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接到顧命的電話,說是帶小白出去玩幾天。她聽小白咕嚕幾句,就大約明白怎麽回事。
歪頭想想,明天找南宮夢情和吳靜逛街去,難得未婚夫不在身邊,自己這車夫也休息一下。正好也讓小花出出門,這天天直播,都成宅狗了。
顧命連夜坐上一架飛機,飛向蘇省。深夜到蘇省省會金陵市,有蘇省的紀查組人接待,先在酒店住了下來。
呆在酒店連續二天,門口有人站崗,也不給他和外界聯系,顧命要不是知道沒人審查自己,真會認為這是紀查組對自己的手段了。
呆著吧,和小白玩玩,順便鍛煉身體。
自從上次被果果操練的差點沒命,顧命就不再相信什麽科技,而是向玉片要了份鍛煉計劃。
玉片給了他一個三個月的短期訓練計劃。
蘇省某軍事基地地下,一間監控室裡,正放著顧命做著些奇怪的動作,不象練拳,不象練體操,也不會在鍛煉,象是在抽筋。
“哈哈,這小家夥又抽筋了?”一位頭髮皆白的將軍,進來後笑道。
“是啊,黃將軍,我真懷疑他精神不正常,那有人沒事自己玩什麽抽筋。”一位坐在監控前,喝著咖啡的冷酷中年人,搖頭道。
黃將軍坐到中年人身邊,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咖啡,滿滿喝了一口,長呼一口氣。
中年人側頭看看他紅紅的眼和疲憊的臉,擔心地道,“黃將軍,身體要緊。”
黃將軍的眼睛放在監控的顧命身上,輕輕地道,“老伍,這小家夥能起作用?太小了啊。”
老伍目光移向顧命,“秦開山推薦的,只是審個人,有什麽小不小的。你們軍人,就是想得多。你現在不是沒辦法麽,試一下就是了。”
“行,就讓他來一下。”
“這才對嗎,不讓他試試,我怎麽和開山交代。行不行,試一下才知道嘛,老頑固。”
“你……”黃將軍氣笑。
顧命在陽光明媚的早晨上了輛軍車,眼被蒙上。
小白在空中,遠遠地跟著。
同一時間,徐浩在紀查組喝茶,茶葉很差,喝起來很苦。
他的堅持,在看到他父親傷心的眼神時,徹底地放棄了。
說吧,早審完早休息。
魔都警界出了件醜聞,海峰分局重案六組全員涉及嚴重違法。
消息只是在內部轉,外界沒有分毫的信息。
海峰重案六組重組,由清查小組組長顧命兼任,具體人員等顧命公乾回來之後再決定。
當然,六人的固定名額,已經定下兩個,一位姓蔡,一位姓左。硬派,不可更改。
顧命上了車,坐了會又換車,半天之後下車,就象是囚犯一樣,被蒙著面帶到一間房內。
有人打開臉上的黑布,顧命眯著眼先適應下光亮,晃晃頭讓自己清醒。
一間熟悉的審訊室,一張固定的長方金屬桌,自己坐在一面,對面拷著一萎靡的老頭。
給他松黑布的是位軍人,軍人指指他面前,就直接出去了。
顧命低頭,胸前桌上放了一文件夾。打開,一張A4紙,上面了了幾行字。
“詢問內容,上線是誰,名字。下線是誰,名字。”
顧命合上文件夾,眯著眼,眼中流光一閃他就停止了玉片。有些東西,別知道的好。
向四周看了看,看似只有兩人的審訊室,肯定有不少人在某個地方看著他。
那一眼,
他玉片說明了想要知道的信息,就是怎麽說出來,有點費神。 拿起文件夾在手裡輕拍,顧命圍著老頭打轉。
左三圈右三圈,腦中尋找著一些可靠的方法。
直接寫出來肯定不行,自己肯定會被懷疑。讓這老頭說出來?有點難辦呢。
這手裡啪啪響,驚醒了側趴著的老頭。老頭的眼皮一跳,已是睜開眼。
顧命心頭一跳,這老頭的眼光好冷。
眼光冷,說明這家夥活不過三天。他本能地推理著,眼睛一亮,對啊,自己的顧命理論,不就是用在這個時候的嘛。乾嗎非要學正常人,自己不正常恐怕這裡的人都知道。
唉,這麽簡單的事想得複雜,我真是自找麻煩啊!
