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可能呢?怎麽時候修仙界的修士在世俗界這麽泛濫了?
夏初雪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有點不夠用的了。
不過心中再是滔天駭浪,面上也沒有顯示出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將頭垂得低低的,認真聆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只聽老太太深深歎了一口氣,似是回憶的說道。
“據說百年之前,我們同是修仙界蘇家的嫡系支脈,只可惜兩個老祖資質不好修也不高,這才被派到了世俗界扎根,卻沒有想到百年之後,你的爺爺奶奶竟然能夠重新回到家族,真是可喜可賀,只可惜我們家這些個小崽崽們沒有一個資質好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一個有天賦的孩子…”
說著,眼神就黯淡了下來。
蘇倩倩回以溫柔的微笑,反手握住老太太的手說道。
“奶奶,會有這麽一天的!”
兩個人又重新長籲短歎了一番,才將人給鄭重的送了出去。
等那個倩倩離開之後,老太太的心情更不好了,眼神不善的望著所有孩子。
“你看看人家,同樣是從修仙界蘇家出來的嫡系支脈,別人都已經回去了,老太太,我什麽時候才能托兒孫的福去修仙見見世面?”
老太太本身是世俗界的,死了的那個老伴才是修仙界出來的蘇家子孫,因為年輕時好勇鬥狠,氣性旺盛,得罪了一個修為比自己高數倍的修士造成隕落。
也正是因為這樣,後輩的子孫沒有得到好的修仙指導,才沒落下來。
可老太太卻是一直有那種執念,希望流著修士血脈的後代,有一天能夠重返修仙家族,那是何等的榮耀?只可惜隨著找的伴侶全部都是世俗界的凡人,血脈之力也越來越不純淨,能夠有靈根的卻越來越少。
老太太心情不悅的,獨自回房去了,連為難夏初雪也都懶得做了。
家中的歷史,家裡面的人都知道,所以蘇長河便拉著夏初雪回訪,打算將家裡的事情一一告訴她,之前一直忙碌著都忘記了。
兩個人剛要上樓,老太太就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一臉的不悅,甚至有些微怒。
“夏初雪,你知道今天的那個客人有多重要嗎?擺什麽大小姐的面子?竟然讓所有人都在大廳裡等你,真是太不像話了,今天的飯你就別吃了,好好在房間裡面反省!”
“媽,你這是幹什麽?小雪她還小,不懂事!更何況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又不是他磨磨蹭蹭不下來,我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蘇長河滿腦子煩躁,感覺夏初雪和老太太只要在一起,兩個人就會出現矛盾,原本和和睦睦的家庭現在變得劍拔弩張。
“小雪,我們走!”
蘇長河終於怒了,難道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相處不好嗎?老太太非要鬧得這樣。
走到上層的拐彎處,蘇長河又回過頭說道。
“媽,我知道你不喜歡玉兒,但是小雪是我們蘇家的血脈,希望你能夠承認!”
然後拉著夏初雪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離開。
老天!
一向愚孝的蘇長河,今天竟然為了那個下初雪而出言詆毀自己的母親?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夏初雪和蘇長河回到房間,他就開始講述其家族的由來。
原來他們這一支脈百年前的老祖是修仙界蘇家的嫡系子弟,因為資質很差,而那個時候的修仙界已經開始走下坡路,資源全部都被專門給壟斷,如果不在其他地方開辟新的資源,恐怕千年甚至百年之後,蘇家就會被其他家族而吞噬。
那個時候的所有修仙家族,也都盼著自家的子弟來到世俗界挖掘資源,
而蘇長河的那個祖先就這麽倒霉的被派了過來,同行而來的還有另一個嫡系支脈,就是他的親弟弟。結果資源沒有找到多少,但是修為卻越來越下落,直到最後壽元耗盡而隕落。
當然,蘇帥媽媽的娘家也是出自修仙家族駐守到世俗界弟子,只不過20年前她娘家的修仙家族已經落敗,被其他家族吞沒分食……
蘇長河還沒有將事情講完,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
夏初雪眉頭一皺,那時候一放慢的很,而且很熟悉,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想起來這聲音的主人不正是沈長洲的嗎?
他怎麽會來這裡?
難道修仙界駐守在世俗界的家族弟子也都互相認識?
思索的時候,蘇長河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見來人時,眼中眸光一厲, 一瞬間便被隱藏在眼底,雙手抱拳做了一個修仙界的見面禮。
“沈道友今天怎麽來我蘇家了?”聲音中夾雜著幾分忌憚。
畢竟自己是家裡的最高修為的叔叔也只有後天第十一層,而對方已經是煉氣期了,後天境界和煉氣期之間的差距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哪怕再不喜歡對方的性格,也要咬牙撐著。
家族不能完。
說起來蘇長河也是鬱悶無比,每個修仙家族派到世俗界的弟子,全部都是後天境界的,沒想到那沈家竟然派了幾個練氣期的過來,真是傷腦筋。
沈長洲挺著肚子傲慢的看著蘇長河,冷笑一聲。
“蘇帥打傷了我們家族的一個人,你說這事怎麽辦?”
蘇長河狠狠的瞪了蘇帥一眼,這個不省心的,整天就知道給自己惹是生非。
“那沈道友的意思是…”
“我聽說你們家有個下品法器的煉丹鼎,把他賠給我,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行!
蘇長河連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
“我們那個地址已經被打的丹田破損,成為了廢人,那你想要怎麽賠……”
這話音剛落,就看見二樓正趴在欄杆,慵懶的望著自己的身影,立刻臉色大變,雙腿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你…你你你……你怎麽在這裡?”
所有人都順著目光望去,就連家裡的老太太也好奇的望了過去。
原來是夏初雪!
只見她身穿休閑輕便的衣服,如墨般的頭髮散落在背後,雙臂橫放在欄杆上,頭放在雙臂上微笑著望著大廳裡面的已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