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燕青一聽雲茯淺這麽說,不由得輕蔑地一笑:“雲茯淺你可不要小看本公主,你三柱香就能畫完,我也只要三柱香時間,說不定比你更快。”
“既然如此,那就定比賽時間為三柱香,兩位須在三柱香時間之內完成畫作,若是超出時間則視為輸,只有在規定的三柱香時間內完成畫作才能進行評定。”
聽完君燁塵的話,雲茯淺打量了一眼四下,頓時有些懵了,“小燕燕,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你倒是快點問,別耽擱比賽。”東方燕青磨拳擦掌大有等不及跟雲茯淺一決雌雄的氣勢。
“我們兩個一會畫好了,讓誰來評啊?總不能就咱們兩個自己來吧?”雲茯淺看一眼屋裡的人,除了她們這兩個比賽的人,就只剩下一個君燁塵和一群可能對作畫一點都不懂的宮女太監,到時候這勝負如何分得清楚呢?
她這麽一說,東方燕青也才反應過來,她這一大早起來盡忙著張羅把雲茯淺弄過來比試的事情,竟然把最為重要的一環給忘記了,無奈地抬手摸摸額頭,“要不然這樣,我去請宮裡的畫師來?”
雲茯淺未說話,卻見君燁塵開口說道,“宮裡的畫師各自都有事要做,恐怕是不便前來的,或者二位畫完之後先將畫裝裱保存起來,等到皇上壽辰之日呈上,順便讓皇上與其余娘娘一起品鑒評判如何?”
“等到壽辰,那還有好幾天呢……”東方燕青顯得很急。
“我覺得那樣更好,正好我的這幅畫是要送給皇上的,要是提前讓旁人看了,感覺不大好,還是像阿塵說的那樣,等到皇上壽辰獻畫之時,我們再來一決高下,公主要是不同意,那索性我們就等到皇上壽辰那天再比試,如此也沒什麽差別。”
“不行!”東方燕青果斷拒絕,好不容易等到這天,她準備這麽充分怎麽能浪費了,“壽辰再評也可以,反正我這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畫吧,等到父皇壽辰之日再請他評判好了。”
“那就開始吧!”
“來人,上香。”
東方燕青一聲令下,宮人搬來香爐又點上一株香,於是二人皆提筆開始作畫,君燁塵在雲茯淺身旁替她磨墨。
三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兩人先後幾秒停了筆。
這時東方燕青才抽出神思去留意雲茯淺的那幅畫,這一看她不由得驚歎,“雲茯淺,你這是什麽畫法,也太逼真了吧……”
原來雲茯淺畫的正是她從北幽國來到東良國這一路上看見的沿途風景,再結合她看到的東良國版圖以及地區季候差異所展現出來的迥異風光,從北到南從西到東,從戈壁荒山到春雪江南,每一處的風光都勾畫得像真實呈現在眼前一般,看罷她的畫就好像在短短的一段時間裡在天空俯瞰了大半個東良國。同樣走過那段路去過北幽國的東方燕青都有一種重新經歷了那段路途的感覺,這如何令她不感歎?
東方燕青反觀自己的畫,一幅最為普遍的松鶴延年圖,雖說畫技已經是爐火純青,但與雲茯淺那幅東良朝日圖相比,簡直俗不可耐。
“我輸了,你的暴雨梨花鐲逃過一劫了。”
東方燕青輸得心甘情願,索性走到書桌前扯起自己畫的那幅松鶴延年圖就要放在燭火上去點燃,雲茯淺慌忙上前阻止,“小燕燕你幹什麽呢,畫了三柱香的東西你也舍得燒?”
“反正畫得不如你,到時候給父皇看了不知有多失望呢,你就讓我燒吧,這樣的畫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父皇想也是不會喜歡的。”東方燕青癟著嘴,顯得很受打擊,自己滿以為畫技已經很高超了,沒想到竟然在雲茯淺面前被比得一文不值,身為公主她的面子往哪兒放?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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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茯淺看著東方燕青那喪氣的模樣,無語地歎了一口氣,“不就是想要我這隻暴雨梨花鐲嗎,你至於氣得連自己的畫都燒了,你這脾氣要是不改改就當一輩子的單身狗吧!”
說著她卻望著倍受打擊的東方燕青笑了,順手將左手腕上戴著的暴雨梨花鐲給取了下來,拉著東方燕青的手給她戴上了,“喏,姐姐把這隻暴雨梨花鐲送給你了,這下你輸了也不用這麽不甘了吧,奸計得逞,可是滿意了?”
東方燕青看著手上的暴雨梨花鐲,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雲茯淺,你真的,真的舍得把它送給我?”
這可是一件很珍貴的兵器, 她身為東良國公主也很難得到,而且還是北冥修送給雲茯淺的,雲茯淺居然就這麽給了她?東方燕青竟然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她伸手欲把鐲子摘下來,卻被雲茯淺阻止,“我說送給你的東西,就不會收回來,倒是你的這聲姐姐幾時叫給我聽?”
東方燕青看著雲茯淺忍不住笑了,“好,那我以後就叫你雲姐姐了。”
“哎,真是個乖妹妹!”雲茯淺竟笑著直接伸手去捏東方燕青的臉頰,東方燕青也沒躲,反而是兩人看著對方笑了。
隨後東方燕青又將她那幅畫往火盆裡扔,雲茯淺再次阻止了下來,“你幹什麽,還要燒啊?”
“對啊,這麽俗的畫留著做什麽,燒了算了!”
雲茯淺無語地搖頭,“你是真傻還是真苛刻,畫了三柱香的畫竟然就這麽說燒就燒?誰說松鶴延年圖就俗了,這寓意多好啊!”
東方燕青不以為然,“這寓意好雖好,我自認畫得也不是很爛,可是這樣的畫實在是爛大街了,再跟你那幅一比較,我這畫不是要讓你比得一文不值了,父皇壽辰不知還會收到多少幅這樣的畫呢。”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你堂堂東良國公主的真跡,怎麽就比我的差了,再說了,千裡送鵝毛,禮輕情義重,這松鶴延年它再俗,也是代表著你真切的祝願,何況你是皇上的寶貝女兒,你送的畫怎麽會被旁人送的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