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海上營救“赫林霍恩號”的時候,喬安就跟這兩位“聖母兄弟會”的成員打過交道,當時曾經以一發“死亡一指”擊中弗格森,結果隻摧毀“槍王”隨身攜帶的一塊保命符,本體則自動傳送,逃離戰場。
已經上過一回當,喬安當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這次一出手就打出“次元錨”,先把這兩個家夥鎖住,然後再施法要他們的命!
果不其然,弗格森和安德烈身上都帶著那種能抵擋一次致命攻擊的護符。
被“死亡一指”擊中的刹那,兩人身上同時傳來晶體碎裂的動靜,鑽石般晶瑩的粉塵彌散開來。
被鑽石粉塵遮掩的兩條身影微微顫抖,似乎想要傳送,卻被提前打在身上的“次元錨”牢牢鎖在原地,無法脫身。
喬安背對鏡面,頸後眼球閃耀殺意,再次釋放“死亡一指”。
弗格森逃命未遂,正手忙腳亂的施展“驅散術”,試圖解除“次元錨”。
砰!
羅傑不失時機的開了一槍,打在他身上,雖然傷得不重,子彈造成的衝擊力卻足以打斷他的施法專注。
就在下一瞬,灰暗陰冷的死亡射線迎面襲來,正中弗格森胸口。
如同被死神揮出的鐮刀擊中,帕特裡克·弗格森頹然倒下,生命伴隨體溫急劇流失。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他深深後悔剛才沒有直接用“死神彈”打爆喬治·瓦薩的腦袋。
若能拉著大陸軍總司令墊背,死在這裡也值得了。
可惜一念之差,帕特裡克·弗格森錯過了改變歷史進程的機會,帶著遺憾,永遠閉上了眼睛。
年輕法師冷漠的視線,從弗格森的屍體上移開,轉而望向安德烈。
對這兩個試圖謀殺瓦薩和丁道爾兄弟的卑鄙刺客,喬安沒有絲毫憐憫,正打算補上一道死亡射線,送安德烈去冥府與他的搭檔相會,迪克支撐著爬起來,呸的一聲吐掉滿嘴爛泥,大聲呼喊。
“抓活的!”
喬安心頭一動,臨時改為以頸後眼球發射“神話深度睡眠”,放倒約翰·安德烈,而後施法將他從靈界拖回物質世界。
緊接著,喬安繼續遠程顯能,先幫半邊身子已經變得僵硬的瓦薩將軍解除石化,順帶幫丁道爾兄弟止血療傷。
“喬安?是你嗎?”羅傑仰頭望天,驚喜的大呼小叫。
“是我,但我本人不在此處,你們快護送瓦薩將軍返回司令部,我還有一件要緊事要辦,就不跟你們多聊了。”
跟隨弗格森和安德烈一起伏擊瓦薩等人的鐵騎魔衛隊,使喬安聯想到謫居附近小鎮的本尼迪克特·拉瓦爾。
種種跡象表明,拉瓦爾很可能也參與了這起陰謀,可不能把這條大魚放跑了。
施展“高等傳訊術”與瓦薩和丁道爾兄弟簡單交流了一下,喬安留給他們一支傳送術卷軸,順帶顯現6階異能“回收術”,把安德烈的神話佩劍和弗格森的神話步槍,還有破碎的保命符,一並收入囊中,過後便調整“遙視鏡”,將探知視角投向本尼迪克特·拉瓦爾在西點鎮的寓所。
……
自從按照約翰·安德烈的授意,寄出那封旨在引誘喬治·瓦薩上鉤的信,本尼迪克特·拉瓦爾的內心就無法平靜,時不時湧出一陣悔意。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患得患失地來回踱步,既盼望安德烈和弗格森綁架瓦薩得手,又忍不住擔心兩人臨時改變主意,直接下毒手暗殺瓦薩,果真如此的話,自己就算登報聲明不與大陸軍為敵,也難以洗脫殺手幫凶的罵名。
拉瓦爾被焦躁不安的情緒折磨了一整天,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忽然感到指尖冰涼,隨即傳來一陣異常的震顫。
低頭一瞧,“毀木者”鐸蘭·特雷西斯送給他的那枚魔法戒指,竟然變得暗淡無光。
這種跡象他並不陌生,表明戒指召喚出來的鐵騎魔衛隊已經全部被消滅,惡魔的精魄被驅趕回無底深淵,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整天裡,無法再召喚他們來物質世界為自己服務。
拉瓦爾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根據以往召喚惡魔的經驗,鐵騎魔每被消滅一隻,戒指輻射出的魔法靈光就會減弱一分。
短短數秒之前,戒指的光彩還很正常,表明20隻鐵騎魔全都健在,然而就這麽一轉眼的工夫,20隻鐵騎魔就全都被消滅了,這意味著什麽?
拉瓦爾越想越覺得不安,隱約預感到弗格森和安德烈的綁架計劃多半是出了岔子,非但沒能得手,恐怕連他們兩人也是自身難保。
如果弗格森和安德烈不幸被捕,會不會供出自己這個幫凶?
拉瓦爾心亂如麻。
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盡快逃跑,還是應該為自己的叛變行為懺悔,主動去找喬治·瓦薩自首。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突然掀起魔力波動,匆匆回頭望去,一道光柱徐徐升起,傳送陣中浮現一位風度翩翩的黑袍法師,看起來有些眼熟。
“您是……”
拉瓦爾快步走到牆邊,伸手握住武器架上的佩劍。
“呵呵……將軍閣下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這個老朋友都不記得了嗎?”
黑袍法師英俊儒雅的面龐浮現微笑。
拉瓦爾上上下下打量此人, 恍然醒悟道:“您是……莫裡亞蒂教授?奇怪,您的模樣怎麽看起來變年輕了,頭髮也都變黑了……出了什麽事?”
“關於我個人這一年來的際遇嘛……說來話長,將軍閣下,此地不宜詳談,咱們還是換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聊吧。”
“教授,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拉瓦爾強作鎮定。
莫裡亞蒂教授歎了口氣。
“閣下,眼瞅著就要大禍臨頭了,您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實話告訴您,弗格森和安德烈回不來了,如果您不趕緊走,恐怕也難看到明天的太陽。”
“這……”
拉瓦爾的心臟陡然下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職業軍官,勉強保持鎮定,問莫裡亞蒂教授:“是誰派你來的,溫斯洛普伯爵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