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祖的傳說?”念吳腦海中金光一現,關於彭祖的信息便接踵不斷地襲來。
彭祖,原名叫作彭鏗,生於四川彭山,封於徐州彭城,從此子孫以國為姓氏。
彭祖相傳擅長養生之道,故可得小長生,連連經歷好幾個朝代,所以世人又稱彭祖運長八百年,綿壽永世。
“齊掌櫃說的可是那通得養生之道的彭祖?”念吳眯著眼睛看似不經意地反問道。
“正是。”齊古相開始露出嚴肅的表情,這與他那胖子的憨厚模樣倒有些迥異。
齊古相從他左邊大袖子裡面慢慢地掏出一個花紋簡單的令牌來,然後將它交於念吳手中,挑眉說道:“您給掌掌眼?”
念吳眼睛一瞥,他就感覺一股上古氣息撲面而來,這個令牌給念吳的第一感覺便是質樸本初,天然去雕飾,而上面歲月沉浸出來的鏽斑更是說明了它的時間遠久。
老物件兒!
他再將這令牌經手一過,裡面暗藏的能量波動差點讓念吳脫手而出。
一般人是感受不到這股能量的,隻有念吳是憑借自己的金光感觸才能碰到這神秘的力量。
波動慢慢地變得柔和,然後在念吳的腦海中出現了一行字:長生令。
齊古相在念吳過手這枚青銅令牌時,他的眼神也聚集在念吳的微表情上,當他看到念吳的眉毛略微地一顫時,就知道,這確實是寶貝。
“如何?”齊古相雖心中穩妥,但嘴上仍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料正貨真,是寶貝。”念吳將令牌還回去,緊接著不動聲色地問道:“齊掌櫃,冒昧地問一下,這東西您是怎麽得來的?”
“哈哈,不冒昧,因為我可能還要麻煩您呢!”齊古相並未將令牌重新收起來,反而做一請的動作說道,“說實話,這令牌與彭祖有關,念吳小師傅,不如咱們進雅閣說話?”
“齊掌櫃說笑了,這是丹心閣又不是瞞天樓,雅閣哪能說進就進。”念吳不禁失笑道。
“念吳小師傅消息不靈答啊,這丹心閣在半個月前已經被我瞞天樓買下了,這家老店現在是姓齊。”齊古相傲氣地說道。
有錢真好。
看著齊古相一臉為所欲為的模樣,念吳隻能安慰自己,商賈為賤業,而自己流淌的血才是最高貴的。
念吳跟著齊古相進入了雅閣,一進門,茶香便繞梁幾番熏陶了整個房間,一隻金色的進財貔貅擺在大桌之上,商人氣息頗重的很,一點看不出這原來是妙手丹心的雅閣。
在這雅閣中的兩把側椅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身上陰氣很重,功德欠缺且怨氣纏身,又是一臉短命、無子無孫的相容;而女的是易容後的模樣,她不知為何不願以真面目見人。
“老夫做個中間人,給大家相互介紹一下,這個便是我常掛在嘴上的念吳小師父。”齊古相先將念吳介紹,然後又指向那易容女子,道:“這是老夫的義女,閨名叫做齊南衣。”
“而這位,江湖人稱過地龍,伍瘸子。”齊古相認真地說道:“我手上這枚青銅令牌便是伍先生交給我的。”
“哦?”念吳一聽,便對這個伍瘸子有了興趣,“你是如何得知這令牌是寶物,又與彭祖有關?”
伍瘸子輕輕地瞥了念吳一眼,眼神裡帶有一絲不屑,不過他還是從齊古相手中接過令牌,娓娓說道:“這令牌是我從一個貴族墓裡盜來的陪葬品。”
“觀青銅物件,第一需用眼看。這件令牌的鏽色與其身相合一,
深淺一致,且堅實勻淨,瑩潤自然,這說明這是時間堆砌出來的鏽色,憑借鏽色程度代入時間年份,便可以大體估出,這枚令牌應是夏商周鑄造的。” “第二便是用手將這令牌搓熱。”伍瘸子不斷拿手摩擦著令牌,繼續說道:“若是假青銅鏽,用鼻一聞,它必有銅腥味,而千年古青銅是沒有銅腥味的,所以我更能斷定他是上古之物。”
“第三,過手聽聲。”伍瘸子輕輕掂量了這令牌說道,“不重不輕,表裡如一,視為青銅佳品。”
嗒!
伍瘸子從懷裡拿出一小錘敲擊了下令牌,發出了聲微清脆的響音。
“青銅被敲打的聲音若是混濁,那便可能不是古貨,剛才那聲音脆生,聽得人心通暢。”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在這令牌旁邊發現了三個龜甲,上面寫滿了甲骨文,而我剛巧認識這上面幾個字:彭城,長生。”
當伍瘸子說到這時,齊古相便拿出了這三個龜甲,笑嘻嘻地對念吳說道:“這彭祖的秘密定是在這龜甲之上,可是懂甲骨文的人又不多,所以老夫便想讓你請鄭道長出山,幫忙釋義一下。”
“哦~”念吳這才恍然大悟,似笑非笑地看著齊古相說道:“原來齊掌櫃之意不在我,而在我師父啊。”
齊古相閉口不答,隻是憨厚著笑著。
“可惜,齊掌櫃消息也不靈通啊,我師父在一個月前便去了句容,一年半年的還真回不來。”念吳哼笑道。
“那...那怎麽辦!”齊古相笑臉頓時變得鐵青了。
他沒料到常年在晴山居住的鄭隱竟出了遠門!
“我也認識甲骨文啊,或許我能給你翻譯出來這內容。”念吳緩緩地說道。
“甲骨文難度甚大,你一小鬼竟妄想把這三塊甲骨文翻譯出來?”伍瘸子譏諷地說道。
“小鬼?我看你才是小鬼纏身了吧。”念吳不禁歎道,“你本有一兒子,但七歲夭折;又生一女兒,未落地便死於胎腹。”
“陰德有缺,盜怨造孽。 伍瘸子,你兩肩處是否各有一個小手掌般的黑印?”
“你,你怎麽知道?”伍瘸子睜大眼睛驚懼地問道。
念吳把伍瘸子的事情說的準確無疑:青年喪子,中年喪女。
自從妻子也逝世之後,伍瘸子的身體精力便大不如以前了,而且最近他驚恐地發現,他的兩肩處生出了奇怪的印記。
每到午夜時,這印記就蝕骨的厲害,讓伍瘸子疼痛難忍,不能安然入睡。
這種痛苦日子,他過了有小半年了。
“您有辦法救我?!”伍瘸子雖然疑信參半,但嘴上卻換上了尊稱。
“兩個小鬼罷了。”念吳聳肩說道,“不過,先把正事辦了。我來看看這甲骨文內容。”
念吳慢悠悠地走向擺放著龜甲的桌子,這時,一隻玉手擋住了自己,念吳定睛一看,這手的主人原來是齊古相的義女齊南衣。
手掌如玉臂如藕。
但在這美好的景色下蘊藏著一股很大的力量。
這齊南衣是個武者,且境界已經達到了禦風境!
“齊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念吳淡淡地問道。
旁邊的齊古相沒有說話,他仿佛沒看到齊南衣的阻擋行為,隻是一昧地把玩著自己的大拇指上的綠扳指。
“多聞念吳公子之雅名,文能通古博今,武可擒虎拿龍。不知,公子是否敢和小女子切磋一下?”齊南衣表情冷淡,一板一眼地說道。
“哦?”念吳笑了,齊古相這是想借齊南衣之手,試試他的其他本事啊。
隻是,念吳怕他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