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璿在程裴氏的引領下來到了蕭晨暫住的房間。
透過窗欞可以看到蕭晨像個蝦蟆一樣,兩隻腳在後面蹬著,一隻胳膊撐在床板上,另一隻手正聚精會神的畫著什麽。
“璿兒,要不我們待會兒再……”
“唉呀,好難受啊,啊!啊!怎就這麽難畫嘞,除了這個四條腿的像那麽回事,其他的怎看不出來是什麽玩意呢?”
程裴氏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就聽到蕭晨在裡面氣急敗壞的錘床板,哐哐作響。
“伯母,我們還是進入看看吧。看樣子蕭公子對於畫道一途不是很精通呢,正好璿兒略懂丹青之術,不若就讓璿兒來幫幫他吧。”
璿兒姑娘朱唇輕啟,看著裡面捶胸頓足的蕭晨不覺有些好笑,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心中早就不見了起初的責怪,不過好像還是不能理這個大壞蛋呢!璿兒辣麽美,才不要汪汪汪呢,哼!
“嗯!也好,遲則生變,再拖下去就恐怕晨兒的靈感斷掉了,我們這就進入。”
“晨兒,開開門!我是你程伯母!”
“啊?!哦!這就來了!”
蕭晨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錘床板錘的太大聲把程裴氏給招來了呢。有些心虛的趕緊赤著腳就去開門了,雖然一推就開,但最起碼的尊重和禮貌還是要有的。
“小侄見過伯母!”
蕭晨見程裴氏一臉笑吟吟,就知道不是來問床板的,又看到她背後的楚梓璿就貌似明白了什麽,但好像又什麽都不明白。
算逑呀!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妹子都找上門了,不打招呼對的起人家嗎?
“嗨!璿兒妹妹,我們又見了!”
“沒個正形,都跟你程伯伯學壞了!”程裴氏笑著嗔罵了蕭晨一句。
“嘻嘻!哪有嘛!程伯伯說只有這樣子才能討女孩子歡心,呀!”
蕭晨像是想起了什麽,趕緊捂住嘴巴。
程裴氏一臉怒容,倒是她身後的璿兒姑娘知道蕭晨又憋著主意坑老程了。因為他剛剛說話的時候摸鼻子了,這個壞蛋每次都這樣,哼!
“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蕭晨感覺像是被一頭母老虎給盯上了,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中深深的為老程表示哀悼:“咬金啊!對不起哈!畢竟俺也不知道你在家裡的地位那麽低不是,沒想到你堂堂國公的地位居然比俺爹的地位還低!”
“……能不能不說……”
蕭晨的聲音微若蚊聲。
“不能!”
程裴氏挑著眉毛,一臉微笑的直接拒絕。
“呃……程伯伯說了,作為一個男人要頂天立地,要照顧好家人。在外為國家為民族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在家是個男人就應該愛老婆敬老婆……嗯!就這些!”
“……”
看著蕭晨說得慷慨激昂,振振有詞,那麽有道理的樣子,程夫人真的很不忍心打斷,因為她覺得做男人就該這樣。
楚梓璿淚眼汪汪的看著蕭晨,一副小迷妹的模樣,人生一世得夫如此,又還有什麽可牽絆的呢。
“咳咳……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一副我必須聽你的話的樣子,但是這並不能阻撓我尋求真相的決心。”
程裴氏一把捉住蕭晨的耳朵,惡狠狠的聲音在蕭晨的耳洞裡回蕩。
對不住了咬金伯伯,這次你大概只能吃土了。
蕭晨眼睛一閉,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大氣凌然的說道:“程伯伯說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還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然後……就沒了……” “他真的這麽說?”
蕭晨覺察到老程媳婦眼中的殺氣,略微抖了一下,弱弱的說道:“我說這是我瞎編的,程伯伯沒有參與您信嗎?”
“我信你個大頭鬼,你們這群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程夫人氣呼呼的走了,全然忘記了她來時帶的什麽了。
隻留下蕭晨和楚梓璿兩人四目相對。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倆人貼的很近,當然是某個不要臉的家夥乾的嘍……
“喂!你要幹嘛?”
楚梓璿忍無可忍了,壞家夥騙人騙得那麽像,差點連我信以為真了。現在又想幹嘛?臭蕭晨,天天都想著什麽,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肯定是你的話,因為你現在就壞壞的像個痞子。還有什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做你的大頭鬼,臭流氓……
楚梓璿咬緊銀牙,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大大瞳孔裡只能看到眼白,鼻子裡冒出一股股氣流,打在蕭晨的脖頸上竟有些涼意,一陣遐想……
“喂,你幹嘛?快放來我!”
楚梓璿捶打著蕭晨的胸膛,皺著瓊鼻,淚眼汪汪的說道。
“不放好嗎?就這樣讓我靜靜的抱著你,直到地老天荒好嗎?”
蕭晨的語氣帶著無限的輕柔,似水繞過指間,像風拂過面頰,像發絲在耳邊搔癢……
“嚶嚀……”璿兒姑娘輕輕發出一聲鼻音,竟在蕭晨的聲音裡生不出一絲反抗的意味,反倒希望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我聽人說你喜歡我是嗎?”
“才沒有!誰會喜歡一個臭流氓!”
璿兒姑娘羞紅了臉頰,氣鼓鼓的說道。
“那就是討厭我嘍?”蕭晨的嘴角帶著戲謔。
“嗯!就是討厭你,大壞蛋!”
“可是我不喜歡被別人誤會怎麽辦?”
“跟我有關系嗎?”
璿兒姑娘仰起頭,一雙寶石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冒著靈性。
“嗯!有很大的關系。”蕭晨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道:“為了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你必須喜歡我,也必須只能喜歡我一個人,懂了嗎?”
“不懂!”
什麽人嘛!怎麽那麽霸道, 憑什麽人家必須要喜歡你,雖然你有那麽一點點可愛,對!就是一丟丟可愛……
“那算了,我再找個姑娘吧。聽說月影樓的嫦羲姑娘挺漂亮的,她應該會喜歡我這樣的青年才俊吧!”
“你敢!”
“嘶……”
蕭晨倒抽一口冷氣,真他喵的疼啊!怪不得後世老爹總是栽在這一手上,原來腰間的軟肉是真的疼啊!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我去找別的姑娘應該是合情合理吧。”
蕭晨強忍著痛扶正還掐著自己腰的楚梓璿,弱弱的說道。
“我不管!就是不要,嗚嗚嗚……就是不要嘛……嗚嗚……”
“……”
懵!大寫的懵!
電視上妹子哭了是怎哄來著?
“乖,不哭好不好,我逗你玩呢。”
“嗚嗚嗚……”
蕭晨無語,不哄還好,這一哄倒哭的更厲害了。
“做我的妻子好嗎?”
蕭晨單膝跪下,執著楚梓璿的玉手,在她呆滯的目光中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約白頭,至死不渝。此生有卿,便是心安!卿可願否?”
“卿可願否?”
卿可願否?這幾個字在楚梓璿的腦海中回蕩,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面對蕭晨熱氣的目光,只有十四歲的她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可……可以讓我想想嗎?”
細若蚊聲的一句話說完,璿兒姑娘掂著裙角逃也似的跑走了。
空留蕭晨一人單膝跪地,自嘲般的苦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