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

　一名短發女警司客串司儀，步履端莊的走上演講台，邀請警務處高層一一入座。

　高居正中是警隊‘一哥’蔡元祺。

　左邊是行動處副處長‘陸明華’，右邊是管理處副處長‘卓景全’。

　卓景全為警隊明日之星，重點培育的一人，曾在各大王牌部門擔任要職，經驗十分豐富，下任一哥熱門候選人之一。

　陸明華的最強競爭對手！

　傳聞，卓景全與港督關系很深，乃是典型的親鷹派骨乾，經常和各司鬼佬出去打高爾夫。

　台上前三把交椅，分別被親華派、親鷹派佔據。

　第四張交椅則是中立派骨乾‘曾向榮’的位置，他是中立派推上來的領頭人，在警隊左右逢源，擅長投機取利。

　下面入座的三位高級助理處長，有兩位金發碧眼的鷹國人，最後一位則是一名女子。

　這幾人，趙南山都沒有印象。

　下面陸續就坐的助理處長，除了西區警署前老總黃彬，也就一個叫‘許啟發’的助理處長，有一丁點印象，好像和長興社有關聯。

　警務處十四名助理處長，別看他們職務上掛著‘助理’兩個字，就認為他們職務不重，甚至不如警署老總權力大。

　如果這樣想，那便大錯特錯。

　助理處長都是手握重權之人。

　其中六人掌管警務處六大警察總區，港島總區、東九龍總區、西九龍總區、新界南總區、新界北總區和一個水警總區。

　余下八位助理處長，則是總部八大部門主管。

　行動部、刑事部、保安部、人事部、支持部、訓練部、信息系統部、及服務素質監察財務部。

　黃彬接手的部門是人事部，負責警隊資源升職任免工作，屬於權力較重的一位助理處長。

　當然，和擔任總區負責人的助理處長肯定沒法比！

　“阿南，看見第一排長臉留胡子的人沒有?”

　與趙南山親密無間的程小東，指著前排一名總警司說道:“他就是犀牛皮叔叔，爸爸的好兄弟，一會任免儀式結束，跟我上樓打聲招呼。”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犀牛皮叔叔是高級警司，怎麽升總警司了?”

　趙南山略顯錯愕道。

　“怎麽?就許你升職，不許別人升職啊?”

　程小東秀眉微挑，明豔動人。

　她也是昨天得到消息，知道叔叔犀牛皮，會和黃彬一同晉升，擔任北角警署老總。

　本來想找個機會告訴趙南山。

　結果，被趙南山衝擊龍門境的消息給驚忘了。

　兩人談話間。

　任免儀式，悄然開始。

　因為港島租借給他國的緣故，警務處任免儀式很西方。

　這裡就不一一介紹了。

　半小時後。

　黃彬肩頭上的總警司肩章，更換成助理處長的肩章，坐在下方第一排的犀牛皮，肩章也由一哥親自更換成總警司肩章。

　之前，犀牛皮坐上最前排，趙南山還沒注意到，對方肩章沒有更換。

　直到犀牛皮登台，接受任免才發覺。

　當新任總警司與決策層高官，一一握手下台後，司儀發表了幾分鍾演講，宣告任免儀式結束。

　“阿霞，你們先去酒樓訂餐，我和阿南一會就到。”

　程小東對著方潔霞等人抱歉道。

　“理解理解，帶相好的見長輩，著實不能馬虎，大家都有時間等，不用著急趕回來。”

　方潔霞笑靨如花的打趣道。

　不過她這話倒也沒錯，程小東帶趙南山見叔叔，的確可以說是見家長。

　犀牛皮、大生地、花旗參、鷓鴣菜、羅漢果五人，都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過命兄弟。

　“阿南，記得表現好點，別讓小東姐難堪，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陸玄心揚了揚懸戒，惡狠狠的威脅道。

　因為師父‘王’和大生地是師兄弟，她和程家三姐妹特別要好，並視程小北為親弟弟，趙南山偷走程小東、程小南姐妹倆的芳心。

　她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釋懷，認可長相帥氣、很像鄰家小弟弟的趙南山。

　“心兒，我對姐的感情，日月可鑒，疼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讓她難堪?”

　趙南山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完，暗中給劉傑輝打了個眼色。

　劉傑輝接收到信號，回給他一個放心眼神，走到陸玄心面前，笑道:“心兒，阿南已經很緊張，你就別給他壓力了！趁他們不能跟來，咱們趕緊出去，找間酒樓定大餐。”

　“沒錯，大家一起吃窮他。”

　“我要吃九頭鮑。”

　“……”

　目送方潔霞、馬軍、劉傑輝和陸玄心幾人離開。

　程小東和趙南山攜手走向電梯，前往總部21樓九號餐廳。

　九為數之極，單數最大，寓意不言而喻。

　九號餐廳！

　正是高層警官專用餐廳。

　非憲委級人員不可入內，即總督察以上警官。

　身為重案組總督察的趙南山，平時連進九號餐廳的資格都木有。

　當然，這些都是潛規則，表面要一視同仁，警隊高層和底層，工作以外沒有上下之分。

　不過，黃彬、犀牛皮聯合舉辦的慶祝會，受邀人員都是總督察以上的人員。

　趙南山和程小東屬於特例。

　然而兩人雖然得到邀請，但卻沒有留下用餐的想法，上樓只是和長輩打聲招呼，順帶祝賀一下前警署老總，表明一下他們的立場罷了。

　“犀牛皮叔叔。”

　正在接受祝賀的法蘭克，聽到侄女程小東的喊聲，對幾名警官說了聲抱歉，隨後轉身迎了過去。

　“丫頭，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能不能給叔叔點面子，別喊叔叔犀牛皮?”

　法蘭克一臉無奈。

　犀牛皮是以前的諢號，雖然大家都聽說過，但當面被人喊出來，老臉還是有點掛不住， 感覺特別掉面子。

　“犀牛皮叔叔，人家這不是習慣了嘛！”

　程小東俏臉微紅，訕訕地撒了個嬌。

　在同齡人面前，她是資深禦姐，不過在長輩面前，她可當不了禦姐，偶爾撒個嬌，情有可原！

　“你說習慣就習慣吧！”

　法蘭克攤了攤手，無奈道:“丫頭，這位是?”

　“叔叔您好，我叫趙南山，是小東姐的男朋友！以前聽姐提起過您，一直想當面拜會，今天總算得逞所願了。您真人比姐口中要威武許多，看著非常年輕……”

　趙南山滔滔不絕的誇讚道。

　一通連環彩虹馬屁拍下來，不止法蘭克聽的喜氣洋洋，就連程小東都驚呆了。

　這麽會說話的小哥哥，真是她認識的小皮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