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還有這送上門的錢推出去的?
見面前這三人十分詫異,寅生便將其內在的意思解釋給他們聽,將這後世的國有企業的運作模式大致內容講解了一下,
雖說只是一個簡單的框架,但他們都很難理解,這具有華夏特色的國有企業運作模式,經過寅生這段時間的考慮,還是比較適用於現在這個時代。
至於面前這些人比較詫異自己為何不吃股份,
寅生就簡單地推到這周至縣城大興土木營造上面,為百姓營造新房舍缺銀錢,縣衙持股的錢就用於這些土木營造,以縣衙為持股平台,國有資產煤礦入股,陸仲賢承包開發,收入用於這周至縣城基礎設施建設這樣子一個循環模式。
寅生的這大義被這三人歌功頌德了好一會,紛紛稱讚寅生心系百姓疾苦,百官之典范。
其實寅生自己內心十分清楚,不是自己不缺錢,雖說敲了雲騎尉秦甚的一些瓷器字畫,升這雍州長史又得了一堆禮金,身價也算是小有幾萬貫。
並不是自己還真看不上這小煤礦帶給他的收益,相反這煤礦正常運轉起來至少能抵得上這周至縣幾年的土地稅收銀錢。
但是自己有這金手指GPS還缺礦嗎?
自己是缺人,並不是缺礦缺錢,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將這工藝水平提升幾個台階,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雖然李元昌這隻老虎的威脅暫時解除了,但是以寅生自己的直覺和判斷,之前黃侍郎和張觀察史兩位大人的不測,
真正凶手依然逍遙法外,背後可能另有其人。
雖說現在背後有吳王李恪,但是自己知道下一個皇帝高宗是李治,
是否真的想要扶持李恪日後做到現在皇帝的位置,
自己還沒決定,相反的自己的勢力還是太薄弱了一些。
想要引來金鳳凰,那就得栽種好梧桐樹!
就這樣,三人簡單敲定好了煤礦開發協議,陸仲賢也是吐槽這開采效率太低,要從周邊州縣招募一批勞工來,加快這煤礦的開采效率,趕上這快要來臨的冬天,賺他個盆滿缽滿,
當然這也迎合寅生的意願,本就奈何周至縣人口少,成裡的閑散勞力都派去城外的工地上,
新建的兩座高爐配合河邊又新修的水利石墨用於燒製石灰磨水泥熟料,
將來新城建設需要大量的水泥,更何況未來大搞基建的時候水泥更為緊缺,當然就沒有更多的富余勞動力派往這煤礦!
三人一拍即合,說乾就乾!
……
長安城,東宮。
夜色深沉,陣陣西風淒厲地嗚咽著穿過空曠地大殿,將厚厚地簾幕卷起,
樹木蒙起了黑紗影影綽綽的令人看不清楚,被西風吹得梭梭作響。
從太子的寢宮裡傳來一個無比恐懼嘶啞地聲音:“放開我!放開我!”
發出聲音的正是當朝東宮太子李承乾。
他雙眼緊閉,嘴角露出無限痛苦地神情,在臥榻之上不停地翻滾掙扎著,伸出手想努力地抓住什麽。
旁邊太子妃海棠則努力想按住太子李承乾,但由芊芊玉手軟弱無力,
被陷入魔怔地李承乾推到在臥榻,似是扭到了腳踝,在地上坐著半天起不來身。
貼身侍女帶著幾名宦官們挑著燈快步進來,
侍女連忙將倒在地上的太子妃海棠扶起連忙說道:“太子妃,太子妃,你怎麽了,有沒有受傷?太子怎麽了?”
海棠面色痛苦地站了起來,
看向臥榻上的陷入瘋癲狀的李承乾, 連忙讓幾個貼身侍衛趙衛龍和幾個宦官將其靠近太子將其扶穩,
避免李承乾從臥榻摔到地上。
約莫一會兒,李承幹才緩慢恢復原狀,雙眼逐漸清明過來。
“承乾,你方才怎麽了?”海棠被侍女扶著,走上前問道。
“呼……”李承乾長舒一口氣。
“方才本王做了個噩夢,好可怕,看見這宮殿突然坍塌,滿屋子都著起了大火,四周都是宮內護衛們的汙濁的鮮血和殘斷地肢體!
