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齊賀和霍經理的心情變化了好幾次。開始聽了值班護士的介紹,他們滿以為呼衝的傷情已經沒什麽問題了,甚至可以和呼衝商量招工的問題了。可是當他們聽值班護士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的時候,兩人又迷茫了。這要是幾個月醒不過來,那招工的事還是沒發辦了。
當兩人來到呼衝身邊,看到他安詳的樣子,他們又覺得呼衝應該沒受到什麽大的傷害,可以很快醒過來。可是聽了陪床人的一席話,他倆又覺得沒什麽希望了。
齊賀和霍經理小聲嘀咕著,一起商量這個事到底怎麽辦,中心議題就是等呼衝醒過來還是另找他人。霍經理決定,下周上班後先向老板匯報,按老板的意見辦。他自己傾向繼續等。
兩人商量得差不多了,齊賀問霍經理:“還用不用找找呼衝的主治大夫再詳細問一問?”
霍經理猶豫片刻說:“我看就不用找了,就是找也不會有什麽明確的結論,咱們就等著他醒過來好了。”
齊賀把一把鮮花放在了呼衝病床的床頭櫃上,然後和陪床人打了招呼,準備和霍經理一起離開觀察室。
這時,觀察室的門被推開了,呼衝的三叔呼動走了進來,看到有三個人站在呼衝的床邊,於是看著霍經理和齊賀並帶著疑惑的口氣問:“你們是來看呼衝的?”
“對對,我們過來看看他。”霍經理答道。
“那就謝謝你們了!”呼動表示了謝意,接著說,“你們可能是第一個來看呼衝的,謝謝你們!”他又看了看那個陪床人並問,“你們是一起的?”
陪床人趕緊擺手說:“不不,我是陪床的。”
“那也得謝謝你呀!”呼動繼續表達著謝意,然後又說,“昨天晚上是侯遲陪的床,你是早上過來的吧?”
“對,我是早上八點來的。”陪床人看著呼動說,然後又猜測著問,“您是呼衝的家人吧?”
“你猜對了!我是呼衝的三叔。”呼動說完又繼續補充說,“呼衝是我從小給帶大的,我是他的監護人。”接著又打量了一眼陪床人,還真是夠壯的,反問道,“你叫什麽?”
“我叫呂品。”陪床人很乾脆地答道。
“呂品,這個名字很有意思,五個口,看來你很厲害呀!”呼動開了一句玩笑,接著說,“我叫呼動。”
霍經理和齊賀聽說呼動是呼衝的三叔和監護人,兩人又悄聲嘀咕了一番,霍經理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先跟呼動說說,這樣便於及時了解呼衝的傷情,也便於溝通。於是霍經理伸手拍了呼動的胳膊一下說:“呼叔,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咱們外邊說吧!”
呼動愣了一下,然後答應著跟霍經理和齊賀來到了觀察室外邊。霍經理對呼動說:“我們是天正房地產公司的。”說著拿出了一張名片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呼動。
呼動看了一眼霍經理的名片後,也掏出了兩張自己的名片分別遞給了霍經理和齊賀說:“你們公司就是我們變電站供的電,以後這方面有事可以找我。”說著把手裡的名片放進了褲兜裡。
“供電方面的事以後可能會麻煩您的,但是今天我們想跟您商量一下呼衝的事。”霍經理開門見山地說。
“呼衝有什麽事還和你們公司有關系?”呼動有點納悶。
“我想先問問您,呼衝現在還上學嗎?”霍經理問。
“他剛剛高中畢業,參加了今年的高考,現在正在等考試成績。
”呼動實話實說。 “您覺得他有希望考上大學嗎?”霍經理又問。
呼動微微一笑說:“說句實在的,我也不瞞你們,上大本希望不大。這倒不是說他學習不好,隻是他每天練功耽誤的時間太多了,所以學習的時間自然就少了。但是上個大專還是沒有問題的。”
“是這樣!我們昨天晚上在雲海搏擊館看了呼衝和段泉飛的擂台賽,覺得他的功夫相當不錯,而且他的個頭也高、長相也很精神,完全符合我們招工的標準,所以我們初步想把他招到公司來。正好在這碰見您,就想先聽聽您的意見。”霍經理說出了大概的意思,接著又補充說,“當然了,我們隻是做前期工作的,最後還是要老板做決定。”
呼動邊聽霍經理說便琢磨:他們想招呼衝肯定是想讓他做保鏢或者是帶保安隊的,這個事能乾嗎?關鍵看待遇怎麽樣了,待遇如果很好,也不是不可以。他是這麽想的,但是卻沒有這麽說, 隻是問:“他一個高中生能到你們那幹什麽?”
霍經理往四周看了看,又壓低了聲音說:“我們老板需要一個安保秘書,我們覺得呼衝非常合適,所以就相中了他。正好他高中畢業了,如果考不上大學的話,乾脆就到我們那去吧!在我們那也可以在職上大學嘛!”
呼動暗自一樂:還真讓我猜著了。於是說:“當保鏢可不是好乾的,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性。呼衝剛十七歲,這個差事不一定乾得好。如果真乾砸了,那責任可就大了!”
“也沒有那麽嚴重。”霍經理笑了笑,“其實老板一般是不需要專門的安保秘書的,隻不過我們老板是個女的,經常會有一些應酬,所以想找一個安保秘書。”
女老板,那可能還好接觸一點,最起碼不會那麽蠻橫。呼動覺得這個差事可乾,於是問:“那待遇怎麽樣呢?”
“我們是房地產公司,待遇肯定差不了。”霍經理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每月工資一萬,乾得好,年底還有額外獎勵。”
工資一萬,這倒是不少了。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孩子能掙這麽高的工資,那可以說是為數不多的。呼動高興地說:“我同意!”
霍經理也很高興,接著說:“不過,他的傷情不知道會怎麽樣?”
“你們放心,”呼動也往四周看了看說,“沒什麽大礙,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霍經理和齊賀互相看了看,似乎還有點不敢苟同。霍經理帶著懷疑的口氣說:“您敢肯定?”
“他的功夫是我教的,我還能不清楚!”呼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