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一嘯堂的罪證我等已經掌握了”
“哦?”
“彼等欺行霸市也就算了,拐賣、綁架人口,勒索贖金一事便可定下大罪,
根據按察司的查訪,一嘯堂幾乎統領了佛山的城狐社鼠,並利用與佛山、順德、三水三大船幫的關系,將拐賣的孩童、女子賣到其它地方”
“更有甚者,彼等對於初次來佛山經商的人在探查清楚背景後,沒有背景或勢力不大的便利用城狐社鼠將彼等綁架,然後向其家屬勒索贖金”
“以前他們會利用水路將拐賣的孩童、女子賣到廣東、廣西、福建、南直隸一帶,安國軍控制廣東後,彼等的水路便斷了,如今只能偷偷摸摸賣到廣東其它地方,尚有大量的女子、孩童和肉票被他們藏在某地”
“可查訪清楚是何地?”
“查訪清楚了,就在鞠金堂居住的醉紅樓!”
“嗯,可了解清楚除了一嘯堂以外,還有那些勢力也乾著相同的買賣?”
“有,除了一嘯堂以外,還有三家武館,彼等明面上打著強身健體、以武會友的旗號,實際上籠絡了一大批明軍的潰兵、江洋大盜,真正習武之人也有,不過人數並不多”
“這些人加起來有多少?”
“只怕有上千人!”
“這麽多?”
“加上船幫,恐怕還不止”
“可有商會、大商人摻乎其中?”
“據按察司目前的消息,廣東會館的部分人,以及佛山本地以何太衡為首的佛山本地部分商戶是彼等的金主,其中何太衡更是其中之首,其人是佛山有名的放高利貸的,鞠金堂以前也就是他的一個護院”
“啪!”,李安國聽了葛嫩娘的匯報,心裡異常惱怒,他也明白葛嫩娘心裡的感受,以前她就是這樣在初入南京時,被自己的家奴以及南京城的混混賣到了青樓。
“可以收網了嗎?”
“完全可以了,就是這人手……”
“勿憂,我等明日一早便出發,童以振帶一千人,陳文盛、阮發的水師全體
出動,爭取將彼等一網打盡!”
次日天還沒亮,李安國帶著自己的兩百親衛,童以振的一千步軍悄悄朝佛山
開去,與此同時,阮發的船隊控制了三水船幫船幫的駐地以及彼等經常往來佛山的幾條水路,陳文盛的船隊控制了佛山內部以及通往順德、香山的水路。
甫一進到佛山,李安國親自帶著兩百親衛包圍了醉紅樓,童以振的步軍兩百人包圍了一嘯堂,剩下的步軍以及駐佛山的人馬分別包圍了何太衡的宅子、其它幾個商人的府邸以及城狐社鼠的老巢——城中的城隍廟。
李安國的親衛翻進了醉紅樓的後院將後門打開後,李安國帶著一百親衛魚貫而入,此時的鞠金堂還在睡夢之中。
他的後院自然也有護衛,不過在短銃的打擊之下紛紛了帳。
鞠金堂此時驚醒了,等他披衣起床出來,見到院內的情形不禁大怒。
“李三兄弟,這是何故,無端端殺我的人作甚?!”
李安國冷笑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就是安國軍的大都督,如今你的事犯了,識相的束手就擒,還有一條生路,否則便死無葬身之地!”
鞠金堂心念轉動,看到李安國身邊的蔡九儀便嚷道:“師弟?這是何故?我等日常也沒有對不起你等的地方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退,蔡九儀見了趕緊喊道:“師兄,大勢已去,就不要在做無謂的掙扎了”
沒想到鞠金堂一閃身就退到了屋內,等他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柄鬼頭大刀,身前還有一個女子,只見他獰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此女子是老子剛剛搶過來的,聽說安國軍愛民如子,嘿嘿,老子就是死了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李安國卻道:“誰說老子愛民如子?武昌楚王的一家就是被老子殺的,老子手下的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舉銃!將彼等都射死!”
見到官兵將手中的短銃都舉了起來,鞠金堂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可是如假包換的流賊出身,心狠手辣一點也不亞於他,心裡頓時彷徨起來。
不過身前這女子他並沒有放開,多少也是一個肉盾。
這時蔡九儀說話了,“大師兄,您放開這女子吧,我與你打一場,若是你勝了,我拚死保你一條性命,若是你敗了就咎由自取,如何?”
鞠金堂卻不相信,目光直接看向李安國,李安國卻道:“一言為定,若是你勝了,我可放你離開,若是敗了便任由我處置”
他也想看看蔡九儀這位後世傳說中的“掃地僧”到底有什麽功夫,作為一貫大師最厲害的傳人,洪熙官的師傅,應該不會比這位歷史上籍籍無名的鞠金堂差吧?
