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張大柱很會察言觀色,他已經看出來了,馮慕華這次是動了真怒,他若是不拿出點真手藝來教訓教訓這個日本女間諜,只是浮皮潦草地應付一下,那馮慕華那裡,他是混不過去的,便拉下臉來,沉聲命令道:“弟兄們,給她上十指連心!”
“是!”刑訊室的工作人員毫不含糊,他們都是職業軍人,一切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只要長官一聲令下,不管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亦或者是不是人,他們都會拿出百分之百的力氣來迫使她招供。
於是,刑訊室的工作人員們就像工廠的工人完成自己的生產任務那樣,十分熟練地將鐵簽砸進川野良子的手指縫裡,然後再把她的指甲一塊一塊地拔了下來。
整個過程期間,刑訊室裡川野良子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但是沒有任何人憐惜她,還是那句話,誰讓她是個日本間諜,活該!
十指連心結束之後,川野良子已經疼地昏了過去,馮慕華沒有給她休息的時間,吩咐手下那冷水桶將她潑醒,然後緩緩地走到她的跟前,道:“怎麽樣?嘗到我們的厲害了吧,招不招?”
“別做夢了,你們不可能征服帝國的武士,告訴你們,等帝國的鐵騎踏破杭州,他們會為我報仇的。”不得不說,川野良子倒是有幾分骨氣,挨打挨到了這個份上,還是死咬著不松口,從這一點來看,她倒是比那個男間諜硬氣多了。
按照接下來的流程,應該是加重刑罰,動用電刑,甚至是專門對付女人的下作手段,但是馮慕華並沒有著急這麽做,因為這樣實在是太沒有技術含量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川野良子迅速招供,便扭身對刑訊室的主任張大柱說道:“去拿一面鏡子來。”
張大柱有些不明就裡,但是馮慕華現在是站裡的明星選手,他不好駁他的面子,便向自己的手下抬了抬手,示意他去拿鏡子。
在軍事情報處工作的人大部分是男人,那名刑訊室的工作人員費了半天勁在找到一面鏡子,拿到馮慕華的跟前,立正敬禮,道:“報告馮副隊長,這是您要的鏡子。”說罷,雙手將鏡子遞到馮慕華的跟前。
馮慕華單手接過鏡子,然後將鏡面對向川野良子,冷冷地說道:“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現在算你走運,我只是動了你的身體,如果你還是負隅頑抗,我就讓他們把你的臉全都刮花,讓你人不人鬼不鬼,下輩子就算是投胎也只能做個醜八怪。”要知道,這個年代剛脫離封建社會不久,人們普遍是迷信的,不光中國人這樣,日本人大部分也是這樣,他們的科技雖然比中國發達,但是迷信的人大有人在。他們相信人死了之後會重生的,而為了帝國和天皇而死的人,重生之後會過上富貴的生活。他們的士兵在上戰場之前,都會拿著自己的母親或者妻子一針一針縫製的“千針縫”,據說帶著這個東西,就可以讓子彈和炮彈繞著他們走。由此可見,日本人的迷信程度一點都不比中國人差。
川野良子是個資深的特工,她知道,自從自己被中國特工抓住的那一刻起,這輩子怕是出不了這個地方了,她甚至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她相信她是為了帝國和天皇而死的,將來就算是投胎,也會投一個好人家,做一個大家閨秀。可以說,她是不怕死的,但是她仍然有害怕的東西,在她心裡,仍然有比生命更加讓她重視的東西,那就是她的這張臉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乎自己的外表,可以說是一個女人的通病,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可以放棄一切,但是絕對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這張臉。
在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血肉模糊的手指和身體之後,川野良子害怕了,如果她的臉蛋也變成這個樣子,那該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如果自己變成了這副樣子,那即便是她重生到一個大戶人家,那又有什麽意義呢?沉吟了良久之後,川野良子終於妥協了,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選擇了低頭,淡淡地說道:“我說。你說的那個閆大雷是個青幫的混混,他曾經跟著他的老大去拜訪過張副市長,當時見到了我。我沒有想到他的住所也在雙橋巷,在我跟我的情婦約會的時候,正好被他看見了,他就以此為由要挾我讓我做他的情人。我為了避免暴露,就假意答應了他,跟他來到了他的住所,就在他抱著我一陣親吻忘乎所以的時候,我就悄悄地掏出自己手裡的手槍將他打死了。後來,我就跑了, 但是因為當時我是臨時起意殺的他,又是用的手槍,我害怕被人看到什麽,就想出來一個移花接木的辦法,讓盧克星殺掉一個洪幫的成員,將案子栽贓到他的身上。”
事情的經過跟馮慕華想的大差不差,有時候他真的有些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了,看來自己還真是吃這碗飯的料,不過,現在可不是自鳴得意的時候,還有一個重要的隱患沒有挖出來。於是,馮慕華便死死地盯著川野良子的眼睛,冷冷地說道:“你的那個情夫是誰?在那個單位供職,叫什麽名字?”
川野良子猶豫了,雖然她很在乎自己的容貌,但是那個人可是帝國花了大代價再加上她神經渾身解數曲意逢迎才爭取過來的,就這麽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
馮慕華看出了她的猶豫,來到這裡的人猶豫一下很正常,因為在這裡做每一個決定都是艱難的,而他們這些刑訊人員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他們做不了決定的時候幫他們做決定,便將臉拉了下來,扭過頭去對他身邊的刑訊室的工作人員說道:“去把刀拿過來,再把烙鐵燙紅!”
“是,馮長官!”那名刑訊室的工作人員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即向馮慕華敬了一個禮,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