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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第1656章 廣州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廣州

 廣州,西園,廣南東路經略安撫使兼知廣州蔣之奇最近感到既快樂又苦惱。

 蔣之奇是和蘇軾蘇轍同科的進士,跟蘇軾是好朋友,金明池宴上兩人就是同桌,後來大蘇還跟著他一起在常州買了田,準備退休後大家一起做鄰居。

 因為文章了得,歐陽修大力推薦他為禦史裡行,之後蔣之奇卻又彈劾歐陽修帷薄不修,導致歐陽修辭職。

 蔣之奇也因此事被貶為監道州酒稅。

 但是人是複雜的,蔣之奇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在仕途上被過多的耽誤,因為他雖然彈劾了歐陽修,但是同樣是大宋有名的能吏和清官。

 一路政績斐然官聲卓越,所過之處百姓安居樂業,來到廣州之後,在府衙邊上治了所別業,唯一的苦惱就是這裡夠他級別的文士太少,難得詩詞酬唱,只能與好友們信件往來。

 聽說小蘇探花要來做通判,蔣之奇大喜,心想自己與蘇家人當真是有緣,這下自己有伴了。

 結果小蘇探花抵達之後,交了幾篇路上做的詩歌,又交給自己蘇軾、蘇轍和蘇油的信件之後,連自己的探花名頭都不提,隻說“待入職後學蘇軛,參見漕帥。”

 聽說馬涓為秦州簽判,入職時對太守呂晉伯稱自己“榜眼馬涓”。呂晉伯說道“榜眼乃科舉時的名次,既以入仕,當稱職務。”

 又常謂涓曰“科舉之學既無用,修身為己之學其勉之。”

 且曰“修身為己之學不可後,為政冶民其可不知。”

 馬涓自以為得師,之後有政聲,每曰“呂公之教也。”

 而從小蘇探花的自我定位來看,倒是個謙遜的性子。

 很快蔣之奇就知道了,小蘇探花不是謙遜,是壓根就沒拿自己的文名和科舉名次當一回事兒。

 這娃最近常常和蕃坊的蕃人混在一起,用州學官呂笙的話說,這叫“自甘墮落”。

 唐末五代,藩鎮武將專權,天下動亂,中央集權始終鞏固不下來。

 太祖“杯酒釋兵權”之後,往往命朝臣出守州郡,官名為“權知軍、州事”。

 特意在前邊加個“權”,有臨時之意,意謂隨時可以罷去,從名稱上就特別矯正藩鎮父死子繼的錮弊。

 為了製衡知州,又特設通判。

 通判是“通判州事”或“知事通判”的省稱。目的是為了加強對地方官的監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職權過重,專擅坐大。

 這個靈感來自於漢代的負責監郡的“監禦史”和負責監縣的“督郵”。有此一職後,中央與州縣的關系,即如心之使臂、臂之使手,指揮自如了。

 知州向下屬發布的命令,必須要有通判署名方能生效,通判之名,也得自“上下公文,均與知州聯署”之故。

 通判初由朝廷選京官任職,後改由轉運使、製置使及提舉司等監司奏辟,輔佐州政,可視為知州副職,但有直接向皇帝報告的權力。

 元豐改製後,通判獨立性愈發得到加強,基本全部由朝廷任命。

 有宋一朝沒有知州造反,通判的設立,發揮了巨大作用。

 除了掌監知州外,“凡兵民、錢谷、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可否裁決,與守臣通簽書施行。”

 另外通判還有一個職責“所部官有善否及職事修廢,得刺舉以聞。”

 一般的通判,級別多為從七品和正八品,但是廣州是路治,也就是直隸州,故而通判級別多數為從五品和正六品。

 漏杓早蒙恩蔭,身上背著將作監丞的虛銜做趙煦的伴讀。

 然而漏杓自己卻沒把這個將作監丞當虛銜,經常跑去將作監實習上班,還給將作監改進過幾次工藝,立了些功勞。

 司徒家二公子的功勞無人敢搶,將作監將成果報上,高滔滔看過都樂了,蘇家人這是一如既往的實誠啊。

 於是乾脆按照實職給漏杓詮考升轉,等到漏杓中探花的時候,已經升到了從六品。這也成了劉正夫要求將之外放的理由。

 應該說,漏杓的起步,比他爹還厲害。

 不過他爹從治夔開始一路跳級,壓根連通判、路判都沒乾過,放到外路都是正職。所以娃娃還有得追。

 廣州是無人願意來的州,按照蘇油之前制定的艱苦地區任職官員,可以優先升職和俸祿補貼關懷的政策,漏杓外放,朝廷給的是正六品。

 ……

 如今的廣州城,只能算是初具格局。

 雖然自秦始皇統一嶺南,任囂、趙佗建築番禺城垣開始,廣州就是嶺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五代之時,這裡還是南漢政權的首都,但是依然說不上發達。

