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見有人應和自己,不由得心裡大樂,連連叫道:“剛才誰說自己是公主的,趕緊過來參見本將軍!”
眾人隨著聲音的方向一起扭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女仆衣裳的大眼睛姑娘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顫聲道:“大膽!你……你不來參見本公主,竟然……竟然還要我來參見你。難道就不怕殺頭嗎?”
她嘴裡說得凶狠,人卻又往牆角裡退了一步,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貓咪。
雲姨剛想開口說些什麽,李愚已經興奮得大笑起來:“哈哈哈!老板娘可以啊!咱們醉紅樓竟然還有的服務。裝扮成空姐、護士的見過不少,這扮成公主還是頭一回遇到。”
他上下仔細打量著那姑娘,那姑娘被他瞅得心裡發毛,害怕道:“你……你想幹什麽?你再看我一眼,我……我回頭一定叫父皇殺你的頭。”
李愚搖了搖頭,笑道:“這扮相還得再改一改。公主怎麽會穿這樣一身破衣爛衫,現在怎麽看都像是女奴。還有這台詞也太生硬了,不符合情境。”
說著,他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抽出纏在腰間的皮衣帶,用力在地上抽了兩下,笑道:“要演也得這麽演,你們看好了!”
只見他故意裝作威嚴冰冷的面孔,尖著嗓子模仿女人的聲音叫道:“你給我跪下,爬著走過來!不然讓你嘗嘗我皮鞭的滋味兒!”
那姑娘似乎十分天真單純,還以為李愚要這麽對待她,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李愚本來玩得挺開心,這樣一來卻掃了他的興,不禁皺眉道:“老板娘,明明這是一段情趣戲,怎麽到後來變成苦情戲了,你把導演和編劇叫出來,我親自問問他們。”
雲姨慌忙解釋道:“將軍,老板,您可別誤會。”
她轉眼瞧了一眼那姑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她啊,這裡有問題。總說自己是公主……”
那姑娘耳朵倒好使,大哭道:“我本來就是公主,是你們自己不相信。你把地方上最大的官員給找來,讓他去找我父皇。”
雲姨同情地瞅了她一眼,對李愚道:“我見到她時,她正暈倒在路上,見她可憐便讓她留在醉花樓洗衣燒飯,乾乾下人的活。誰知她醒來以後,非要說自己是公主,而且什麽活都不肯乾,也不會乾。我看哪,肯定是傷到了腦子。”
李愚聞言笑了笑,悄聲問道:“老板娘,我看這姑娘很有幾分姿色,你……你該不會是想……”
雲姨雙手連搖,忙道:“將軍我可不是那樣的人,雖然做得是青樓這一行,但逼良為娼的事情打死都不會做。”
李愚大拇指一豎,讚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我項羽以後就是你這裡的形象代言人了,你盡可以用我的肖像去打廣告!”
雲姨聞言尷尬地笑了笑,問道:“老板,您說的代言人,還有廣告,民婦愚魯,實在沒太搞明白。”
李愚擺了擺手,樂道:“你就到街上說,項羽將軍是醉花樓的尊享客戶,來這兒照顧姑娘們生意的人,都是給我項羽面子!”
雲姨聞言大喜,她都不用這麽出去說,只要讓大家知道項羽將軍對青樓再也沒有敵意,那這裡的生意至少得比往常高出三成。
李愚隨口叫上菲菲、芳芳及其她三個容顏俏麗,身材玲瓏的姑娘,一男五女一齊前呼後擁地往後院最寬敞,也是最私密的大廂房走去。
菲菲軟綿綿地倚在李愚的肩膀上,
掩嘴笑道:“將軍,你真的要以一敵五嗎?您剛才說的什麽烤絲……” 李愚哈哈一樂,笑道:“!”
芳芳甜笑著接道:“將軍都說了到死……到死,他都不累……你這個小妮子跟著瞎操什麽閑心。”
李愚聽芳芳如此“翻譯”,笑得他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忽然目光瞟見剛才稱自己是公主的姑娘正在惡狠狠地瞪視著他。
她的眼神和初次虞姬見到他時一模一樣,都是充滿了厭煩與憎惡。
他心裡不禁有些來氣,回頭招呼道:“公主殿下,等我忙完這一陣兒,回頭便幫你去叫秦始皇過來接你回宮。至於現在嘛……我得抓緊幫你生一個弟弟,哈哈哈!”
那姑娘氣得鼓起了腮幫子,似乎想要惡語相向, 在腦子裡想著什麽惡毒的罵人話,憋了好半天,才低聲道:“壞男人!永遠變不了好男人的壞男人!”
李愚見她一本正經想了半天就說出這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來,連欺負她的興趣都沒有了,笑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姑娘們說是不是?”
只聽“雌”起彼伏,鶯聲燕語,青樓裡所有的姑娘們一起甜膩膩地道:“是,老板說得再對不過。”
李愚在五個姑娘的簇擁下再也沒回頭搭理她,有說有笑地朝後院走去。
後院一共有六間大房,姑娘們當然帶李愚去了那間最豪華,也是最寬敞的那間。
李愚進去一看,只見這裡果然又大又敞亮,他“功夫”再高,也足以施展拳腳,就是在屋子裡翻跟頭,跳藝術體操也不會覺得局促。
屋子裡裝飾得極為精致,每一張椅子,每一個茶杯都極為考究。一張極為寬大的床上掛著透明的紗簾,從外面看去若隱若現,如果躺在床上看外邊的姑娘一個個寬衣解帶,自然也是令人充滿遐想,美得不要不要的。
而最令李愚滿意的是,屋子正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木桶,足以裝得下他和五個姑娘一起沐浴。
此時,這個大木桶正嫋嫋地冒著熱氣,不知何時已經盛滿了水,只等他酣暢淋漓地洗個痛快。
李愚不禁有些感歎:“和項府裡我那間牆上掛得都是刀劍的屋子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菲菲上前一隻手提起衣襟,另一隻手試了試水溫,淺笑道:“水溫剛剛好,姐妹們現在就一起伺候將軍沐浴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