鞠金堂眼神滴溜溜亂轉,最後還是同意了蔡九儀的提議,這也是自己唯一的生路,否則就會被官軍亂銃打死,眼前這位李安國可是貴為幾省的統領,說話總有些靠譜吧。
“也罷,我師兄弟就打一場,看到底是師傅的刀棍厲害,還是拳腳厲害”
說完他一把將那女子推開,提著鬼頭大刀就衝向蔡九儀,此時李安國正站在蔡九儀的身邊,鞠金堂的大刀先是向蔡九儀頭上一掃,突然在半空中變換了方向,猛地向李安國掃來!
此時李安國並沒有拔出腰刀,趕緊向後一仰,等他站定時鞠金堂已經閃到了他的背後,手中的大刀也架在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饒是你奸猾似水,最終還是要喝上老爺我的洗腳水!”
“是嗎?”,只見李安國淡淡一笑,隨即他身邊便傳來“砰”的一聲。
只見鞠金堂有些不相信地緩緩倒下了,其腰間一個血洞正在往外留著殷紅的血液,李安國這時手裡拿著兩把短銃,一把銃口正冒著煙,另一把繼續對準鞠金堂。
“鞠老大,你的功夫再厲害,能快得過火銃?”
說完又向鞠金堂光禿禿的大腦袋開了一銃。
殺死鞠金堂之後,李安國的親兵便在醉紅樓大開殺戒,將鞠金堂的護院橫掃一空。
一嘯堂那邊鞠金堂的手下倒是進行了猛烈的抵抗,不過武功再是高強,也敵不過訓練有素的士兵,在火銃、長槍、刀盾的輪番攻擊下,鞠金堂手下那幾百徒弟死傷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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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國的人在控制醉紅樓後,在鞠金堂住的後院有十幾間房,平素只有他一人居住,等安國軍的人將其他房間打開便驚呆了,只見裡面竟然關了不到十歲的男女孩童幾十人、妙齡女子幾十人,手上、腳上都被鐵鏈拴在床腿上、柱子上。
再揭開一間房舍的地板,裡面還藏著“肉票”七八人。
……
“那些嘍囉呢?”,晚上,李安國對匯集到他這裡的葛嫩娘、童以振、陳文盛、阮發等人說道。
“大都督,負隅頑抗的都殺了,累計殺了一千五百多人,抓的數目也類似,都關在何太衡的大院裡”
“城裡的、水上的都在那裡?”
“是的”
“還關什麽關,明日一早全部押到城中開闊處,嫩娘,你派人去廣州,讓彭家聲帶一千新兵過來,正好讓他們練練膽子”
“大都督,都……都殺了?”
“廢話,彼等盤踞佛山一帶多年,手下血債累累,不殺了難道還養著繼續作惡?”
一日後,包括何太衡、三水、順德、佛山的幾個船幫幫主以及其它幾家為非作歹的武館的主要頭目都被五花大綁捆在城中以前逢年過節舉行社火的高台。
高台下面,平時舞獅子、舞龍的地方,則是同樣綁著的一千多彼等的嘍囉,圍觀的人群水泄不通。
隨著葛嫩娘一聲令下,只見下面守衛的士兵兩人夾一個,將一百人夾上了高台,勒令跪下後,隨著一聲“斬”字喝出,一百個人頭紛紛落地。
當然了,由於新兵緊張,連砍幾刀也沒有將腦袋砍下來的也大有人在。
殺完一批後便是另外一批, 一個時辰後才殺完這一千多嘍囉。
至於何太衡、老景程、幾個武館的館主、幾個商戶就沒這麽幸運了,李安國按照在贛州的法子如法炮製,在高台上一溜豎起了二十根大號的十字木架。
等何太衡等人被紛紛釘上木架鬼哭狼嚎時,李安國拿著一個鐵皮喇叭向下喊道:“鄉親們,這些都是盤踞佛山,為非作歹多年的惡徒,我問你們,可有家裡少了孩童,少了女兒之人,可有被綁之人?可有日常被彼等敲詐勒索之人?”
“有!!!”,回答他的一大陣怒吼。
“好了,安國軍一向嫉惡如仇,愛民如子,今後你等只要奉公守法,各安其業,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佛山一定會成為更加興旺發達的地方,如果包藏禍心,準備像何太衡、鞠金堂等人那樣為非作歹的,今日便是你等的下場!”
“青天大老爺啊!”
只見高台下面黑壓壓跪了一片,李安國心裡也是感慨萬千,趕緊喊道:“鄉親們,你等無需如此!安國軍便是專門護衛鄉梓,護衛百姓,護衛正常商家之軍!你等今後安安心心過日子就行了!”
不過下面也有沒跪的,身邊的葛嫩娘湊過來說道:“大都督,那些便是李敬等正常行商之人”
“哦?”,這能鑄大炮的鐵坊名家自己還是頭一次見,於是便跨下高台向那些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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