的,都不肯落人之後。
不過,被人鄙視了的王富貴,卻沒和兩隻舔狗辯解,他的目光又回到了,看起來溫柔純潔的薛柔身上。
只不過王富貴的目光裡,已經沒有之前的驚奇了,多了一些複雜,以及一些不恥。
但,人的目光,豈有那麽好懂?
在外人看來,不敢看薛柔的王富貴,他的魂又被勾了去,無視了苗欽、柳洵,隻專注地盯著薛柔猛看。
氣得唱完二人轉的苗欽、柳洵,恨不得拔出劍來,當場將王富貴哢嚓了。
不過,有人比苗欽、柳洵動手還要快。
薛騏突然間走到王富貴身邊,她的纖纖玉指摸到王富貴的腰間軟肉,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王富貴痛得叫了起來,
薛騏媚眼如絲地笑道:“看夠了嗎?我妹妹好看嗎?王大哥,你還要再看嗎?” 薛騏由於心中沒有殺意,王富貴就沒防著她。
現在被她捏住了腰間軟肉,王富貴頓時額露冷汗地求饒道:“大姐,我錯了,我不看了。你就放手吧,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這其中有誤會,你聽我解釋嘛!”
“不是那種人,那你是哪種人?解釋什麽,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你完全不需要解釋,因為我不想聽。”
薛騏氣呼呼地往院子外走去,王富貴也一路追了出去,將喊他過去玩的薛柔三人晾在了後邊。
氣得吃醋的苗欽大罵道:“這個家夥,真不是個東西。柔妹請他,他還不去。柔妹,你不要生氣。
他不領情,是他蠢。走,我們去鑄劍廠,我有一種新秘法,可以更快得鑄劍。你不是最喜歡看鑄劍了嗎?我們鑄劍去。”
放在以往,薛柔一聽說誰鑄劍本事好,都會歡快地蹦起來,都會對那人另眼相待。
但是這次,薛柔卻沒有,她臉色有些不好看。
看起來就像病了一樣,她順勢虛弱地說道:“多謝苗欽、柳洵兩位大哥哥的好意了,小妹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小妹想休息休了。這次,小妹就不去了,等小妹精神好了,養好身子,小妹一定會再去的。”
一聽薛柔犯了病,苗欽、柳洵頓時慌了。
兩人心疼地爭相恐後地說道:“柔妹妹,你要不要緊啊!我父親是村裡最好的大夫,讓我父親來給你看看吧!”
“看病實在太慢了,我家有上好的人參,是前年山裡挖出來的老參了,讓我回家拿來給妹妹你補補氣吧!”
不過,薛柔卻一擺手,勉力地笑道:“多謝兩個大哥的好意了,小妹這都是老毛病了。
小妹回去養一養就好了。不勞煩柳五叔專門跑一趟了,也不用苗大哥家裡的人參。況且,那人參可是用來救命的,不要為小妹一點小事就浪費了。”
“哪裡多跑了?”
“哪裡浪費了?”
苗欽、柳洵二人對她滿腔熱忱地噓寒問暖。
薛柔心中卻沒來由一陣煩躁,她聲音難得尖銳了些,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用了,你們回去吧,小妹想休息了。”
女神似乎發怒了,苗欽、柳洵兩隻舔狗,頓時止住了話,乖乖得離開了薛家,並且在路上還繼續互相埋怨著。
他們卻沒看到,薛柔哪裡還有什麽虛弱,她臉上又變得紅光滿面起來,她笑吟吟地朝王婉、幽蘭的住處走去。
等到晚上的時候,薛柔已經和王婉、幽蘭好得如同姐妹一般,那關系簡直比薛騏和她們的關系還要好。
薛騏可是賣慘,才博得了同情。
薛柔卻隻用了一頓飯的功夫,就收買了王婉和幽蘭。
王富貴對薛柔實在有些忌憚,在薛家吃過晚飯,他就將王婉和幽蘭叫進房間,嚴肅地說道:“你們以後少和那薛柔來往,她可不是什麽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