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青陽和王子奇倆人都頂著大黑眼圈來到城頭上,一夜過去,張青陽隻覺得這還魂散簡直是神跡,拆開繃帶一看,傷口表面看起來已經愈合,身上漲漲的,像是傷口兩邊的肉在藥物作用下強行合並了一樣。
惡來恢復的還是沒有那麽好,但是也已經可以行走了,能理解,畢竟哥們渾身骨頭碎了不少。
趙林森狀態比張青陽差一些,但是也是披掛上了甲胄,雖然隔著甲胄還能看見裡三層外三層的繃帶。
再看那妖魔軍團營地,昨夜的空襲像沒發生過一般。
倒是各營地之間為了爭奪從附近村莊搜刮來的各種牲口而正在大打出手,對方營中炊煙四起,到處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看來這妖魔軍團倒是很重視生活,一大早就吃著烤肉。
“看這架勢他們打算修整一日?這個點兒了還吃著呢,還吃這麽膩,是不是今兒不打算攻城了?”張青陽倒是希望如此。
“不,”超龍雀也上來了,“妖魔軍團就是這個樣子,他們隊伍龐大,攻城時往往分批次上陣,輪休的隊伍一派假日風情,該幹啥幹啥,但是輪班到的部隊,會全力進攻的,就是這種車輪戰,讓他們可以在體能和精神上拖垮守城部隊,所以昨天我也安排禁軍們輪休,昨夜守城近兩萬人,今天全體休息。”
張青陽琢磨,你個飄柔天馬,這是徹底恢復過來了。
幾個人正懶洋洋的在城頭上曬著太陽聊著天,就見妖魔陣中推出一排攻城機,原來這連夜藏在後邊的樹林子裡仗著人多,打造出這麽些玩意兒,那些攻城機械,主要都是投石機,這家夥在冷兵器時代,絕對是爸爸一樣的存在了。
一個三四米高的投石機,靠配重石塊拉動獸筋,配以熟練士兵操作,能兩分鍾發射一枚直徑近一米的巨型石塊,那玩意兒可不是箭弩,一下弄死一個人,這大石頭砸過來,部隊如果密集來不及躲閃,一下就是幾個人一起變肉餅。
看來這上了重型設備,今兒這妖魔軍團打算一舉拿下天乾。
“王隊長,讓部隊分散站位,內城部隊,全部貼牆站,”超龍雀接著說,“張先生,你也恢復差不多了吧,是時候試試你的側翼戰術了。”
張青陽這兩天雖然受著傷,但是這種親臨戰場帶來的新鮮感卻讓他格外興奮,穿上超龍雀給他的原始甲,就感覺這玩意兒輕了不少,而且更紅一些了,看來昨天那個雙頭牛天神,還是給盔甲加分不少。
可自己背後的虎賁軍都是黑黑一片,就他一人穿這身暗紅的鎧甲,不就是個靶子嗎,張青陽要來一頂禁軍的頭盔和面具,把頭臉護住,又找了一件黑色披風,這下,不近看,自己和那些禁軍顏色上起碼統一了許多。
站在天乾國都的白虎門,張青陽聽著遠處朱雀門似乎已經開打了,而且戰況頗為激烈,似乎不像昨天那般一邊倒。
當然張青陽明白,戰前動員還是要有的,於是轉過頭,看著這兩千虎賁精銳,“弟兄們,我知道我不是大壯,你我並未並肩作戰過,我們並無兄弟之名,但今兒,各位能隨我一並衝鋒殺敵,咱便有這兄弟之實,小弟,再次拜謝各位。”說著張青陽舉起樹枝,抱拳行禮。
“今兒就讓這幫魔人族悄悄,在天乾地界,還是我們說了算!”
隊伍並沒有多麽亢奮,簡單的發出三聲“吼”但是這對於這些老兵蛋子已經足夠,張青陽驅馬剛要讓城頭士兵開門,城內又飆出一騎,
一看,正是趙林森。相視一笑,趙林森帶上面具,他頭盔的翎毛要比其他士兵更長更高一些,這便是虎賁軍裡唯一區別軍階高低的東西了。 張青陽一馬當先衝出白虎門,背後兩千騎兵一線跟出。
剛出城張青陽就看見不遠處的黃土地在緩緩的動,這有了昨晚看空襲的經驗,張青陽覺不相信自己是眼花,打算上前探個究竟,離那微微移動的地皮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地皮突然破開,裡邊射出一排鋼箭,距離近,箭速快,根本反應不過來,啪啪啪一排三箭直接釘在胸口。
張青陽被直接射翻馬下,可這原始甲似乎比昨天決鬥時還要堅韌, 如此近的距離箭頭竟然沒有穿透。張青陽躺在地上大喊,“埋伏!”
話音剛落,只見一大片得有小幾畝地的地皮全部破開,鋼箭雨點般直直的射出來,這些虎賁軍有了張青陽的前車之鑒,早有心理準備,紛紛舉起盾牌,只有幾人被射翻,但是整個騎兵隊伍最前邊的一排馬匹卻均被擊中倒地。
一下虎賁軍成了騎兵步兵混合編隊,衝向這些破開的地皮,地皮裡跳出無數黑衣人,一看,正是那張一磊的一軍團。
張青陽心想,這真是陰魂不散,你們老大都讓滅了,還惦記作呢。
虎賁軍到底善戰,而這些又都是老兵,對方雖然數量巨大,但是被射落在地的虎賁軍立刻轉為步兵,組成盾牆,壓住陣線,和一軍團短兵相接,還在馬上的騎兵,則迅速分成兩股,向兩側跑去,形成包圍圈。
一軍團本就是偷襲為主,漏了相,士氣上就大挫,又冷箭偷襲不成,機動性也遠遠比不過天乾最厲害的騎兵,很快被人數不足自己一半的虎賁軍三面夾擊,一炷香不到,就死傷大半,其余的紛紛鑽回地下逃竄。
張青陽示意窮寇莫追,趙林森馬上吹響口中暗哨,虎賁軍在這些破開的地表前停住。
張青陽上去細細一看,原來剛他看著動的那些地皮,下邊是皮革,外邊用草繩捆扎上泥土做掩護,底下竟是溝壑縱橫,一道道的地道四通八達,要不是他今兒腦抽,打算從這白虎門出來,打算他妖魔軍團,這些玩地道的就能順著白虎門地下繼續開墾地道進城。
這要是裡應外合,朱雀門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