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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美僮傳奇》第225章 陽馬諾和博卡羅
  沈雲英最終與薄鈺玉成了好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安國的心也漸漸淡了下

  來,最後乾脆讓沈雲英帶領一千步軍駐扎麻湧島,與薄鈺夫妻兩人都在島上住,也算是一段佳話。

  一個月後,嶺南的暑氣慢慢襲來,這日,李安國正在書房裡打盹,他現在的

  親兵頭子,原梅山的一個書生、安國軍首屆武舉的第十名,現如今是李安國的親兵總管叫秦峰的叫醒了他。

  “大都督,張知府過來了”

  李安國點點頭,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掛鍾,還不到中午兩點,這張家玉怎地過來了?

  “大都督,沒打擾您歇息吧”

  李安國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元子此來何事?”

  “大都督,我聽說了一位大才,正在廣州城中,一聽之下便急著向大都督稟報來了,竟然忘了時辰”

  “哦?無妨,是何人才?”

  只見張家玉眉飛色舞,“大都督,此人不禁家學淵源,精通典籍,還會西夷語言,精通算術、天文之學”

  “哦?”,這下李安國一下全醒了,在他腦海裡,有宋應星、奚鼎鉉、薄鈺三人輔佐他已經是意外之喜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在何處?”

  “大都督莫急,下官還是從南海縣令那裡得知的,此人以前在縣令家裡做西席,大都督您佔領廣州後此人心灰意冷便遁入空門,如今是城北白雲寺的佛門弟子”

  “原來是這樣”,李安國一聽便失去了興趣,既然對安國軍無意,自己倒不用去湊沒趣。

  “大都督”,只見張家玉正色道:“此人與我是同年,當年在北京時我是翰林院庶吉士,他是翰林院檢討,還是永王、定王的師傅……”

  一聽此話,李安國突然想起一人。

  “趕緊去白雲寺!”

  張家玉笑道:“下官就知道普通的儒生不會入大都督的法眼,不過此人確實非凡”

  李安國帶著張家玉、秦峰以及二十名親衛騎馬朝城北走去,不多時便來到白雲山腳下。

  山上設有三處小的城堡,正好設在白雲山的凹陷處,是廣州城北的屏障,而白雲寺就在正中間的那座城堡附近,半山腰處。

  來到白雲寺下面,李安國不顧秦峰的勸阻,隻帶了張家玉和他,一共三人沿著上山的石階拾級而上。

  小半個時辰後便來到了白雲寺,廣州城裡此時有大的寺廟三座,白雲寺便是其中之一。

  三人都是便服,來到大雄寶殿面前時見到一位小和尚,張家玉說道:“這位小師傅有禮了,我等是前來拜見宏智法師的,煩請通稟”

  “宏智師兄?你等稍候”,那小和尚見三人都器宇不凡,也不敢推脫,便進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只見小和尚領出來一位約莫三十余歲的和尚,只見那人面容憔悴,雙眉緊皺,似乎有百幅愁腸鬱結在心裡。

  那人甫一見到張家玉吃了一驚,不過瞬間便平定下來,“諸位施主,見貧僧有何事宜?”

  張家玉笑道:“密之,我是元子啊,你不認識我了?”

  “阿彌陀佛”,那人卻是雙手合十唱了一喏,“貧僧宏智,什麽元子、密之,一概不知”

  “你!”

  李安國笑著將張家玉擋住,“這位大師,相見便是緣分,何不請我等進去一敘?”

  那人見張家玉對此人恭恭敬敬,又生得眉清目秀,隱隱有些知曉此人是誰了,見他如此說,也不好推脫。

  “各位施主,隨我來吧”

  眾人進到那人的房間,只見房內不像禪房,倒似書房,書架上書籍累累,桌上筆墨紙硯俱全,還正攤開了一張白紙,旁邊的硯台幽幽,上面擱著一支毛筆,筆尖溫潤,可見此人方才正準備提筆寫字。

  李安國笑道:“大師,可否讓我寫一幅字?”

  那人雖不知李安國是何意,不過還是伸手表示了一個“請”字。

  李安國仔細想了想,揮毫潑墨寫下了十個字。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

  李安國的字體龍飛鳳舞,宛若龍蛇,揮揮灑灑,那人先是一喜,不過在看了那幾個字後便怒道:“施主莫非是來消遣於我?”

  李安國微笑道:“非也,既遁入空門,自當幽寂禪定,心無旁騖,何必布置書房,為何滿目憂色?我看師傅是塵緣未了,故有此說”

  那人一聽,半晌未語,最後一聲長歎,“被施主說中了,好吧,我等坐下喝茶吧,師弟,去沏一壺好茶來”

  張家玉說道:“密之,你這是何苦?”

  那人幽幽地歎道:“神京沉淪,先皇殉國,金枝玉葉消散無蹤,我作為二王的師傅還苟活至今,豈不悲哉?”

