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鈺聽見雲均墨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一時竟有些難以置信,自己一直以來對雲茯淺的關心愛護,他雲均墨可是始終看在眼裡的,身為他的好朋友,在這種時候不應該幫他說服雲茯淺,讓他們兩個人都能幸福嗎?雲均墨竟然說,他是在打擾雲茯淺?
“墨兄,你是覺得本王不夠愛淺淺?”
“這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王爺或許很愛淺淺,可是淺淺她一心隻想守著容鈞王,不願意再去接受別的男人,就算王爺再怎麽愛她,這又如何,不過是徒勞。淺淺的性子王爺多少也知道,她定了主意,誰還能改變呢?”
北冥鈺看著雲均墨,心底似乎有一陣夾雜著冰雹的狂風掃過,冷得他不由心肝發顫,月白衣袖間拳頭不禁悄然握緊,隨即他嘴角扯出一個諷刺又苦澀的笑,“淺淺不願嫁我,只是因為我奉旨娶了江蘇煙,可我也是迫於無奈。既然她如此待我,我且讓她也感受感受,被皇上強迫是何滋味。”
“王爺,你想對淺淺做什麽?”
雲均墨聞言當即皺起了眉頭眸中添了幾絲危險,如果北冥鈺想通過皇上那道關系來強行逼迫雲茯淺嫁給他,那麽兩人的朋友情分,恐怕是到頭了!
北冥鈺抬頭與雲均墨對視,眼中的光芒鋒利如刀,他知道雲均墨不會同意自己這麽做,可是如果他不這麽做,他如何能夠得到他的淺淺?為了得到她,雲均墨便是恨上他也無所謂!
“本王要去求皇上,給本王和淺淺賜婚。”
雲均墨頓時攥起了拳頭,憤憤地瞪住了北冥鈺,“王爺,你為何要逼她,愛她就該讓她選擇她想要的生活,你強行娶了她,只會讓她越來越厭惡你。”
北冥鈺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雲茯淺她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見了皇上都敢不下跪,她一心想要守著北冥修的靈位過後半輩子,誰又能左右得了她呢?如果真有皇上賜婚的一日,他甚至想象得到她接到聖旨時那不憤的表情,能想到她會立刻跑到皇上面前請求皇上收回成命,或者在救而不得之時跟皇上撕破臉皮當場造反……
她就像是一包藏在花朵裡的炸藥,外表看起來嬌豔美麗乃至給人柔媚纖弱的錯覺,可當有人想要強行拆開她美麗的外表,想要將她收作己有,才會發現她是那樣的危險。偏偏他不單迷戀著她美豔的外表,還愛上了她的危險,哪怕要他為此萬劫不複!
“我心意己決,至於其他,隨他去。”
北冥鈺轉身跨上馬背,調轉方向往皇城那邊飛快離開。
“來人,備馬!”雲均墨看著北冥鈺離開的背影,慌忙囑咐。
身為哥哥,他絕不能讓北冥鈺陷雲茯淺於兩難!
卻說北冥修在看見北冥鈺擁抱雲茯淺時頓時醋意大發,但聽見雲茯淺在北冥鈺面前直言心中只有他一個人時,頓時便歡喜得不再介懷,雲茯淺回到馬車上便被他摟在懷中一路親了個夠。臨了雲茯淺下馬車時雙頰還紅得似三月桃花,春畫等人見了她這模樣,還以為她是讓冷風吹得著涼發燒了,一個勁要叫大夫來看,雲茯淺一再拒絕才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那大丫環慧雲如今見了雲茯淺,再不像往日那樣盛氣凌人,恭恭敬敬地跟隨在側服侍著她。
“管家何在?”
“回娘娘,管家一會就來,娘娘先進屋取暖。”
雲茯淺回到屋裡坐了一會,管家便來與她請安。
“華瑞見過娘娘。”
雲茯淺照北冥修先前教她的話,吩咐管家:“管家,你去將王府名下所有商號酒樓的帳本都送到我房中來,另外,準備一些禮物,替我送去三王府恭祝三王爺新婚大喜。”
“奴才明白,娘娘可還有其他吩咐?”
“沒有了,你退下吧。”
管家走後,雲茯淺打發慧雲離開,讓春畫帶著小丫環去準備晚膳,屋子裡隻留下北冥修一個人。
“夫君,我剛才表現得如何?”
“夫君,我剛才表現得如何?”
雲茯淺挽著北冥修的胳膊將他帶到坐榻上,諂媚地望著他笑,北冥修被她這模樣逗樂了,拉著她的手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夫人做得極好。”
雲茯淺得了誇獎,開心地剝了個桔子,細細撕去絲絡,掰下一瓣來喂給他吃,“夫君請用。”
“你倒是比原來更會哄人高興了。”
北冥修吃了桔子,將大手又籠在雲茯淺腹部,默默地感受著,這樣舉動令雲茯淺又禁不住紅了臉頰。
“夫君,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為什麽這麽問?”
“隨口一問嘛, 夫君喜歡男孩?”
北冥修抬手拿食指戳戳雲茯淺的腦門,帶著寵溺地道:“男孩也好,女孩也好,再怎麽喜歡也不如喜歡夫人這般的喜歡。”
雲茯淺被他寵溺的眼神和語氣感染得心都要化了,一高興索性把一瓣桔子銜在口裡,低頭去喂北冥修,北冥修不肯接,她抬手捧著他的臉,使壞地強行送到他口中,北冥修眼裡一絲狡黠閃過,張口吸走了桔子,隨即把雲茯淺的小腦袋摁著,更加霸道地吻住反攻。
雲茯淺被吻得幾乎昏了頭,嘴角還掛著兩滴橙黃液體,十分無辜地看著北冥修,“夫君你好壞!”
北冥修捧著她的臉揩去她嘴角的水漬,邪氣一笑,“叫你調皮,要不是考慮你的身子不經折騰,本王定要好好懲罰你。”
雲茯淺嘴上說著怪罪,實則心裡美著呢,她情願給她的夫君折騰個夠,巴不得跟他長在一起,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分離才好。
懷中人兒摟緊了他的脖子緊緊貼了上來,北冥修亦將她摟緊了些,想著未來的日子,他不禁又攥緊了拳頭。
北冥庚,你最好識相一點,彼此相安無事最好,如果你不自量力要來動,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為了淺淺和孩子的幸福,我寧願毀了整個北幽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