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出身於有權有勢家庭的公子哥,與窮苦家庭出身的學生相比,有更大的機會被入取。”
霍爾頓冷笑著揭穿米德嘉德大學招生制度的本質。
海拉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也只能無奈地承認霍爾頓所言屬實。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米德嘉德大學是一所私立學校,殖民公司的商業巨頭們掌握了校董會的話語權,商人開辦學校可不是為了做慈善,通過教育產業盈利還在其次,更關鍵的是用心經營校友圈,建立一個以‘校友’關系為紐帶的人脈網絡。”
“這個圈子裡的人,要麽有錢,要麽有權,如果沒錢也沒權,就得在學術上取得突出成就,總之都是社會精英!”
“米德嘉德大學研究院,就是培養精英的‘搖籃’,有錢有勢的子弟當然要比窮學生的起步優勢更大,這或許不太公平,然而無論你們喜歡還是討厭,想在社會上立足,就得接受這套社會法則!”海拉爾正色道。
“財富和權勢當然都很好,可惜這兩樣我都沒有。”喬安歎息道。
別說有錢有勢的親戚,他的最後一位直系親屬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海拉爾對喬安的苦惱並不意外,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鼓勵道:“既然財富和權勢比不過別人,你就只能在學業上多下功夫,設法在簡歷中表現出自己出類拔萃的聰明才智,比如附上一個原創法術。”
“原創法術?你開什麽玩笑!”霍爾頓忍不住插嘴,“瓦雷斯世界的人類從精靈那裡學到施法技藝,迄今為止已經有數萬年之久,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每個年代都有眾多卓越的天才法師湧現出來,這些先輩幾乎把奧法領域所有能探索的道路都探索過了,所有能挖掘的細節都挖掘過了,後人想在前人留下的偉大遺產基礎上有所創新,變得越來越難,就連奧法學院的教授們都要花費無數心血,才能發明出一個未必實用的原創法術,現在距離報考截止日只剩不到兩個月,你讓喬安這樣的低階法師搞什麽原創法術,不是存心難為他麽!”
海拉爾不得不承認霍爾頓的指責有理有據,撫弄著垂在肩頭的雙馬尾,有點心虛地訕笑道:“其實原創不原創的……只是一個噱頭,未必真要發明出一個前無古人的法術,在現有法術構型的基礎上加以優化,勉強也算得上原創,寫在簡歷裡,充充門面還是可以的。”
她這話大概是經驗之談,報考米德嘉德大學奧法研究院的青年法師,普遍會拿這樣的所謂“創新”寫進簡歷裡衝門面,然而喬安聽在耳中,內心卻被深深刺痛了一下。
當初在萊頓學院就讀的時候,羅爾斯導師最反感的行為就是在學術上耍小聰明,投機取巧,而這種對法術構型進行無意義的調整,強行稱之為“創新”的做法,就是羅爾斯導師眼中“學術不端”的典型做法。
比如一個法術,持續生效時間是10分鍾,最大射程是100尺,你對這個法術的架構加以調整,改成持續時間9分鍾,最大射程110尺,調整前後的魔力能級不變,魔力的利用效率也不變,稱之為“優化”都很勉強,又哪來的勇氣稱之為“創新”?
這種調整純屬拆了東牆補西牆,只能證明你對這個法術很熟悉,是一個“熟練的魔網編織工”,看不出天才的閃光,看不到靈感的火花,談不上有什麽學術價值,更不必說創新。
如果奧法研究者以這樣的心態對待學術,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混子”,終其一生也不會有什麽大成就。
如果喬安也采用這種投機取巧的做法粉飾自己的報考簡歷,
首先就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等於親手糟蹋了自己的理想,更對不起羅爾斯導師的諄諄教誨和在天之靈。喬安暗自拿定主意,絕不能乾這種自欺欺人的勾當!
既然不想走“捷徑”,那就只能花心思搞一搞真正具有獨創性的法術研究了。
這條路當然不好走,正如霍爾頓所說,好走的路早就被前人走過了,留給後人的,都是深不見底的巨坑,一頭扎進去就爬不上來的那種!
不過,喬安還是有點底氣的。他曾獨立研發出6個1環“神話法術”,雖說不便在公開投遞的簡歷中暴露自己的“神話力量”,至少這些法術的研發經驗可供借鑒。
海拉爾見喬安悶悶不樂,就換了個話題,試圖化解沉悶的氣氛。
“喬安,你打算在自由港停留幾天?”
“明天一早就走,搭乘麥克維爾先生的‘水星號”貨船, 我已經在船上謀得一份‘航海法師’的職位,順風順水的話,最多航行一周就能到達米德嘉德城。”喬安如實回答。
“本來我還想帶著你在城裡多玩幾天呢,既然你急於趕路,那就等以後有機會再回來玩,明天一早我也陪你上船回學校,‘航海法師’向來是船上薪水最高的人,船長也得給你幾分面子,應該不會向航海法師的朋友收船票錢。”海拉爾笑呵呵地說。
“或許吧。”喬安無法推辭海拉爾的同行請求,只能等明天早上再請麥克維爾先生允許她免費搭順風船。
“到了米德嘉德大學,有學姐我罩著你,管保沒人敢欺負你!”海拉爾自信地說。
“既然喬安明天就走,我一個人留在這鬼地方也沒啥意思,反正我也沒有什麽明確的旅行規劃,走到哪兒算哪兒,不如陪你們同去米德嘉德城,試試看能否考取米德嘉德大學的藝術學院。”霍爾頓興衝衝地說。
“就你?藝術學院?”海拉爾嗤笑著挖苦霍爾頓,“你懂什麽藝術?臭不要臉的藝術,還是耍嘴皮子的藝術?”
“庸俗市儈的鄉下村姑,我懶得跟你廢話!”霍爾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眼瞅著這倆活寶又要吵起來,酒館敞開的窗口突然吹來一股涼風,一隻頭戴白色水手帽,頸間扎著藍色三角巾的海鷗徑直穿窗而入,降落在海拉爾面前的吧台上。
海鷗揮動翅膀,拍了拍桌上的空酒瓶,抬頭衝海拉爾瞪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眸,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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