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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第491章 商山有4皓
始皇帝對直道工程做了親筆禦批,且用的不是令,而是僅次於詣的製!

  這道禦製被尚書署抄錄多份,連夜散發相關各部,不入夜,厚厚的,加印著玉璽的書簡便已經展開在李斯的桌案前。

  李斯默不作聲已經很久,連帶著,就連候在堂下的鮑白令之和周青臣也只能一言不發。

  堂中氣氛異常沉悶。

  李斯皺著眉,一遍一遍重讀禦製,對比宮中眼線托帶出來的奏對信息,隻覺得越來越看不懂李恪。

  這個人……似乎是沒有私心的。

  長城、驪山、阿房、馳道、大渠……這些都是大秦在建的十萬乃至數十萬人力級別的工程,論規模,論體量,直道工程毫不比上述任何一個工程遜色。

  跨越四郡,綿延三千裡!

  李斯至今不相信李恪能夠憑借區區三萬五千民夫和一萬戍卒,就在區區兩年內完成這項好大的工程。

  他覺得李恪是用了緩兵之計,比如先讓工程上馬,然後追加人手,追加金錢,追加工期……直到滿足工程的真實需求。

  李斯對這個需求的認識是三十萬人,五年時光。

  依照這個規模,李恪所需要的官吏團隊將是極其龐大的,總數可能會超過兩千人。

  他本以為李恪會通過各種名目,將這些官印全部籠絡在墨家手裡,因為那樣,墨家就可以一次性增加近兩千的基層官吏、上百名中層官僚,一位乃至於數位上卿。

  五年時間,直道貫通,這些官吏會通過從缺流向大秦的方方面面,從而構成墨家影響大秦政局的中堅力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憑李恪一人的巧嘴攪動天下。

  可李恪並沒有這麽做。

  他不僅沒有為墨家牟取利益,甚至還有意縮減官吏的規模。

  總指七處,僅有內三處由墨家統轄,其中有秩唯有四人,主營令張遷還是齊法出身……

  外四處的狀況更讓人在意。

  財務和保衛兩處僅在職務上受李恪統轄,監察和執法兩處甚至不需要對李恪負責!

  這個人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麽?

  是墨家人手不足?亦或是此人真的公正若斯,全無半點私心?

  第一次,李斯發現自己完全猜不透李恪的心思。

  鮑白令之小心翼翼遞上來一枚簡:“相國,這是下官與青臣擬定的人名,皆忠心耿耿之輩……”

  “重新擬。”李斯看也沒看那枚簡,徑直就將那份名單打了回去,“上郡監禦使衝秩級八百石,可調任總領,剩余人等由你們廷尉寺自行商議,務求剛正不阿,不偏不倚。”

  周青臣眉頭一皺:“相國,黃衝才調任監禦使數月,再行調動,會否叫人心生猜忌?”

  李斯冷冷一笑:“青臣,你最大的缺陷便是思慮過甚,以至於輕重不分。黃衝為何超拔至上郡?不就是為了李恪?如今李恪擺明要對陽周不管不問,黃衝留在上郡,有何用處?至於人心猜忌……墨家钜子尚且不懼,堂堂法吏,懼流言耶?”

  憑著一張巧嘴,李恪又一次攪動了大秦的風雲。

  鹹陽禦使府,雲中匈奴將軍莫府,章台宮少府,雁門郡、上郡、薛郡、九江郡、黔中郡、長沙郡……半個天下全是喝彩的聲音,人人口中皆是少年钜子的事跡,李恪之名,婦孺皆知!

  賺得盆滿缽滿的李恪快馬回歸上郡總指城,隨手將新得的官印拋給張遷和憨夫,也不顧張遷喜極而泣的狼狽樣子,一頭扎進工棚,就此進入了漫長的閉關和等待。

  是日也,八月廿五,距離直道誓師開工,還剩下最後三十五天。

  ……

  九月開初。

  遙想始皇帝二十七年的九月,李恪還在為人生當中第一次納租奔忙,那時,他的對手還是苦酒裡一個小小的田典余。

  現在是始皇帝三十三年,六年時光,他成了钜子,結了婚,一言一行都有無數人關注揣摩,就連棋盤的對面,也成了李斯、馮去疾這樣留名於史的能人俊傑。

  每每想起這些,李恪都想用詠歎調唱上一句: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便是一九九七年。

