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進來。”
清妍聽見了這個房間裡面似乎有打鬥的聲音,眼神一緊,就趕緊推開了雲茯淺的房門,只是,這間屋子裡面似乎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等我把陣法破掉。”
清妍看著雲茯淺的手法,熟稔的很,若不是她之前見到她的時候,確定她的功法實在是不怎麽樣,如今的她這個樣子,是很難讓她信服她已經失了憶的。
“你這個屋子裡面為何還有別人。”
“說來話長,這裡最近的診所在哪裡?他受傷了,需要止血藥,不然撐不過今晚。”
“少主,屬下護駕不力,讓少主遭此劫難,懇請少主責罰。”
雲茯淺看著清妍突然跪在地上的動作,覺得有點兒好笑,指了指軟榻之上的男人。
“哎,他暈過去了,你現在說話他聽不見的,有這個功夫,你不如去拿點兒止血藥來給他上藥,估計他馬上就要失血而亡了。”
不知道為什麽,雲茯淺覺得在她說軟榻之上的人,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的時候,心臟哪裡傳來了刺痛,讓她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麽。
“我有止血藥。”
“哇,清妍你這麽多能的嗎?”
“藥給你,你幫他上吧,我有事,先走了。”
“哎哎哎,他不是你的少主嗎?你怎麽不自己給他上藥呢?”
雲茯淺看著清妍轉身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人,倒是真的有點兒奇怪,自己的少主,剛才只是看到他昏倒,就緊張兮兮的,現在到了要上藥的時候,竟然就把人扔給了她。
不理解講不理解,但是這個人終究還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她還是要負責的。
只是看著軟榻之上的男人,她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一點兒難為情的表情,這終究還是一個男子,她一個女子這樣脫了他的衣服,是不是哪裡有點兒不好?
算了算了,醫者仁心,在行醫者眼中哪裡有男女之分,都是病人,都是病人。
雲茯淺一邊內心默念‘非禮勿視’,一邊伸出了手,慢慢地脫下了男人的衣服。
原本她還以為會很尷尬,結果卻在脫下來衣服的時候,看到了男子背上坑坑窪窪的疤痕,其中有刀傷還有劍傷,幾乎遍布了整個後背,她看的十分提心吊膽,同時還有種莫名的心疼。
不知不覺中,她的手輕輕地撫上了男子的後背。
“還疼嗎?”
“不疼了,因為我現在有淺淺的存在呀。”
“北冥修,你怎麽這麽討厭?”
“淺淺現在討厭我了嗎?我很傷心啊。”
一句一句,仿佛是在昨天才發生的事情,雲茯淺看著男子的後背,不知不覺的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也沒有注意到男子已經幽幽的轉醒了。
男子的目光之中全是溫柔,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柔軟的姿態,雖然背上的傷已經開始冒血了,但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一樣,只是癡癡地看著女子,柔聲問道。
“心疼嗎?”
“嗯?”
雲茯淺陷在回憶之中,突然間聽到了男子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發現男子已經醒了過來。
“你,你醒了?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要脫你的衣服的,那個......”
說了半天以後,她一轉頭才發現,男子仍舊帶著柔軟的目光看著她,一點兒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沒事,淺淺,你還記得我嗎?”
愣了一下,但是還是如實地作答。
“對不起,公子,我失憶了,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所以如果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公子能夠包涵。”
“剛才脫下你的衣服,只是想要幫你上藥,另外,很感謝你的救助,如果沒有你,現在躺在這裡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北冥修躺在軟榻之上,看著面前的女子,明明他們之前那麽的熟悉,現在的她卻完全忘記了他,他的眼睛之中湧現出了一種悲傷的色彩。
雲茯淺以為是他的背開始痛了,立刻說道。
“剛才光顧著說話了,實在是對不起,我現在就給你的傷口上藥。”
北冥修沒有反對,感受到女子帶著點兒顫抖的手,在給他的背上藥的時候,低沉的嗓音開口說道。
“那個襲擊你的男子是誰?為什麽會來襲擊你?”
“嗯,說起來,都是因為我今天貼了一個告示。”
“哦,你貼了一個告示?可是有要找的人,我說不定可以幫你找到這個人。”
“勞煩公子了,明日我便要啟程就去找他了,希望可以找到他。”
北冥修的眼睛當中有暗光一閃而過,明日啟程去找他?難不成,淺淺已經記起了他們往日的種種,只是只能夠記得他們之前的事情,卻把他長什麽樣子忘記了。
“那不知我是否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你要去找他的原因是什麽?可是因為感情?”
“此事說來話長,公子,我已經幫你上完藥了......”
雲茯淺原本是想說,他自己應該可以穿衣服了,誰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男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帶著點兒欠打的味道。
“那你幫我把衣服穿上吧。”
看到女子站在軟榻旁邊,並沒有動的意思,北冥修的眼睛之中劃過一抹惡趣味, 繼而開口說道。
“莫不是姑娘不好意思了?還是說,在姑娘看來,我一個受傷流血之人,並不值得姑娘來幫我更衣?”
“不,不是的,我只是......”
“既然姑娘沒有嫌棄我的意思,就趕緊幫我把衣服穿上吧。”
雲茯淺咬了咬嘴唇,她怎麽覺得自己入了這個男人的套呢?但是,不論如何,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實在是沒有去嫌棄他的理由。
況且,他是一個病人,她又有這麽多的想法,倒是顯得她太過於胡思亂想了,想到這裡,她索性伸出手,去把男子的衣服拉上了。
只是在拉著男子的衣服的時候,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背部,男人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一個病人,姑娘莫不是還想要對我做些什麽不成?”
“我,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