  其實當時張家玉也不光彩,還主動投靠了李自成,聽聞此話不禁臉色一紅,便也沉默起來。

  李安國說道:“看來師傅還是有些向往辛稼軒的那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的了”

  那人搖搖頭,“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與稼軒公相比”

  “錯!”,李安國整整衣袖站了起來,“以我觀之,此時情形與稼軒公當時何其相似,當時金人的鐵蹄肆掠江北,如今金人之後仍然肆掠江北,凡是有志之士,當提三尺長劍,振臂一呼,以驅逐韃奴,拯救百姓、恢復中華為己任,此行方是大丈夫所為”

  “若是人人皆遁入空門,或隱居南山,自己是好了,奈蒼生何?奈天下何?”

  他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秋水雁翎刀,用指頭彈了彈,工部為他特製的鋼刀發出“錚錚”的正音,並大聲吟道:“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他再次剽竊此句時,用了後世詩朗誦的方式,語氣抑揚頓挫,加上他那圓潤悅耳的聲音,眾人聽了不禁悠然神往。

  李安國吟罷此句,見到那人嘴巴張了張,心裡明白他此時想要說什麽。

  “先生,可知天下為何有唐宋明?”

  那人囁嚅道:“興旺更替,自然有之,難道其中還有道理?”

  李安國道:“我剛才所說少了一朝,你等自然知曉是何朝,縱觀古今,除去此朝,大多數還是漢家的天下,或還有漢家的半壁,宋之代周,沒有人說他不好,明之代元,更是人心所向,不過元之代宋卻是我漢家兒郎心中大恥!”

  “我知曉先生剛才想說什麽,無非是闖營攻陷了北京,你等恥於從賊,而我又是西營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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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卻要說這大明不得不亡,士紳烈火烹油,小民哀鴻遍野,亡是一定的,無非時間早晚而已,正如史籍所昭示的那樣,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如果取代他的是一個更好的朝廷,內能安撫百姓,使其各安其業,其樂融融,外能抵禦外辱,平定天下,為何不簞食壺漿以迎之?”

  “何況禮記有言,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此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某一姓之天下,某一姓之天下,若是道德淪喪,陰陽失衡,自然被某更好的天下所取代,何必如喪考妣,婉轉哀泣?”

  那人嘴巴又張了張,半晌才說道:“你就如此篤定自己能取得天下,取得天下之後又能治好天下?”

  李安國道:“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何不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聽一聽,我等剛剛在廣東境內清丈田畝,劃分田地,厘清兩冊,又在全境掃黑除惡,如今的廣東已不是以前的廣東,至於早已納入安國軍麾下的湖南、江西等地更是蒸蒸日上,一日千裡”

  那人又道:“我不過以前是一名普通的讀書人,僥幸中了進士,也不過泛泛,聽聞安國軍俘獲的名臣大將無數,最後都放了,何須在區區身上花費時日?”

  李安國搖搖頭,“你與其他人不一樣,我所重者,乃學貫中西之輩,先生既通典籍,又涉西學,聽聞於數學、天文、物理都有涉獵,更與西人傳教士有些來往,這些人不會拘泥於故紙堆,眼界自然開闊一些”

  “方今天下,我中華自有幾千年的傳承,不過在數學、物理、奇淫巧技一途已經有些落後於西方了,相信先生與傳教士的往來談吐中已經明白了這些,如今只有敞開胸懷,虛心接納彼等之學說,中華方有重新崛起之時,若是讓滿奴竊取了天下,彼等不堪更甚大明,豈不辜負了我大好的漢家兒郎?”

  “你如此重視西學?那中國之學……”

  “戶樞不蠹, 流水不腐,凡是閉門之學,必定漸漸衰敗,只有胸懷廣闊,海納百川,方能博采眾長,依我來看,有八字可為我等共勉”

  “願聽其詳”

  “中學為體,西學為用”

  那人聽了此言雙目緊閉,半晌終於睜開了雙眼,李安國再看時,只見他眼裡似乎少了一些哀愁,多了一些清澈,神色也淡定了許多。

  “在下若是投效安國軍,能授何職?”

  “先生中西學說都頗為精通,當主持禮部,大興教育,溝通外夷,聽聞先生與畢方濟有些來往,當知這些傳教士都是大學畢業,此大學非彼大學,我準備在禮部下面興建一所中國自己的大學,學製效仿西夷,先生可為禮部尚書兼大學的校長”

  “啊?!”

  這時連張家玉在內都有些驚呆了,他想到了李安國會重用此人,卻沒想到會重用到這個地步,一上來便是部堂的首席兼國子監祭酒!

  那人眼睛隱隱有些濕潤,聲音也有些哽咽,“大都督學貫中西,文武雙全,竟對區區如此看重,我方以智若是還拿捏作態,當非人子,願在大都督麾下效犬馬之勞”

  “好!”

  李安國與張家玉對望一眼,二人皆是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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