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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三國不對頭》第71章 踏青賞花跑路了
  之後的半個月,王富貴的生活越來越奢華。

  當初賣掉王氏集團,攢下的萬兩黃金,都被王富貴拿來隨意揮霍,購置良田、蓄養美奴。

  王家人不管是主人王富貴、王婉,還是侍女幽蘭都是穿金戴銀,即便是陸氏兄弟出行也騎上了西域好馬。

  王富貴似乎鐵了心,要在長安城裡做個紈絝子弟,以後就過過“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十騎卷平岡”的悠哉日子。

  這天下午,天氣尚好,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真是出外踏青賞桃花的好時節。

  長安城東門宣平門幾個守門的,遠遠就看到城內街面塵土飛揚,一路馬隊夾著兩輛華貴的馬車緩緩而來。

  看到來人領頭的是長安首富王富貴,這宣平門的城門侯頓時笑道:“王兄弟,你又要出外踏青啊?

  這個月,你可是隔三差五,就要出門一趟。兄弟你這日子過得真是逍遙,我們這些窮守門的若是乾不下去了,以後還不如給王兄弟你當護院。”

  也許給一般商人當護院,是比較低賤的。

  但若是連飯都吃不飽了,尊嚴值幾個餅子?

  況且王富貴是長安首富,對手下也是極好的,不說陸氏兄弟的高薪,就算是那十六護院也不錯。

  護院每月的底薪都是三斛梁米,再加上一些津貼,這收入已經和一些衙門小吏不相上下了。

  能在王富貴家做活的人,可是全長安人的羨慕對象。

  還像往常一樣,塞給城門侯二兩金子,王富貴笑著說道:“諸位大哥說笑了,小人也只是有點家業,身份低賤、不值一提。

  而諸位跟著太師,那才是前途遠大。將來太師若是榮登大寶,諸位出將拜相,也未嘗沒有可能啊。”

  反正只是商業互吹,王富貴也沒什麽顧忌的。

  董卓之心,路人皆知,更何況是這些西涼兵。

  若是一般富戶出外,說不定西涼兵見色起意,還想對車裡的嬌花美眷動動手腳。

  但是,王富貴可是出自太師府,他能成為長安首富,也有太師董卓照拂的功勞。

  這裡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守門的西涼兵也是頗為忌憚,收了錢就準備放馬隊過去。

  可就在這時,城裡突然衝出一騎,高聲喊道:“前方行人,停住腳步。太師有令,召王富貴,入府一敘。”

  靠,貂蟬是怎麽做事的?居然沒拖住。

  盡管王富貴心中大罵貂蟬無能,但他臉上還是神色自若,給了陸氏兄弟一個安定的眼神。

  然後從馬車裡拿出一壺上好酃(ling)酒,王富貴諂媚地說道:“這位大哥,趕路口渴了吧,來喝點酒水解解乏吧!諸位大哥,你們也來一起喝吧。”

  酃ling酒,即酃湖之酒,以湘江東岸耒lei水西岸的酃湖而得名,是歷代帝王祭祀祖先最佳的祭酒。

  《後漢書》有記:“酃湖周回三裡,取湖水為酒,酒極甘美”。

  這種上等美酒,平頭百姓別說喝了,恐怕聽都沒聽過。

  更何況凡是當兵的,豈有不愛酒的,出身嚴寒之地的西涼城門守兵,自是高興地接過王富貴的孝敬。

  但也許是事態緊急,這騎馬的傳令兵,居然連馬都不下,依舊催促道:“太師有令,召王富貴入府一敘。”

  第二遍催促,這傳令兵聲音都僵硬了不少,目光冷漠地看著王富貴。

  知道事不過三,王富貴心中一緊,但臉上依舊笑道:“好好好,

小人這就跟你去。但小人想問問,太師是否只是傳訊小人一人,小人的家眷仆人可以出外踏青嗎?”  “太師有令,召王富貴一人,入府一敘。”

  這傳令兵說話雖然僵硬,但王富貴還是懂了,他進馬車安撫住王婉和幽蘭,然後悄聲對陸氏兄弟說了幾句話。

  讓王婉、幽蘭、陸氏兄弟和十六護院先行出城,王富貴則隨意地摸了一顆石子,然後翻身上馬。

  他對傳令兵說道:“這位大哥,我們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太師府!”

  王富貴能老實回去,傳令兵暗暗松了口氣,他讓王富貴跟著他的馬,策馬揚鞭,返回城裡。

  兩人騎的都是西域好馬,自然四蹄翻飛、長鬃飛揚,在東門大街上,馬似流星人似箭。

  興許是駿馬奔騰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突然間,傳令兵的馬來了一個馬失前蹄,就將傳令兵摔了出去。

  急得王富貴緊提韁繩,止住馬蹄,他才趕忙跳下馬,扶起摔傷的傳令兵,問道:“大哥,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啊?”

  眩暈的傳令兵剛想回話,王富貴卻心頭一狠,刻意回避路人視線,伸手摸到對方喉頸。

  使勁一握,捏碎軟骨,王富貴抱著當場去世的傳令兵,喊道:“大哥,你醒醒啊!你不要嚇我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我馬上去給你請醫工。”

  然後王富貴從容地將傳令兵放在馬背上,他再次翻身上馬,牽著傳令兵的馬,往城東坊間的醫工處趕去。

  只剩下身後路人吐口水,大罵西涼兵的飛揚跋扈。

  路過一條無人的陰暗小巷,王富貴拋下窒息而死的傳令兵,也丟下他那匹舔著傳令兵臉頰的馬。

  為了活下去,為了逃出生天,王富貴已經沒有做人的下限了,他十分冷酷地將死去的傳令兵安置好。

  等王富貴再次上了馬,正要往東門趕去,他懷裡的一隻玉如意,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也有些感慨,只聽他說:“哎,你幹嘛要殺他?他和你有仇嗎?你之前殺的那些人,也不是什麽好人,我不說也罷。但這人只是個傳令的,何其無辜。”

  “師兄,你終於又理我了?”

  “別叫我師兄,老子沒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師弟。”

  這說話的自然就是元白了,他的容身之處,已經從簡陋的束魂草人,升級到奢侈的羊脂玉如意了。

  雖然可以看到、聽到,和王富貴這個掌控者精神相連,但是元白還是出不來,更無法和外面人聯系。

  自從在樊家村被王富貴強行拘為鬼使,元白一直都是臭著臉,窩在玉如意裡,一言不發,默不作聲。

  直到現在,這麽久了,他才忍不住出聲教訓王富貴。

  不等王富貴說話,他懷裡另一隻玉如意卻響起個女聲,反駁道:“元白老頭,你是不是修道修傻了?主人要是不殺他,他萬一醒了去通報,主人想出城都難。

  活在這亂世裡,沒有人是無辜的。誰讓他是董狗的傳令兵,誰讓他來傳令主人,誰讓他成了主人的障礙。”

  看到師兄的魂體被氣得忽明忽暗,王富貴教訓道:“二丫,怎麽說話呢?這可是你主人的師兄,你態度給我好一點,別這麽沒大沒小的。”

  “主人,奴家知道錯了。”

  二丫話一說完,就鑽回了玉如意,不再發言。

  王富貴隻好一邊騎著馬,一邊說道:“師兄,我也想做個好人,但是好人卻總是活不長。身處亂世,人若是不夠狠,死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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