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龍可沒這種舍己救人的偉大奉獻精神,當即,他自己便也帶著部分心腹手下直接逃離現場,向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這兩貨都跑了,林震看到這一幕,自然也不是個傻子,也帶人拔腿就跑。
頓時,一時間三大家族的聯盟崩離瓦解,站在高處的李闖不由的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就憑這幫下三濫的貨色,也敢跟自己鬥?
真是自取其辱,不知死活!
當即,他便命令堵住三條通路的士卒們,開始嚴防死守,一隻蒼蠅都不能讓他飛出去!
很快,當王世飛突出重圍,來到東側唯一通向外界的道路時候,卻發現通道附近早已經有數千士卒嚴防死守著,看那模樣,似乎在這裡等待他們多時了!
這瞬間讓他徹底絕望!
“難道我王世飛就這麽完了?”此時的王世飛再也沒有之前勝軍之將的洋洋得意,取而代之是灰頭土臉的絕望之色。
絕望之後,自然也就是瘋狂。
只見他仰頭長吼道:“狗賊李闖,今日我雖死,也絕不能讓你好過,所有人,跟我上!”
說著,他舉著大刀帶著手底下人,向著駐守通路處的李家莊士卒們衝了過去。
他枯松的大手握著砍刀,老邁的身軀奔騰在馬上,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怒氣怨氣如同衝天一般,面容顯得十分猙獰!
李家莊士卒則絲毫眉頭不懼,臉上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只是手裡捏著武器,嚴陣以待,等待著王世飛等人的進攻。
刹那間,雙方交戰在了一起,王世飛等殘軍敗將的衝鋒,直接如同撞在了一個鐵城牆上,絲毫不可撼動。
李家莊士卒一個個捍衛不死,如同一座高大的山峰,死死的擋住王世飛等人的去路,讓其絲毫前進不得。
最終,部分援軍趕來,裡應外合之下,直接將王世飛帶來的人亂刀砍殺,王世飛自己也被活活生擒。
其他兩個家主趙雲龍,林震也是同樣的下場,完全逃不出去,都被徹底活捉,自己身邊帶著的手下也都死的精光。
開玩笑,若不是想將他們徹底的一網打盡,李闖哪裡還需要廢這麽多周折,布下這樣的天羅地網!
要是能輕易的讓他們逃出去,那李闖布置的這一切還有何意義?
在活捉三大家族的家主之後,為了防止這些人自殺。
李闖命令士卒,非但將這三大家主的手腳全部結結實實的捆綁起來,並且還在其嘴裡塞滿了布條,如此一來,這三大家主想死都難。
開玩笑,給沈家造成那麽多傷害,若是就讓他們自殺了結,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這時,戰場上的戰爭還遠沒有結束,畢竟幾萬人也不是一下子說殺完就能殺完的,即便敵人已經兵敗如山倒,但敵人也不是傻子,乖乖待宰。
有抵抗的,有逃跑的,有投降的,有四處亂轉,摸不清方向的,各種各樣什麽都有。
不過大局已定,這些也已經無所謂了,任敵人耍什麽花樣,三路通路直接封死,敵人也只能充其量是在一個魚塘裡活蹦亂跳罷了,最終絲毫逃脫不了李闖的五指山!
在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後,整個沈家壩的戰爭才陸陸續續的開始結束,此時戰場上橫屍飄櫓,血流成河,敵人不是死,就是被俘虜。
一個個李家莊的士卒,一邊押送著剛被綁起來的俘虜,集中到一片區域,一邊打掃戰場搬運著武器,
錢糧等戰利品。 李闖則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後跟著數千侍衛,緩緩向著沈家壩的方向前來。
此時的沈家壩下城門大開,沈輝騰帶著一眾沈家族人正在城下迎接。
就在李闖等人快要走到城門下的時候,看著不遠處站在城門下沈輝騰及其族人,李闖不由的向後擺了一個停頓的手勢,然後彎腰下馬,走了過去。
“嶽父大人,真是對不起,連累你們了!”李闖走到沈輝騰的面前,緊緊的握著沈輝騰的手語重心長道。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此刻沈輝騰臉色看起來有些低落,聲音很是正常,如同沒發生什麽大事一般。
只是眼神裡的那種沮喪和悲涼之意,卻完全暴露了他內心的那種針扎般的痛苦。
畢竟,沈家整整上萬的青壯族人,如今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兩三千病殘之人!
再加上,自己父親,家族的頂梁柱,沈萬三又慘死在敵人手中!
這種族人之死,喪父之痛的雙重悲痛,沈輝騰內心又豈能不沮喪,悲涼,沉痛。
即便剛剛消滅造成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三大家族,看到李闖,他想強顏歡笑,可是他想笑,他又能笑的出來嗎?
李闖看到這一幕,有些沉默,他又豈能看不出沈輝騰內心的痛苦,但是他知道這種痛苦是語言無法安慰的!
當即,他便對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只見眾士卒扛著一個裹著白布的屍體,緩緩走了過來,其後面還押送三個囚車,上面一共三人,其中兩個老者,一個中年男人。
他們披頭散發,灰頭土臉,嘴裡塞著布條,想說話嘴裡嘰嘰歪歪嘟嚕著半天,絲毫說不出。
這三人,正是趙雲龍,王世飛,林震!
只見裹著白色布條的屍體,緩緩抬到了沈輝騰面前。
這時,李闖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重道;“嶽父大人,這是我們找到的沈老爺子的遺體,你看看吧!”
“後面押送的這三人則分別是趙家,王家,林家的三位家主,人我給你綁起來送到了,你今天是要殺要剮,還是想怎麽辦,都請自便!”
“很抱歉,事已至此,人死不能複生,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說罷,李闖便開始沉默不再打擾。
沈輝騰看著面前的包裹著白色布條的屍體,沒有說話,臉色顯得很是沉重。
只見他緩緩的走到了屍體面前,彎下腰,掀開了裹在屍體上的白布。
一個穿著破舊青袍,皮膚乾枯,衣服上沾滿著紫色凝固血跡,眼神空洞的屍體,呆滯著的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