  他在工棚裡窩了整整十天,工地不看,甚事不想,養精蓄銳,終於等來了第一組往來匯合的人群。

  接了訊息,李恪整肅衣冠微笑而出,既不顯得急迫,也不刻意拖延。

  只是來人卻委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客廳之中,三人分左右對坐。

  右首陪坐的是張遷,從取到官印的那一刻起,他就自覺自願地做起了李恪和工程的大管家,凡迎來送往,報備登記,都表現得當仁不讓,憨夫也由此能全身心撲在總指城的修建上,反饋到工程,效果就是一日千裡。

  而左邊,首座之人李恪不識,長得細眉鳳目,青衣薄衫,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他很少說話,臉上的表情恬淡適靜,隱約有種超然物外的學者氣度。

  相比之下,次席之人就顯得健談多了。

  那人臉上常有笑意,聲音聽來溫藹和順,他有一副分外精致的五官,濃眉大眼,鼻梁挺翹,就是個子似乎稍矮一些,相比他的儀表氣度,顯得有些泯然人群。

  三年不見了啊……

  李恪臉上展開笑容,站在門口便出聲呼喊:“曜與我說有佳朋遠來,我還道來人是誰,卻不想居然會是商山的高徒。平君,許久不見。”

  陳平臉上也是由衷的喜意,他與首席之人一道站起來,對著李恪深揖下拜。

  “商山道家陸衍、陳平,見過墨家钜子!”

  一番寒暄,眾人落席,隻不一會兒,李恪就從陳平口中知道是事情的因果由來。

  商山有四賢。

  東園公唐秉,擅《老子》,崇季真,通曉莫為之論,主張道德無為,是陸衍的座上恩師。

  夏黃公崔廣,一生研接予之學,立義或使,常言天道有志,人為附庸,須得順應天命方為本分,陳平這幾年就是向他求學。

  綺裡季吳實是莊子的信徒,號清靜無為,天人合一,歷來隻管勘悟,不論其他。

  甪(lù)裡先生周術學的是《屍子》,專注尋求天地和宇宙的真實大道,這麽多年,連學生都不曾收過一個。

  四人,四脈,故商山一脈向來有天下道家集大成之說,而在山中,又以莫為一系和或使一系這對冤家的論辯最為激烈。

  陸衍是唐秉最優秀的學生,陳平則是崔廣最得意的弟子,兩人皆已承師衣缽,雖未形成自己的思想,但閉門苦讀對他們而言也沒有了太大的幫助。

  正巧這段時間,李恪鬧騰得天下紛紛,兩個年輕人一番商議,在征得了恩師同意後,便齊齊下山,來李恪處實踐所學,看看莫為與或使,究竟是誰對誰錯。

  李恪無語地看著這兩個臉上雲淡風輕,心裡爭強好勝的道學青年,很有些不明白莊子的思想在他們世界觀的塑形過程中怎麽就沒能起上半點作用……

  不過驟得兩位大賢,李恪暗地裡早就樂開了花。

  他清了清嗓子,說:“二位兄長,小弟現在是大秦的官員,因為墨家的關系,在陛下和各府勳貴面前多少也算說得上話。二位既為仕途而來,我處有三三條路供二位摘選。”

  陳平的眼睛閃閃放光:“恪君,哪三條路?”

  “其一,我將二位舉薦與陛下和郎中令蒙毅,以而為之才,最差也是大夫、博士、尚書之流,秩六百石。”

  陳平緩緩搖頭:“學無以致用,雖三公不任也。”

  “其二,二位可以在陽周、胡陵、壽春三縣擇一為佐史,若覺得一縣之地不足施展,雁門郡、薛郡亦可,想從軍也可,我與匈奴將軍、百越將軍皆說得上話,某個一官半職全無難題。”

  陸衍依舊不滿意:“恪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師弟說你對天志亦有見解,我二人可否在你身邊尋一去處,也方便得閑交談求索?”

  “我的身邊啊……”李恪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我近期會以直道為主,這個項目的其中一項實踐就是精簡分化官吏團隊,暫時難有空缺。二位兄長若要自我身邊開始官途,怕是得從區區刀筆吏做起,這就是我所說的第三條路。”

  陸衍與陳平對視一眼,俱笑。

  “我等願為刀筆吏。下吏,拜見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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