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的後台周拙言也不一定能定下這個人來,就算是他能,那他一定會聽自己的嗎?別忘了,自己只是他的下級,不是他的祖宗。所以,要想讓孫大富當上這個分局長,最保險的還是在這兩個月之內再送他一次大功,有這接連兩次大功保底,就算是他的競爭對手將關系找到南京怕是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了吧,畢竟黨國還是要國體的,接連立過兩次大功的人都被擠掉了,國體何在?將來誰還會為黨國賣命?
一念及此,馮慕華便皺著眉頭對文遠謀說道:“二哥,這件事不是特別好辦,我在杭州站也不是主事的人。不過,乾我們這一行的,終歸還是要靠功勞說話的,要是孫叔能再立下一次大功,那他的位子肯定就穩了,誰也沒資格跟他爭,要不然把事情鬧大了,肯定是對對方不好。”
文遠謀一聽這話立即喜上眉梢,將身子向前湊了湊,向馮慕華拋了一個媚眼,道:“誰說不是呢?孫叔也沒有多大的門路,像咱們這種沒有路子的人要想升官靠的就是功勞。你跟我說實話,那件案子還有戲嗎?咱們還能不能從這裡面再弄點功勞出來?”
文遠謀馮慕華的二舅哥,又跟他的關系最為要好,絕對值得信任,所以在不涉及機密的事情上,馮慕華也不想瞞著他,道:“不好說。不瞞你說,二哥,這件案子被情報組的人截胡了,他們插了一腳,現在估計正在加班加點地審訊犯人呢。我們雖然也有人在那裡盯著,但是情報組的人都鬼的很,他們要是鑽了空子問出點什麽,先拿到那本密碼本,那就不好說了。情報組的組長鄭友松可是處座的親信,到時候,處座肯定會站出來為他說話,到那時,搞不好首功都是人家的了。”說到此處,馮慕華不僅扼腕歎息,痛惜之情溢於言表,案子是他一手抓起來的,人也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抓獲的,到最後若是首功成了別人的,那可真要把人氣死了,這種事情不用發生,就是光想想都讓人受不來。
不過,他又有什麽辦法呢,穿越人士又怎麽樣?穿越人士來到這裡也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除了了解點歷史大事之外,不比其他人優越多少,而且,他又沒有系統,又沒有老爺爺,來到這個時代之後,除了老老實實地適應這個時代的規則之外,還能怎麽樣?
一聽馮慕華這麽說,文遠謀也是隻感客氣,用拳頭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歎氣道:“哎!朝中無人莫做官啊,之前感覺這句話只是句戲文,現在事情發生到自己的頭上才發現是至理名言啊。咱們要是有處座那樣的大佛罩著,又何必造這份難?”說罷,又重重地錘了幾下桌子,痛惜之情溢於言表。
“行了,二哥。你也不用這樣。”馮慕華見他那副悲憤難抑的樣子實在是心裡有些不忍,忙著勸慰道:“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我們朝中無人,無非就是要比別人多付出一些努力罷了。還是古時候陳勝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古往今來的那麽多英雄豪傑,有幾個是有門路的?”說完,頓了頓,略微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二哥,不瞞你說,我總覺得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總覺得我們似乎是遺漏了什麽重要的線索,我感覺這條線上還能釣出大魚來,就看我們下多大功夫了。”說罷,又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到底對不對。
“真的嗎?”文遠謀一聽這話心頭猛然一喜,剛才還悲憤難抑的臉上立即笑出了一朵菊花,上一次立功就是因為馮慕華的感覺,
整件案子的線索之所以能浮出水面就是因為他感覺這件案子還沒有結束,現在見馮慕華的感覺又來了,文遠謀不由地大喜過望,立即猴急猴急地催促道:“快說說,你這次又是怎麽感覺的?說不定咱們破案的希望又都在你的這點感覺上了。” 馮慕華一時無語,無奈的笑了一下,道:“我要是真有這份神通,現在最起碼也是個少將,你怎麽也得弄個公安部的部長乾乾。好了,二哥,廢話不多說了,這件事咱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到底會弄成什麽樣就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孫叔是自己人,有了好事我肯定會想著他,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文遠謀笑了一下道。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馮慕華便離開他的房間回屋睡覺去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馮慕華照例將文素秋送到學校之後就轉身去杭州站上班去了,經過昨天晚上的相處,馮文二人的關系又親密了一步,在分手的時候都有些依依不舍,文素秋更是一步三回頭,幾步路的功夫,愣是走了很長時間。
來到杭州站之後,馮慕華剛進第一行動隊的辦公區,就見一名隊員走過來,向他敬了一個軍禮,一臉正色地說道:“報告副隊長,隊長讓你來了之後去找他一下。”軍姿標準,語氣恭敬,看馮慕華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自從上次帶領第一行動隊立下大功之後,馮慕華在第一行動隊的威望便直線上升,軍隊都是一群鋼鐵硬漢,在這裡別的都不好使,終歸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馮慕華點了點頭,隨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見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便淡淡地說道:“知道了。”
那名隊員又向馮慕華敬了一個軍禮,便轉身離開了。
馮慕華簡單收拾了一下儀表,然後來到趙君弼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下一刻,房間裡又傳來了趙君弼四平八穩的聲音,道:“進來。”
馮慕華推門而入,走到趙君弼的跟前立正,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隊長,你找我?”
趙君弼一見是馮慕華過來,立時高興地眉開眼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道:“慕華,快坐。”待馮慕華坐好之後,又臉帶笑意地打趣道:“怎麽樣?昨天晚上沒有喝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