本王拚命地喊著,可是依然沒有人回應本王,忽然間一身紫金甲胄面帶頭盔手提長刀之人走向本王面前,似乎本王都看到了嘴角露出的嘲笑……”李承乾心有余悸地說道。
“好了,承乾,這只是個噩夢,醒來了就好了!”海棠上前安慰道。
“不……本王認為這個夢就是真的,他們都想謀害本王,本王知道他是誰!
果然,果然如此……”李承乾似乎還未從這個夢魘中清醒過來。
“哈哈哈……你們狐狸的尾巴漏出來了!”
李承乾從臥榻上跳了下來,衣衫不整,頭髮散亂,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外!
太子的貼身侍衛趙衛龍在太子妃海棠的首肯下,拿了件衣裳追了出去。
海棠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顫顫巍巍的說道:
“靈兒,給本宮拿件披肩過來,我出去看看承乾!”
靈兒忙拿過一件華麗的裘裳披到海棠身上勸道:
“太子妃,外面風很大,入秋夜間天氣驟冷,你身體抵禦不了的,你的……”
話說間,靈兒的眼光落在海棠用手捂著的肚子上。
“不礙事的,方才也是承乾無心之失,外面這麽黑,本宮不放心承乾,他這兩天狀態不好,本宮怕他做出什麽傻事來!”
說罷,海棠就在靈兒的攙扶下,走出了殿門。
殿門外,依然妖風陣陣,呼嘯的風卷起地上的塵土夾雜著樹木上的落葉飛舞的滿天都是,
海棠單手擋在眼前,在靈兒的攙扶下,走向院中直盯盯站著的太子李承乾。
海棠輕聲說道:“承乾,快回宮去吧,外面冷!”
李承乾臉上露出一絲恐慌,轉過頭看向海棠說道:
“不,我不回去,我眼睛一閉上,腦海中就浮現那張臉龐,
那麽大一間房子,讓我害怕恐懼,我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
海棠看著這面色蒼白,雙眼空洞無神,內心充滿了恐懼的太子,
心頭一酸,兩行眼淚留了下來說道:“承乾,這裡風大,咱們先進屋吧,我在旁邊陪著你,咱們不滅燭,讓它們燃著就不黑了!”
李承乾依然搖著頭,不肯回房。
“快點進屋吧,這裡太冷了,你穿這麽單薄,會凍出病來的!”海棠輕聲說道。
李承乾突然轉過頭,魔怔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有些歇斯底裡地道:
“凍死我才好呢,你瞧瞧這宮殿,冷清地和墳墓有什麽區別?他們不是盼著本王早點死了好上位嗎?這不是如他們的意嗎?哈哈哈哈……”
李承乾似乎有些失去理智,仰天長笑!
海棠面色微變,連忙勸阻說道:“承乾,你小點聲,這種話不要這麽大聲音,小心隔牆有耳,傳到父皇那裡就壞了!”
“隔牆有耳?這冷清的東宮那裡來的耳?本王的謀士一個個都倒向了他。我是未來的國儲,父皇的繼承者,你看看現在這個東宮,哪裡像個皇儲呆的地方?”李承乾淒淒地說道。
“不會的,承乾,再怎樣說,你現在還是太子,那位不能怎樣的,你不要想太多了!”海棠拉著李承乾的袖子說道。
“太子?本王現在哪裡像個太子,這朝堂上的人看著本王都那麽地古怪,沒有一個人願意接近我,我還是太子嗎?
不,我是這大唐最可憐地死刑犯,別的死刑犯判了死刑頂多秋後問斬!
我呢?一柄劍懸在空中,另一柄劍也在逐漸接近,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來!
這種感覺和滋味,你知道這有多麽恐怖嗎?”李承乾怔怔的說道。
似乎又陷入自己製造的魔怔當中,神志又不清醒了,時而哭時而笑。
海棠在邊上也是沒有絲毫辦法,想靠近,卻又不敢。
邊上的侍衛趙衛龍和靈兒也在一邊乾著急。
海棠轉過頭對著靈兒說道:“靈兒,你快去請皇后娘娘過來!”
靈兒趕緊應了一聲就往殿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