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的心打得千瘡百孔,最後連同他身為國君的自尊也在他的話語之中變成了飛煙。
“君燁塵,你竟敢詛咒朕不得長久,好大的膽子!朕是不是對你過於放縱了,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南宮傲天的怒吼響徹了整個宮殿之中,宮人皆為之戰栗,但盡管如此,他們各自心中卻都無比清楚,就算南宮傲天拔出寶劍來,對於國師也沒有任何威脅可言,國師連這宮殿都可以隨意出入,又怎麽會怕南宮傲天?
果真君燁塵聽了南宮傲天的話,平靜的眼睛裡猶如一灘冰湖一般,並未為這陣狂風皺起絲毫的波瀾,他只是等著南宮傲天的話說完之後,繼續說道:“皇上不必為本座的話而氣惱,一切已經成了定局,當你當初為了皇位而弑父,為了奪位而派人殺害自己的親兄弟,殘害無辜忠良,派人到北幽國打探機密策反大臣挑起兩國戰爭,大興土木沉溺聲色,下令征收重賦苛稅之時,你就已經成為一個失道之君,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為天下之人所棄,這江山注定有一天會被得道之人奪去,就算你再如何不甘不願,也改變不了時局,回頭已經太晚了,你遇上南宮流軒這個對手,就只能是自求多福。”
方才君燁塵只是暗指他的皇位坐不長久,這下子竟然直接將他鬥不過南宮流軒的事實給說出來了,南宮傲天聞言頓時一怔,接著便有滔天的怒意湧上心頭,他攥緊拳頭一咬牙,竟直接狠毒地說道:“好,真是好啊,前方戰敗城池被奪,朕的好國師不單不為朕出謀劃策,還反過來幫著敵人說話,朕要你這個國師有何作用?既然你一語論定了朕會輸,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朕是不用留你了!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斬我的人在這世上還沒出生。”君燁塵淡淡地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南宮傲天看見君燁塵這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心頭的怒火更是無法遏製,他當即狂吼,“君燁塵,朕今日非要殺了你不可!”
然而不論他的話說的多狠,君燁塵卻像根本就沒有聽到的樣子,只是自顧自的悠然往宮殿之外走去,而上來捉拿他的侍衛,還未近他的身,卻好似被一個無形的罩子給隔絕在他身外三尺之處,無論如何也靠近不得。
南宮傲天見勢隻得大呼:“來人,攔住他,不得讓他離開,當場殺了他!”
侍衛紛紛湧上前來,將君燁塵圍在中間,各自紛紛拔出刀劍對他攻擊。可是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又發生了,不論他們如何用力,刀劍竟也像他們的人一樣在離君燁塵三尺之處砍到了無形的障礙,他們不但傷不到君燁塵,甚至感覺到了那個隔絕在其間的罩子將他們使出去的力氣又反彈了回來,震得他們虎口發麻,有的用的力氣太大,竟然直接被震得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與此同時,南宮傲天自己拔下掛在一旁的寶劍,借著輕功飛跑出去,來到君燁塵身後,看見君燁塵在陣中竟然毫發無傷,別人連他的身也近不得,盡管感應得到君燁塵強大的內力,他心裡的怒火,卻令他此刻不想再對君燁塵忍耐下去。
“君燁塵,有種你就跟朕決一死戰!”
這原本是極為熱血的一幕,可是眾侍衛卻看見君燁塵站住腳步,悠悠轉身看著南宮傲天輕蔑無比地一勾唇角,“就憑你還沒資格跟我鬥,你還是想想,該怎麽把剩下的日子過好吧。”
話音一落,他便轉過身,借著輕功飛快的離開,白色身影很快便去往了長階之下,眾侍衛甚至連他的步伐都還沒有看清,
定睛一看,那人影早已經消失不見,隻得為難的面面相覷。“一群廢物!傳令下去,嚴守宮門,關閉城門,盯緊摘星台,務必把他給朕抓回來!”南宮傲天恨恨地看著君燁塵身影消失的地方,他真恨不能把這個君燁塵給千刀萬剮,竟然在侍衛面前如此輕蔑地對他說話,身為一國之君他如何能忍得下這一口氣!
很快命令傳達,宮門紛紛關閉,皇城的四道城門也都下了鑰,城中所有的禁軍,都圍到了摘星台前,劍拔弩張殺氣重重, 大白天擺出這樣陣勢,讓滿城的百姓都受到極大的干擾和驚嚇,但南宮傲天根本對此不在乎,既然君燁塵說他的皇位保不住,他也不必再管什麽民心不民心的,他現在隻想殺了君燁塵,解他的心頭怨恨!
而此時,在摘星台中,這是一片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君燁塵的影子,就連他身邊的隨從侍衛,以及他在摘星台中的所有物件也好像不都不翼而飛了。
在皇城地下的地宮裡,君燁塵正盤腿坐在石床上靜靜地感應著遠在東良國所經歷的事,任由地面上的人如何動亂,如今都已經與他無關,這次直接跟南宮傲天撕破了臉皮,往後也不用再替他運籌帷幄,明裡暗裡都省去了不少的麻煩,這倒正好讓他有時間專心的感受和雲茯淺在千裡之外的交流。
“皇上,卑職找遍了摘星台,都沒有找到國師的影子,請皇上責罰!”
“皇上,臣等搜遍皇宮,也沒有找到他,請恕臣等無能!”
“皇上,找遍了整個皇城,也沒有找到國師……”
南宮傲天等了一天,也仍然沒有等來君燁塵的消息,君燁塵好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滿心的恨意無處發泄,一氣之下,又將剛剛布置好的禦書房給砸了。
而南宮傲天今日大張旗鼓的到處搜查國師的事,對百姓的生活造成了極其大的困擾,百姓對此極為不滿,這不但是在原本對於南宮傲天的惡劣印象之上又添上了一筆墨跡,國師君燁塵的出走令南宮傲天方寸大亂大發雷霆,也讓朝中原本態度動搖不定的大臣嗅到了南宮傲天即將失勢的氣味,無形中將他們推向了南宮流軒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