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走過來,研究著夏文宇手裡的衣服,眉頭緊蹙。
“這個對我來說尺碼也太大了吧?料子也太薄,而且光是這種帽子,遮掩不掉我的特征啊。”
夏文宇抬起頭,看到林楚楚近在身側,那種心塞的感覺才漸漸淡去。
她說的問題確實比較難,她的膚色,眉眼,長發,都是很難遮掩的特征。
記者眼光毒辣,蘇沫沁又認識她,真的很難逃過他們的審視。
“光靠這些當然不行了。”池荊寒走到林楚楚身邊,把她手裡那件水手服丟到了地上。
夏文宇摸過,她再碰一下,他都覺得不能忍受。
霸道又溫柔的挽著她的肩,池荊寒帶她往樓下走:“我會安排的,我剛剛只是認同了他給你改裝的辦法,並不是真的要你穿這種衣服。”
“哦,我就說嘛,你認同的辦法怎麽可能有破綻呢。”
林楚楚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模樣不要太可愛。
池荊寒身心舒暢的微抬下巴:“我覺得你今天說話的方式非常悅耳,你多說一點給我聽。”
林楚楚不說了,好處給的太多,就不會被珍惜了。
“不行,我口渴了。”
池荊寒立馬換了態度:“那就不說了,我去給你拿水。”
二樓傳來這兩個人甜蜜互動的聲音,夏文宇的心臟已經被戳的遍體鱗傷。
程初夏的號碼再次打來,夏文宇依然掛斷,擠出一個笑容來,去找林楚楚了。
他的愛不是自私的,只要林楚楚現在幸福,只要確定了池荊寒可以好好的呵護她,就算讓他天天吃狗糧,他都願意的。
四十分鍾後,尤克安排他在這附近待命的所有手下都穿上到膝蓋的黑色中長款羽絨服,一水的佩戴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
然後到最近的登陸點集合,他將遊艇靠岸,那些保鏢立刻衝到遊艇上。
蘇沫沁和記者們上岸後,看到池荊寒找來了那麽多保鏢,一時間誰都不敢直衝衝的往遊艇裡跑,剛剛在江裡被撞翻了兩艘快艇,池荊寒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很生氣。
又過了十分鍾,在池荊寒刻意的引導下,躲在附近的尹秋雲露面了。
池荊寒順勢帶了二十幾名保鏢下船來,除了他和尤克,其余人全都一水的黑色長褲,黑色羽絨服,壓得很低的鴨舌帽,還有黑色口罩。
身高是高低不等,但有大概五六人,都是和林楚楚差不多高,穿插在大部隊裡,幾乎是毫無破綻。
大家都以為是尹秋雲施壓才讓池荊寒下了船,但沒人想得到,尹秋雲只是被引來的。
有她在,這群記者的壓力更大,注意力也會被他們母子轉移,林楚楚就可以安全過關。
“媽,沒想到你還真的來親自接我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池荊寒從容的站到了尹秋雲面前。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外面披著黑色的長款大衣,將他身形襯托的更加魁梧,挺拔,英氣逼人,像是以前軍閥少帥,滿身凌厲,令人生畏。
先不說尹秋雲如何,他就這樣往那一站,根本沒有人還能移開視線,去看別處。
尤克對著保鏢一指:“你們先上車,留下兩個人就行。”
於是兩個真的保鏢留下,其余人浩浩蕩蕩的朝著路邊的一輛房車走過去。
“都給我站住。”尹秋雲標準的長官腔,震懾力十足。
那些保鏢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甚至有幾名曾經部隊出身的人還順帶就立正了。
林楚楚一看,為了掩人耳目,她也跟著立正了,好歹軍訓過,站軍姿還是難不倒她的,小身板站的筆直。
她站的太好,以至於尹秋雲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
“媽,這麽多人在呢,你想幹什麽啊?”池荊寒擋住了尹秋雲。
尹秋雲淡淡一笑:“小四,媽給你留面子已經留的夠多了,你現在還想直接拿我當幌子來掩護她?你這樣,對得起我二十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麽?”
池荊寒低頭摸了摸鼻梁:“媽,不用把話說的這麽大,你是我媽,什麽時候都是,我忘不了,要不然,你找這麽多記者來堵我,讓我新年第一天就這麽難堪,我不也沒有沒說什麽嘛?”
說著,他幽深冷厲的眼神掃過在場眾人,超凡的記憶力將每個人的臉都記了下來,這就是上了他池荊寒的黑名單了。
記者們暗暗吞了吞口水,感覺未來的日子要昏天暗地了。
蘇沫沁倒是很坦然的面對池荊寒,她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也不能更倒霉了。
她倒是盼著池荊寒能殺了她,這樣她至少可以拖著池荊寒下地獄,生不能和平共處,死了至少可以去同一個地方。
“他們可不是來堵你的,只是大家都好奇,你昨晚神秘的行程,是和誰在一起?”尹秋雲那雙與他極其相似的眸子,掃向他身後那群保鏢。
池荊寒困擾的揉著眉心:“我說過了,我一個人,想要圖個清靜才開遊艇到江上去。”
“一個人需要放煙花麽?”
“誰規定的一個人就不能看煙花了?”池荊寒微抬下巴,擺出一副老子願意的德性。
這要是別人,這副表情肯定很招人厭煩,但他那張英俊尊貴的臉,反倒讓人感覺理所應當的,他就該這樣傲氣。
“跟我擺譜,行啊,那我也端端架子,你的這些保鏢,我都沒見過,全都轉過來,列隊,讓我看看。”
尹秋雲這句話,讓林楚楚背脊都涼了,感覺好像已經被人抓到了尾巴,就要瞞不住了。
“行,你查。”
池荊寒不能再刻意的擋著,否則只會讓尹秋雲更抓著不放,倒不如坦然點,或許還能讓她放下心中的懷疑,不去死盯著這些保鏢看。
尤克帶著身後兩名保鏢走過去,對保鏢們下令道:“都轉過身來,站成隊列,讓夫人認識一下。”
保鏢快速有序的站成了三列,林楚楚被擋在了最後面的中間,那個地方最不容易被發現。
“把口罩都摘了。”尤克下了第二道命令。
林楚楚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摘了口罩。
她的膚色被刻意塗成了深棕色,鴨舌帽蓋的很低,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發現她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