 開寶三年,宋征嶺南,以潘美為行營諸軍都部署、朗州團練使,尹崇珂副之。

 當時的南漢國主劉鋹堪稱昏君中的極品,紙醉金迷、凶殘暴虐、荒淫無度。

 對付自己人他很拿手,皇室宗親幾乎被他全滅。

 為了防止官員造反,這貨想出一絕招——給官員們動手術,讓他們成為宦官。

 等到潘美打過來,劉鋹六神無主,便問手下該怎麽辦。

 手下也夠混帳,跟他說宋軍之所以要打我們,那是因為覬覦我們的好東西,只要我們將宮室府庫內的寶貝全給燒了,他們無利可圖之下,自然就只能回去。

 於是劉鋹真的就放了一把火,燒掉了皇宮,並將半個廣州燒為白地。

 等潘美打到廣州哭笑不得,只能把劉鋹抓去開封當戰利品,南漢滅亡。

 直到真宗、仁宗時期,廣州城才開始漸漸恢復。

 之後不斷有官員上報,廣州多蕃漢大商,卻已經“城壁摧塌”,坊裡富庶卻又防衛衰弱,無城池郛郭,周邊便出現了不少海盜。

 珠江口水面壯闊,號稱“小海”,一時成為海盜的天堂,最多時有三百之眾,而蕃漢百姓如同露天筵席上的豐富菜肴,任由盜賊宰割。

 一座城市遍地財富卻沒有城防,這就像是家有千金卻從不鎖門一樣。

 慶歷五年,任中師回朝,再次向朝廷建議廣州修城。

 新任知州魏瓘,在舊城角落發現一塊古磚,銘刻著“委於鬼工”四字。

 鬼與委合在一起,就應了“魏”這一姓氏,魏瓘認為這是天意,於是召集軍民,以南漢舊城為基礎,大修子城。

 任中師和魏瓘可謂高瞻遠矚,子城重築後不久,就爆發了儂智高之亂。

 然而魏瓘修築的子城固若金湯,城內新開鑿的井水充足,儂智高圍城五十余天師老兵疲,番禺縣令蕭注募集勇士,趁晚上颶風大起,點火焚燒敵軍船隻,一時間煙焰蔽天,儂智高隻得敗退。

 雖然子城出色完成了禦敵的任務,但還是過於狹小,無法容納更多百姓。

 治平四年,宰相呂蒙正之子呂居簡知廣州,打算修建西城,但苦於工程困難,於是隻好將目光投向東部,早在東漢末年,由步騭在“趙佗城”舊址上修建的越城。

 呂居簡不久調任,但仍舊上書,請求在越城遺址上修築東城,新任知州王靖接手後,歷經百余日,將東城修畢,方圓四裡,城櫓五十一,北門“拱辰”,南門“迎薰”,東門“震東”。

 只有西面與子城隔文溪相望,未修城牆,有“致喜橋”跨濠與子城東門迎春門相連。

 熙寧四年,福州知州程師孟移任廣州,鑒於儂智高圍城時擄掠城外藩漢數萬家而去,“百年生聚,異域珍玩,掃地無遺矣”。認為地方治安與百姓安全形勢依然嚴峻,廣州城的格局規模,依然是當政者首先需要考慮的問題。

 而廣州背山望海, 城北越秀山,城南珠江水,東部越城殘跡規模迫隘,再往西,則土地低濕,唐代以前基本是河汊沼澤。

 司馬光的評價是“地皆蜆殼,不可築城”。

 因此廣州並沒有修建大城的地理優勢,能修的,前人差不多已經修了。

 只剩下另一種可能性——造磚,修磚城。

 程師孟在福州就是個治水修城的小能手,經驗豐富,決意頂住議論,修築西城。

 也是天時地利人和。

 首先比起戰亂造成的損失,修城花費簡直微不足道,而廣人自儂智高之後,常因沒有外城保護而擔驚受怕,一日三驚,所以無論朝廷還是民間,都空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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