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跟著長門走進屋內,他渾身濕透,水珠順著衣服滴在木質地板上。不會把地板泡壞吧?他想,要是有一身換的衣服就好了,雖然自己覺得剛剛做的事很帥,很有種如果你覺得不夠誠意所以我淋著雨愛你這樣的浪漫,但是腦子一熱的後果就是到別人家裡都不知道往哪站。
雖然這個別人家既是他的艦娘又是他婚艦,大致上可以當自己家一樣瀟灑,可就算是自己家把地板踩髒了再打掃也是挺麻煩的。長門這個時候也在他邊上站著,而陸奧早幾分鍾前就跑到屋裡去找給楚安用的換洗衣裳了,他和長門兩個人就這樣站在玄關等著陸奧把拖鞋和衣服拿過來,他看著陸奧在屋子裡跑過來跑過去自言自語著,那有點呆萌的樣子還是很有意思的。
等了一會,陸奧小步快跑把東西拿過來交給長門和楚安,楚安脫下潮濕的鞋襪換上拖鞋,陸奧急急忙忙地過來拉住他的手帶著他往另一個房間走去,“這邊這邊,指揮官快去洗澡,不然會感冒的。”
他看得出來陸奧是個不太藏得住情緒的家夥。剛剛她把自己推進浴室裡面,賊兮兮地說指揮官洗澡的愉快哦,一邊關門還一邊閉著嘴偷笑。
搞不懂,下雨天洗個澡確實讓人很舒服放松,但也不至於笑成那樣吧?還是說自己淋了雨頭型亂了很好笑?楚安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一如既往的帥氣。那陸奧幹嘛那麽開心,有什麽高興的事情讓她這就繃不住了?難道是自己的歸來讓她開心的情緒溢於言表了?嗯,很有可能,不過陸奧當時的好感度是多少來著?楚安忘了,總之他沒婚就是了。
衣服脫下放在洗衣機旁的髒衣籃裡,大致調節好淋浴器的位置往外撥動開關,熱水從頭頂淋下流遍全身,楚安閉著眼享受著這樣的閑暇時刻。不過他好像忘了兩件事,一是浴室的門不是他關的所以並沒有鎖,二是被雨淋的好像不止他一個。
而在他的視線之外,長門聽了陸奧的話之後原本剛消下去的臉蛋又紅了起來,她支支吾吾的,都說不會話了,“真……真的要這樣嘛。”
這個絕妙的計劃在是在陸奧跑到屋外看著長門和楚安在雨中淋了大半天都不嫌冷,她忽然被一陣冷風糊了一臉屋簷上流下的水時逐漸在腦海中形成的。
指揮官被雨淋成落湯雞了肯定會感冒,那不管指揮官感冒不感冒先把指揮官騙去洗澡,洗澡的時候再讓姐姐進去幫指揮官一起洗增加感情,這樣一來姐姐的婚艦地位就做實了,格裡德利說指揮官是從企業和女灶神那過來的,多的她也沒說,不過搶男人這種事肯定要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自己上次和長島借的那一堆漫畫書裡面就是這麽演的。
“這有什麽問題嘛。”陸奧儼然一副戰國遊戲裡的狗頭軍師智珠在握的樣子,“姐姐你就把指揮官當做戰略目標點,有機會佔據優勢地位卡別人的進場難道還要讓給別人嘛,難道你出擊的時候能比對手先 T 優你不打,要等對手反應過來再打嘛。”
“這……!這種事可以混為一談嗎!”長門羞紅了臉。她低著頭盯著地板直瞧,耳邊聽著陸奧嘰嘰喳喳的奇妙計劃,她的心裡是不抗拒的,隱隱約約還有那麽一絲期待。
陸奧把想法講了個八九不離十,她看著長門這幅樣子感覺這話就說的差不多了,就差臨門一腳給老姐也踹進去了,“姐姐你再不去——指揮官可就洗完澡出來了哦,男生好像洗澡都很快的。”
有這種事!?長門猛地抬起頭,
和賤兮兮笑著的陸奧對上了眼。有那麽一瞬間的失落在她心口如流星般劃過,她明白自己是期待著什麽的。陸奧直接把早就備在一旁的浴巾和搓澡布遞給她,“加油捏。”陸奧說。 “還是不了吧,吾……害羞。”長門半推半就的被陸奧推到浴室的門外,她捏緊的圍在胸前的浴巾,門內隱隱約約傳來指揮官哼歌的聲音和水聲,她頃刻間幻想出水流過指揮官的軀體的畫面,她好害羞,她低著頭不敢繼續看向那邊,在思維還有部分在正常運轉的時候她轉身準備打道回府, “吾……吾不去啦。”
唉,陸奧在心裡歎息,姐姐天天那麽嚴肅,為什麽到這關鍵時刻一竅不通啊。
“長門型戰列艦一番艦——出擊!”在長門的哎哎哎的驚詫聲中,陸奧拉開門,門和預期中的一樣沒鎖,門內霧氣繚繞看不太清楚,但是指揮官瞬間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驚異了一聲猛然轉過頭看向這邊,該說不說指揮官身材確實好看捏,和漫畫書裡的熱血男主角一樣有八塊腹肌,唔,什麽時候給自己發個戒指就好了。一些想法在陸奧腦中一閃而過,她一邊想著一把姐姐拽過來往裡面一推,在長門踉蹌著進去時候還沒站穩的時候,陸奧光速關門。
“唉,為什麽姐姐不多多看漫畫書,我也就不用這麽累了。”陸奧靠在門上用屁股頂著門,防止有人剛進圖就點撤退。
現在畫畫回到楚安這邊。
他正哼著情歌洗著頭,就聽到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竊竊私語,偶爾還有幾聲嬌嗔混在其中。他沒多想,隻當是姐妹間互相打鬧罷了。他不知道的是,他就好像那西遊記裡的唐僧,唐僧也沒多想為什麽那麽多妖怪要吃他。
嘠——門開了,對楚安而言這門開的毫無征兆。他正洗著頭,明明身體上有溫熱的水流過,可他還是被嚇的汗毛倒豎。眾所周知,人在一個人洗頭的時候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楚安也不例外,他心裡一驚,想著別鬧鬼吧,不至於吧,這是在神社裡怎麽能鬧鬼呢。他強忍著不適努力睜開雙眼往門的方向望去。
我洗澡洗暈了擱著做夢呢?不能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