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旅行的發起者是葉培茗宿舍的四個女生,按理說應該跟著她們的計劃走,可是這個吳瑋清一出現,立即就張羅了起來,似乎大家都要聽他的命令。
路曉風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沒有說什麽,這次出門主要是想多一點和葉培茗相處的時間,其他東西都無所謂了。
吳瑋清的車開在前面,於飛緊隨其後,作為一個新手司機,他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車上,路曉風介紹他們兩個認識。
於飛這人性格比較直爽,跟陌生人都是自來熟,葉培茗也非常客氣,感謝他願意開車一起出來,很快三個人就聊開了。
“那個吳瑋清看著不像是我們同一屆的。”路曉風問道。
“嗯,劉靜怡說他是大二的。”葉培茗說,又補了一句,“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學生會外聯部的部長。”
路曉風“嗯”了下,沒說啥,大二學長追大一學妹,這套路在大學裡太常見了,而且還是外聯部的部長,怪不得打起招呼來一套一套的。
不過也說不準,劉靜怡看著也不單純,他倆指不定誰追誰呢。
一行人是周五早上十點多出發,出市區的時候有點堵,下午一點多才趕到了酒店。
本來葉培茗宿舍四個人訂的是兩間雙人房,後來因為吳瑋清的加入,劉靜怡就跟男朋友另開了一間大床房。
路曉風跟於飛也不差這點錢,各自都單獨訂了一件大床房。
幾個女生剛到梁溪市就興奮不已,在酒店才放下行李,連午飯都不想吃了,就催著要去蠡園參觀。
幸虧於飛提前準備了零食和礦泉水,不然他們還真要挨餓。
買好門票,一進景區,這個旅行團就自動分成了三個小團體。
葉培茗那兩個室友,筱筱和佳慧,雖然沒有路曉風吹噓的那麽傾國傾城,但好歹也算是清純可愛、楚楚動人了。
於飛立即展現出了紳士風度,緊跟在她們身邊,一邊拎著包,一邊侃侃而談。
第二個小團體就是吳瑋清和劉靜怡,這兩人就像牛皮糖一樣,親密地摟著腰,時不時還要湊在耳邊說幾句悄悄話,然後一起哈哈大笑,絲毫不介意別人的目光。
剩下路曉風和葉培茗走在最後,他們兩個人不像是來旅遊,倒更像是來散步的,相互之間保持著一掌的距離。
蠡園的小徑時寬時窄,有時候走路會不經意觸碰到對方的胳膊,但是兩個人都假裝不在意,只是輕松地聊著天。
穿過假山和竹林,前面就是蠡湖,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十二月的天氣,氣溫已經降到了十度左右,冷風貼著湖面吹過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沒想到蠡湖也這麽美,你以前來過嗎?”葉培茗看著面前波光粼粼的湖水,感慨地說。
“沒有,上大學之前就沒出過省。你呢?”
路曉風不得已說了句謊話,前世大學畢業之後,的確來梁溪市玩過幾次,對這裡也不陌生,但是現在的身份只是大一的懵懂新生,不能說漏嘴了。
葉培茗調皮地笑了下說:“你一個南方人都沒來過這裡,我怎麽可能來過呢。”
“那可不一定吧,你暑假不是還去了趟宏村。”
“就去過這一次,我爸媽平時都太忙了,沒時間帶我出來玩。”葉培茗提到父母,語氣裡明顯有點埋怨的意思,不過很快就自我安慰似的說,“我大學一定要抽出時間,多出去走走。”
“好啊,
我陪你。” 路曉風對葉培茗的一切信息都想了解,這也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到自己家裡的情況,不過路曉風也不好多問。
“我可沒說要你陪,一個人多自由。”
路曉風瞄了眼,看到葉培茗的表情裡帶著調侃的意思,知道她這是在故意說反話,就厚著臉皮說: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處,兩個人也有兩個人的方便,你想啊,假如你想拍個紀念照,是不是還要麻煩路人?去店裡吃飯,也只能點一個人的分量,錯過了多少好吃的菜……”
路曉風思如泉湧,一條一條地細數著一個人的不方便之處,其實這都是他上輩子單身二十多年血淚史。
葉培茗本來以為路曉風只是在瞎掰,可是聽著聽著,發現他說的居然挺有道理,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帶偏,也感覺獨自旅行好像是缺了點兒什麽東西。
……
一行人逛到了五點多,零食只能稍微墊墊肚子,最後走得又累又餓,大家終於決定找地方吃飯去。
吃飯的地方女生們已經提前查好了,首先去的是崇寧路的一家老字號的面館,大家按照地址找過去,因為還沒到周末, 店裡人不算多。
蟹粉生煎包,鹹蛋黃獅子頭,羅宋牛腩面,龍蝦面……
幾個人坐下來,點了滿滿一桌子小菜和點心。
吳瑋清還想買幾瓶啤酒助興,結果只有劉靜怡一個人應聲,剩下的都不喝,然後才消停下來。
飯桌上少不了應酬,即使是學生聚餐也是一樣,吳瑋清更是個中好手,天南海北說得天花亂墜,而且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路曉風身上。
因為他發現,在路曉風、於飛和葉培茗三個人中,另外兩個人隱約以路曉風為首。
最讓他有些不爽的是,女友劉靜怡總是趁他不注意偷瞄路曉風,還以為他不知道。
他在學校裡也聽過路曉風的名字,但一直都很不屑,覺得他只是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再加一點運氣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創業當老板。
吳瑋清面帶笑容地問:“曉風,經常聽別人說起你,這次真是巧,居然碰到一塊了……你在學校是什麽職務,方便的話可以合作一下?”
“就是學生,沒有什麽職務。”路曉風淡淡地說,要不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他甚至都懶得開口。
“你都沒有加入學生會嗎?”吳瑋清驚訝地說,在他眼裡,非學生會成員等於是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路曉風答道:“沒有,學生會不適合我。”
吳瑋清剛想反駁說,你以為學生會是想進就進的嗎,結果被於飛搶著和稀泥說:“我們還加入了柔道社呢。”
“嗯,但是我已經退了。”
路曉風又接了句,一下子就把話題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