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闖則盯著鄭龍等人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嘴裡喃喃自語,似乎對著自己,又似乎是在對著空氣道:“來者不善啊!”
緊接著,李闖仿便又開始帶著農民們繼續開始對領地的大規模建設。
……。
“啪!”一個紋著羊一樣圖案的瓷瓶,直接被猛地摔在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鄭龍一副怒氣的坐在一個木藤椅上,大手猛的拍在旁邊古色古香有著濃厚包漿的四方圓桌上,一臉的咬牙切齒,怒氣衝衝。
站在他旁邊的幾個面容不錯的侍女,此刻正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TMD,他李闖以為自己算個什麽東西,以前他爹在老子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現在倒好,仗著自己手底下有幾個人,就敢在老子面前擺譜,還打傷老子的人?”
“毛都沒長齊的狗東西,都敢對老子這麽囂張,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鄭龍一副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破口大罵道,時不時怒火一來,氣的怒拍桌子,模樣十分猙獰。
站在一旁的一個類似管家一樣的中年男人,看著鄭龍怒火中燒的模樣,眼神卻有一抹藏不住的疑惑之色,只見他對著鄭龍道:“鄉主,我總覺得這事蹊蹺啊!”
“蹊蹺,蹊蹺什麽?”鄭龍此刻還在憤怒頭上,有些沒好氣的問道。
中年男人絲毫沒有在意,只見他一副疑惑的語氣道:“鄉主,依照你所言,這李家莊足足有上萬人,你不覺得這事很蹊蹺嗎?”
“如今恰逢亂世,軍匪橫行,許多地方都是十室九空,人口大面積的流失,何況這李家莊上次剛被黑風嶺的王大帥所劫,按理說早已人財兩空,破爛瘡痍。”
“可這突然出現的上萬人,是如何冒出來的?要知道,以前的李家莊人口也才不過上千啊!”
聽著旁邊中年男人的緩緩道來,鄭龍不由的也開始疑惑了起來。
這個中年男人是他的管家,名叫於正,以前是個頗有學問之士,也曾在縣府裡當過幾年差事,後來因為得罪人,慘遭打壓辭退,險些喪命。
後又被鄭龍偶然間所救,從此便一直跟著鄭龍,因為此人腦袋靈活,頗有手段,如今便成了鄭龍依仗的左膀右臂,成為了他的大管家。
鄭龍對他很是信任,所以於正的話,鄭龍自然聽了進去,他陷入了深思。
只見鄭龍低著頭,在屋子中來回踱步著,良久,才見他抬起頭對著一旁的於正點頭道:“嗯,你說的不錯,蹊蹺,確實很蹊蹺!”
只見他說完,背著手走在屋子裡,像是對著於正說話,卻又像是自言自語,一副詫異的語氣道:“這李家莊的底細我是知道的,巔峰時期也不過千余人,可這上萬人如何而來?”
“難不成,都是他收攏的流民?”
“這不可能啊,我們跟李家莊也算是鄰居,可也沒見大批流民經過這附近啊?”
“何況在這亂世中,各方勢力盤踞,到處都是軍閥土匪,在這人口就是財富的時代,就算有大批流民經過,也輪不到他李闖收攏!”
“他李闖究竟是從哪裡,弄來這上萬青壯的?難不成,他還會七十二變,憑空變出上萬人出來!”
說到這裡,鄭龍也是滿頭霧水,搞不懂這李闖是如何弄到上萬青壯的。
見鄭龍說完,於正緊接著接過話頭道:“鄉主所言正是屬下覺得蹊蹺的地方,如今亂世之中,他李闖不過毛頭小子,
是如何得到上萬青壯?” “而且據屬下從鄉主口中得知,這李闖手中有數百披甲之士,要知道在這亂世,武器都很難弄到一把,何況數百套精鐵盔甲?”
“除非……”於正說到這,不由眼神冒出一抹精光,似乎想到了什麽。
“除非什麽?”鄭龍不由追問道。
“除非這李闖後面有大勢力幫扶,不然如何解釋他這憑空而出的上萬人口,數百套精鐵盔甲,而且這樣也恰好能說明他為何敢在鄉主您面前這麽囂張!”
“若是沒有依仗,他敢在鄉主面前這麽肆無忌憚, 絲毫不把鄉主您放在眼裡嗎?”
於正將他所思完全道出。
“啪!”一聲大手拍在桌子上的巨響,只見此刻的鄭龍一副恍然大悟道:“靠,我就說喃,這小子怎麽這麽有膽,在我面前這麽囂張,這麽有底氣,原來是背後有人啊!”
“怪不得不把我放在眼裡,哼,原來是仗著有大勢力幫扶,目中無人啊,真是可惡至極!”
鄭龍一副氣衝衝的說道。
“鄉主明白就好,不過既然這李闖有大勢力幫扶,咱們有這樣一個鄰居,可完全不是一件好事啊,何況看這李闖今天如此表現,壓根就不怕得罪鄉主您,怕是心裡……”
“你的意思是?”鄭龍似乎明白了什麽,不由的問道。
“鄉主您說喃?他李闖得到大勢力幫扶,有人有糧食,有盔甲有武器,你說他下一步會做什麽?他會僅僅隻守在他李家莊那一畝三分地上,不想擴張嗎?”
“換做是鄉主您,要是有了足夠的實力,難道就不想擴大地盤嗎?要知道這可是亂世啊,人都是有野心和欲望的!”
於正說著,一臉陰霾的直視著鄭龍。
“艸他奶奶的!”鄭龍不由怒氣湧頭,破口大罵,他豈能聽不明白於正的話中意思。
要是這李闖想要擴張,他們鄭源鄉作為李家莊的鄰居,自然首當其衝,是第一個,也是最合適的一個吞並對象。
怪不得,他李闖敢如此不給自己留情面,敢絲毫不怕得罪自己,想必心裡早已經惦記上自己的鄭源鄉了,真是該死的狼子野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