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數人心中,落後又遙遠的拓木鎮,出鎮十裡就無人知曉的愛心孤兒院內,容媽媽坐在輪椅上,看著手機裡的一條到帳通知,那位神秘的好心人,又捐贈了五百萬。
身後的方容,父親姓方,母親姓容,容媽媽的女兒。
自從愛心孤兒院得到神秘人的讚助,條件好了起來,遠嫁到縣城的方容和丈夫就回到愛心孤兒院,當個管理兼照顧母親。
兒子遠在魔都上大學,也不用他們操心照顧。
錢,會讓家人產生矛盾,也能讓家人和睦。原本的不理解,在和孩子們接觸之後,方容漸漸喜歡上這裡的純真。
“媽,這位好心人是誰啊,出手真是大方,給孤兒院已經捐了六百多萬了。”
容媽媽臉上折子都笑開了,“容容,媽能猜到是誰。”
“哦?媽說說看,是我認識的人不?”
“我猜啊,就是那偷看你洗澡的小調皮。”
方容哈哈笑,“哈哈,媽,你是說人小鬼大的顧命啊。這小家夥,不止一次呢。”
容媽媽也笑,“是啊,弄得你只能跑遠遠的洗澡。後來啊,你不知道,這小家夥居然找我了,說是要給你道歉。”
“哈哈。”方容差點笑趴下,你一個八歲的小娃子,怎麽個道歉法。難道會這樣說,阿姨,我不應該多次偷看你洗澡。
人一笑,這心情就舒暢,母女兩討論了一下孤兒院擴大的事。
愛心孤兒院還是沒有在鎮上注冊,鎮上新任鎮長在上任當天就來孤兒院,和容媽媽單獨談了一次。
外人不知這位新鎮長和容媽媽談了什麽,只知道愛心孤兒院裡的孤兒,在不停地增多。而鎮上,則給每個孤兒,都辦了身份證。
到上學年齡的,鎮上的小學、初中直接打個電話通知,某某到一年紀三班報道,學雜費全免,一頓免費午飯。
容媽媽最高興的是,孩子們的小臉上,有了肉,有了紅潤。
基本上,容媽媽已經不管孤兒院的事,全交給了方容。
方容算是有了發揮的地方,孤兒院裡護工招了三位,孤兒院的養殖場也辦得紅火,就算沒有外來的資助,孤兒院也能正常運轉。
間接的,也讓鎮上不少留守的老人找到了活,能賺點錢了。
兩人談論一會,這話題又轉到顧命身上,“媽,我總瞧著顧命不象是小地方的人,從小就長得細皮嫩肉的。當初,你是怎麽領養顧命的?”
容媽媽想起往事,有點失神,“當初,顧命還是個不滿月的嬰兒,是一個女人親手送到我手裡的。那個女人很美,哭得很淒涼,我就心軟留下了顧命。”
“那有沒有留下顧命父母的消息或者信物?”
“沒有,那位女人似乎有所準備,除了包著顧命的一件破棉被之外,沒留下任何東西。從那以後,那女人就從沒再來過。”
“唉,顧命挺可憐的。”
“是啊。”容媽媽歎氣時,想起一件事來,“小兵兵不是在魔都麽,讓他去看看顧命。順便,將那件棉被給顧命吧。”
“好的,棉被我明天寄給小兵。”
兩人繼續慢步在幾個玩鬧的孩童間,輕聊細語,或笑或歎。
顧命的午覺睡到下午四點多,醒來的時候,他聞到到了被窩裡的奇怪的味道。
他的鼻子一向很靈,在練了松緊術後,越發的靈了。
輕輕一嗅,大腦分析一下,居然有南宮夢情的味道?