用文件夾拍拍自己的頭,顧命屁股斜坐在桌上,離老頭有半米,笑嘻嘻地看著老頭。
老頭似乎對顧命不感興趣了,眼一閉繼續睡。
顧命也不說話,這事不急,這老頭看起來挺凶,其實已經被前面人審得身心俱疲了。
想睡覺,嘿嘿。
顧命有節奏地用文件夾敲桌子,這節奏,是某天他為了激勵自己,而從玉片要來的,“男人當自強。”
一聲一聲的敲擊聲中,他還小聲唱,但就是讓你聽不清他唱什麽。
黃將軍和老伍面面相覷,這小家夥做什麽呢?從沒見過這種心理攻擊方式啊?純粹的惡心人,也不象。
一遍唱過,有四分鍾多一點,顧命收聲收拍子,坐回自己的位子。
黃將軍直直腰,要開始了吧,有點期待。
顧命道,“能不能給我杯雨前龍井,唱歌口渴,潤潤嗓子。”
軍隊沒雨前龍井,只有茶葉沫。沒玻璃杯,只有大茶缸。
老伍笑,黃將軍笑,因為顧命苦著臉喝一口茶葉沫泡得茶,臉更苦。
太難喝了點,小氣。
顧命心中腹誹某個小氣的將軍,端著茶缸到老頭面前。
依然是屁股半做,依然是離老頭半米遠,唯一不同的是,他次茶缸放在了他與老頭之間的位置。
“老人家,你又沒睡,請起來聊聊吧。”顧命用溫和和語氣,客氣地道。
老頭隻睜開眼,看著大茶缸。目光有點迷離地看著上面的字。
半晌,老頭閉上眼,“小家夥,這一招對我不管用。”
“呵呵,”顧命輕笑,“我沒那麽天真,只是想請你看看這大茶缸,和這茶缸裡的茶葉沫子。看清楚了沒?”
老頭冷笑,依舊閉著眼。
顧命聳聳肩,對老頭道,“你也累了,我就不耽誤時間了。我的任務是, 問出你的上線和下線是誰,要有名字。”
老頭一下子坐了起來,腰背挺直,死死盯著顧命。
黃將軍陰沉著臉。
老伍,仔細地盯著顧命的每一絲細微的變化,不論表情或者是動作。
“其實,老人家你不知道,我這個人的推理方式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從你的家庭、工作關系、來往帳目或者是你的一言一行來推理你的其它信息。而我,不是這樣。”
“我有個沒什麽名氣的理論,叫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相關的。我個人稱之為顧命理論。怎麽樣,老人家有什麽想法。”
“嘩眾取寵。”老頭冷笑道。
同樣的字眼在黃將軍口中發出,帶著點看到晚輩胡鬧的無奈和氣惱。
老伍對顧命有過了解,道,“精彩的部分到了,你別眨眼。”
顧命對老頭的冷笑或者說嘲笑,只是聳聳肩,“老人家,你的上線麽,我用自己的理論推理一下啊。要是有什麽不對,請多指教。”
“這可是茶葉沫子,老人家,姓葉的是上線的姓吧。”
顧命笑著看向老頭,看著老眼光閃爍。
“不承認不要緊,只有個姓當然不承認,給我也是。這茶葉沫子泡茶,喝嘴裡全是渣。這渣字去三點水,是不是你下線的姓啊!”
老頭身體猛地抖動一下。眼神有慌亂,有不可置信,有狐疑,有堅定。
黃將軍猛一一拍大腿,“警衛員。”
老伍攔下進門的警衛員,示意他出去。對奇怪的黃將軍道,“別急,精彩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