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婆活在十九世紀嗎！?”

　雙方的交流不歡而散，宋亞氣呼呼地摔門上車，“她以為自己是誰，英國女王?還什麽上流社會，他怎麽不乾脆買下雜志社自己玩算了，我看她完全買得起。”

　剛在裡面海登試圖聽聽對方的條件，結果老太婆一番話把宋亞氣壞了，她說這家雜志社相當於‘上流社會’的通行證，利特曼早夠格了，現在不過在付象征性的買票錢，而宋亞的競價會把這本來像貴族授勳一般默契、風雅的社交活動搞得充滿銅臭味。

　她勸宋亞知難而退，並且什麽都好處都不會給！

　“說好的老錢的風度呢?那老太婆連委婉點說話都不會！”宋亞罵道。

　“沒旁人在場的時候沒必要委婉。”

　海登發動汽車，“也許我們真把事情想簡單了，要不先找個‘上流社會’的人問問?”

　“誰?”

　“呃……摩圖拉算不算?”

　“別，瑪麗亞凱莉在哭，他現在肯定沒心思回答我這麽蠢的問題。”

　宋亞翻著通訊錄，找到個最大牌的昆西瓊斯電話，打了過去。

　“哈哈哈……”

　昆西瓊斯聽了他的描述大笑，“你要買阿美利加音樂雜志?你為什麽會動這個心思?”

　“我沒有很想買，就聽到消息後就問了問價！僅此而已！”宋亞無奈地說道。

　“那本雜志的讀者群體都是些……姑且叫他們上流社會吧，他們一定會訂，但不一定會看，一個十六歲的黑人嘻哈歌手擁有那本雜志是這群人絕對難以想象的。弗萊明女士說得沒錯，利特曼有資格買，你沒有，你如果強行競價只不過讓利特曼多出點血，把場面弄得很難看而已。對你來說肯定雙輸，得罪了利特曼那種大亨還得罪了雜志背後的讀者群，他們中有很多人是知名的作家、藝術家、樂評人、影評人還有自命風雅的老錢階級，他們同時也是格萊美、奧斯卡、艾美獎、托尼獎的評委……”

　昆西瓊斯說道:“就算你拿到了手，你有那種克制力像弗萊明女士那樣二十多年保持相對客觀，不通過雜志影響背後的讀者群嗎?要知道他們能量很大……”

　“耶，他們都是上流社會，結果連一本小眾雜志都養不起。”宋亞沒聲好氣地說道。

　“哈哈哈……”

　昆西瓊斯狂笑，“那是兩回事孩子，你以後會懂的。”

　“好吧，對不起瓊斯先生，我剛才言語有些不妥，我氣壞了。”宋亞逐漸冷靜了下來。

　“沒事，提升我們的地位任重道遠，很多黑人藝術家也受過類似的氣，所以我們搞了個靈魂列車藝術獎，我們自己說了算，白人一邊玩去，哈哈……”昆西瓊斯笑道:“不過弗萊明女士跟你這麽說話實在也有點過分，你得跟她要點好處。”

　“她說沒好處……”

　“bullshxt！沒這回事，饒舌歌手什麽時候成了乖乖仔?你有六部作品得到出版了嗎?”

　“呃……我算算，二手店、致德克勒克、i feel it ing、remember the name、empire state of mind、feel it still正好六首，不久後還會出一首‘小號’。”

　“那夠資格了，讓弗萊明女士幫你搞定國家錄音藝術與科學學院(naras)的會員資格，她辦得到，加入naras後你也是格萊美獎的評委了，和我們一樣。”昆西瓊斯說道:“難道她真的不怕你去競價嗎?否則怎麽會那麽著急找你。”

　“我明白了，非常感謝，瓊斯先生。”宋亞掛斷電話，“海登，回頭你單獨再拜訪一次弗萊明女士，跟她說……”

　雜志是買不到了，撈個格萊美評委當當好像也不錯……

　“那我們現在去哪?回酒店?”海登問。

　“酒店……”

　宋亞錢沒花出去，想到了買房子的事，“去翠貝卡轉轉吧，我看看那裡的環境。”

　出現在empire state of mind歌詞裡的翠貝卡街區現在沒啥令宋亞喜歡的地方，街道兩旁都是有些年頭的樓房，一般在五層到十層左右，臨街一層的店鋪層高比較高，上面幾層作為公寓樓住人。

　“有地圖嗎?”

　海登從車裡儲物箱裡找出張紐約地圖。

　“再好好兜兜吧……”宋亞在翠貝卡兜兜轉轉，拿筆圈了幾處勉強滿意的地段，交給海登，“找個當地房產經紀幫我留意一下。”

　晚上回到酒店，海登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打聽出來瑪麗亞凱莉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應該沒什麽大事，宋亞第二天再去彩排室時，瑪麗亞凱莉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有點精神恍惚。

　宋亞探問了兩句，對方不想說，他只能作罷，反正彩排也不用有多好的狀態，兩人的表演也沒有舞蹈，把到時候該怎麽走位練熟，然後和鋼琴師以及樂手練一練配合的默契度就成。

　兩人還按照索尼哥倫比亞定好的台本，補演了一出錄音棚錄製empire state of mind的場景和對話，同樣也沒什麽難度，兩人說說笑笑輕松完成。

　“到時候你能調整過來嗎?凱莉小姐?”

　臨走時，宋亞有點不放心頒獎晚會上的表演效果。

　“耶，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瑪麗亞凱莉強顏歡笑地反擊。

　“那我們到時候見。”

　“拜~”

　離公告牌頒獎晚會還有點時間，宋亞打算先回芝加哥。

　正在機場等著航班，海登拿著一份主打娛樂八卦的小報過來，“好幾件事一齊發生了。”他說道。

　“怎麽?”

　宋亞接過小報，頭版是大大的珍妮傑克遜頭像，標題是聳人聽聞的一段文字，‘定了！珍妮傑克遜花落維京唱片，預估簽約費高達五千萬刀！’

　“多少！?”

　五千萬這個數字把宋亞鎮住了，仔細看新聞正文才看出來是個估計的數字，但最低也有三千二百萬刀，這絕對是史上最貴簽約費了，這份五年約使她一躍成為當今世界‘最值錢’的歌手。

　“可憐的丹尼爾，sbk還是輸給了英國那個嬉皮士富翁，diva夢碎。”宋亞替丹尼爾傷心一秒，翻到報紙內頁。

　‘大西洋唱片歌手小洛瑞又惹事！與上城唱片實習員工街頭鬥毆，一人被捕。’

　“fxxk！”

　宋亞看到配圖，‘消音器’正在向一位躺在地上的年輕黑人揮拳，旁邊的小洛瑞彎著腰朝對方張口罵著什麽，ak從後面死死拉著他。

　然後第二張圖，‘消音器’被帶上警車……

　還好，配圖裡沒看到托尼，他應該正在芝加哥向緩刑監督官報到。

　好嘛，宋亞猜也能猜出來，‘消音器’上次絕對抽到了二號簽，成了繼托尼之後的二號倒霉蛋。

　他已下定決心不管他們的事，電話都懶得跟托尼打一個。

　這種小報有一點好，配圖很大，一個新聞就佔滿一頁紙，他再翻一頁，‘天賦真的會遺傳！新科diva瑪利亞凱莉親姐姐被發掘，她一樣有個好歌喉。’

　配圖是位和瑪麗亞凱莉長得有點像的年輕女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連髮型都是一樣的蓬松卷發，正手執麥克風，張嘴獻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