嗯。
顧命急忙起床,在衛生間查看自己的白發。原本應該是三根的白發,變成了兩根。
原本是五根,被小白琢掉一根,和秦霜同過床後少了一根。
現在三根變兩根,是怎麽回事是不言自明。
看著鏡中英俊的自己,顧命苦笑,“長這麽帥做什麽,真是的。”
身上粘粘的,顧命就洗澡了。
洗到一半,秦霜鑽了進來。
晚上八點,顧命站著戒備式,緊著身體,大腦在分析肌肉的羅嗦的同時也在想著,這松緊術真是奇妙啊,腰一點都不酸。
這松緊術中的緊身法,在顧命身上是成效明顯。
全身肌肉明顯得鼓起,但不是健美運動員那種誇張的鼓,而是平滑的鼓起。從皮膚顯露的肌肉條紋上看,真象是他體內的骨骼上纏上了鋼絲。
力量增長的並不多,但對身體的控制力卻與未練時是一個天一個地。
在練完松緊術,已是晚上十點,顧命休息五分鍾,就開始做空手格鬥術練習。
拳打肘擊,腳踢膝撞,步法走位,高格低擋,列不是自然由心。
練了半小時空手,顧命又開始練松緊術中的緊。
力量還是小,又發不出,只是好看的花架子,或許逃命有用,但用不攻擊,就只能望洋興歎了。
他無比期待,明天的松術練習,會給自己帶來多麽巨大的變化。
松,為放,主打人。緊為收,主自身主防禦。
凌晨零點,顧命在緊到極速之時,身體猛然一松,手臂揮支,一個直拳擊出。
不聞音爆聲,不見迅疾的拳影,只有顧命慢如蝸牛的出拳,和如黑洞的眼睛。
肌肉又開始另一種囉嗦,顧命差一點點又要死過去。
在細細地口味這囉嗦的同時,顧命的格鬥術水平,在不為人知的迅速提高。
清晨,虛報病假三天的顧命,精神很差地出現在辦公室裡,處理一下需要簽字的文件,他把門一反鎖,趴在桌上就睡。
這松緊術,太消耗腦力與體力了。一覺睡到中午,六組還是沒接到案子,顧命請南宮沁給自己打來飯菜,在辦公室裡吃了起來。。
南宮沁一個人去,回來時是三個人,和貝文文與左香三女每人雙手滿滿,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進了辦公室。
東西放茶幾上,顧命就趕走幾女,鎖上門開吃。
南宮沁偷偷地對貝文文和左香道,“姐夫這是身體大虧啊,五斤米飯十斤熟肉,三斤熟菜,真是不敢想像能吃得下去。”
貝文文和左香湊過來,“難道是,”左香苦思道,“你姐把組長榨幹了?”
南宮沁深有同感,圓頭直點,還對左香豎大拇指。
貝文文微紅著臉拍了兩色女一人一巴掌,“瞎說什麽呢,組長肯定是練了完美格鬥術,這才飯量大增。”
左香又是苦思,“是有這可能,可我見過的都沒這一半多。南宮沁,肯定是你姐和練格鬥術兩個原因。”
貝文文捂臉,這啥姑娘這是?
南宮沁接著補充道,“不止我姐和格鬥術,還有我嫂子秦霜,肯定是這三個原因。”
左香一拍手,“組長真是man。”
貝文文那見過這麽腐的女人,手後面的臉全紅了。
這時蔡敏吃過飯回來,見三女湊在一起嘀咕,就好奇地跑過來,“姐姐們,說啥好玩的呢。”
南宮沁給說了下她和左香的猜測,蔡敏一拍手,“想知道真相還不簡單,那天讓貝組長試試不就知道了?”
“對,對,對。”
對你個頭啊,貝文文逃跑了。
南宮沁小心地道,“香香、敏敏,咱們這樣捉弄貝文文, 是不是太過了。”
蔡敏聳聳肩,“來到這個組,這不是遲早的事?家裡讓我們來,可不是要我們學破案的。”
這話一出,南宮沁眯起眼,左香羞澀地一笑。
顧命不知道自己要被人分成幾塊了,正拚命地往嘴裡塞東西。
這種肚皮都要被胃酸消化的饑餓感,還是在八歲那年體驗過。
幸運的是,那時只能挨著,現在有充足的食物可以食用。
所有的肉菜飯全都塞下肚,打個飽嗝喝口水,顧命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躺,又要睡覺。
“嘀、嘀、嘀……”連續而急促的提示音響起,顧命一個機靈坐直身體,拿起手機一看。
“重案六組,銀杏小區發生命案,請迅速出警。”
還有一個度娘地圖,上面標著一個地點。
顧命迅速點了確定,手機收入袋中就出了辦公室。
六組辦公間裡,三分鍾內人已到齊,裝備齊全。
顧命整整帽子,“廢話不說,老鐵、貝文文一人開一輛車,我們立刻去現場。”
“是。”
六組人是集體出動,不知多少隻眼睛在暗處盯著。破積案不能服人,只有破正經的現發案,這才能顯示出來一個組的水平。
繆傑從各種線索中抬起頭,心中咒著,祝你們永遠也破不了案子。
劉局長抱胸站在窗前,看著六組的兩輛車開出分局。
“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不會讓我所做的成為笑話。”
他的辦公桌上,壓著十幾份調令,都是要調入六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