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山委屈兮兮的坐倒在地,雷政把他和池荊寒擋開,好心的提醒道:“你少說話,說多錯多。”
“哦。”邢月山又往旁邊靠了靠,上V信找池安娜理論去了。
結果池安娜對他也是一頓臭罵:“我爸媽多恩愛啊,你這個小兔崽子,瞎說什麽,你再瞎說,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邢月山:“……”
這姐姐是不是忘了她把他“賣給”她弟弟的事了?一點愧疚心都沒了麽?
他只是猜測而已,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嘛!
“不行,你們不用插手,這件事我可以解決。”尹秋雲掛斷電話,徑直走向電梯。
她要怎麽解決?
目前,最根本的解決方法就是去邢家。
池荊寒回頭看向邢月山。
邢月山頓時覺得毛孔悚然:“大哥,你還想怎麽樣啊?”
瞅著他蓬頭垢面,還掛著胡渣,邋裡邋遢的樣子,池荊寒頭疼道:“去洗臉,洗頭,再不行,洗個澡,搞得像個人樣了,再出來。”
邢月山一驚,雙手抱胸,往後縮:“靠,你別來真的啊,老子是個直男,多重義氣也不能妥協這個……”
池荊寒同樣環抱著肩,抬腿給了他一腳:“你想得美,老子也是直男,快給我滾去洗漱。”
邢月山連滾帶爬的竄起來,躲進了衛生間。
雷政猜到了池荊寒的打算,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你這樣不斷給記者喂料,小心以後不好澄清。”
“這一點不是我現在需要擔心的,那是我老媽的問題,電影下載好了麽?”
池荊寒坐到沙發上,優雅的交疊著雙腿,一派高貴的王者做派,雷政好似淪為了他的助理。
打開電影,雷政斜靠在沙發的另外一端,打量著他。
“老池,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一些習慣,給人的感覺……會造成一些誤會?”
池荊寒目不轉睛的盯著電影,擔心漏掉了任何細節,冷淡的問:“你什麽意思?”
“就好像現在,如果我和你不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話,我會覺得你很欠揍。”
雷政說的重了點,主要也是想要引起他的重視。
池荊寒側過頭來,眸色冷暗,寒意透骨,顯然是不太喜歡他的這個說法。
“我怎麽不這麽覺得?”
“當然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揍的了你,所以就把你慣成了這樣。”
這家夥家世背景,身手體能都在這擺著,誰沒事挑釁他?就算有不爽,也只能忍著。
池荊寒眉頭皺的更深:“這是我的實力,用得著他們慣?”
“你不用在我這挑刺,我是給你分析問題呢,通俗一點說,你就是把你自己的架子端的太高了,你習慣不去在乎別人的想法,但楚楚吧,她太過於敏感,你這樣的態度,即便是心裡想著她,寵著她,也會讓她感覺不到。”
“對!”衛生間那邊,邢月山拉開門,露出一張滿是泡沫的臉。
“打個比方說,就好像你是神,她是凡人,你用你高傲的姿態給了她一點好處,你覺得你付出了感情,但在她眼裡,就像是廉價的施舍,然後你就納悶為什麽你付出了這麽多,得不到回報,她那反倒認為被施舍了這麽多,壓力很大。”
池荊寒沉下臉來,心裡不想承認,但又覺得他們說的有些道理。
電影正好開始了,池荊寒指著邢月山:“滾進去洗你的,再給你二十分鍾。”
雷政提醒他:“這電影二十分鍾可看不完啊。”
“我回去看。”
池荊寒把電視關閉,早餐也不吃了,去了1202,洗漱外加換衣服。
二十分鍾後,煥然一新的池四少站在了穿衣鏡前,西裝筆挺,身材完美,俊美的五官矜貴高冷,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令人不敢直視,只能仰視。
從小到大,他確實習慣了別人對他的仰視,所以他缺乏了些與人平等相處的心態。
是這樣麽?
他盯著鏡中的自己,就像是他無法坦然的,面對林楚楚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他此時也不願去承認,他的付出有什麽錯。
這些不過都是他們的猜測而已。
再次回到雷政家,邢月山也洗好,穿好,正在吹頭髮。
作為醫者世家出身的他,從小被養的像個女孩子一樣精致,皮膚細膩白皙,唇紅齒白,一雙眸子黑白分明,通透明亮,再加上喜歡潮牌裝扮,不愛穿西裝,就更顯嫰。
雖然他們三個差不多的年紀,但他仍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似得,走在醫院都容易被當成實習生,而不像是個有了多年臨床經驗的主任醫師。
就他這樣,站在披著一件黑色長款大衣,西裝革履,一派禁欲系軍閥少爺姿態的池荊寒身邊,完全就是一副受的模樣。
雷政靠在穿衣鏡後面,偷瞄著這兩個人,無奈道:“我似乎有點能理解,為什麽以前安娜看不上你了。”
邢月山正一根一根調整他的髮型,一聽這話,緊張的抬起頭來:“為什麽?”
雷政朝著池荊寒奴了奴下巴。
邢月山往後撤了一步,看著鏡中的他們倆。
差別在哪,顯而易見。
“不夠酷麽?”邢月山關注錯了重點。
雷政糾正道:“沒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你想想安娜身邊的男人都什麽樣?”
邢月山想了一下安娜的爺爺,平時總是一身軍人做派,硬朗的很,哪怕是穿著普通的T恤,也能從他的坐姿,行為,看出他的出身,令人生畏。
安娜的爸爸十分儒雅, 談笑風生間盡顯文采,哪怕是年過半百了,也是文質彬彬,英俊瀟灑,魅力無窮的。
至於安娜的三個弟弟就更不用說,全都是從繈褓裡出來,就比別人優秀的孩子,無論是顏值還是才華,亦或是武力值。
池荊寒很認同雷政的說法:“嗯,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我爺爺奶奶都看中了雷政,感覺他們倆能擦出點火花,沒想到最後竟是你。”
邢月山撓了撓頭,有點自卑:“那現在她怎麽又看得上我了?”
雷政分析道:“興許是你在某個瞬間表現出了吸引她的特質。”
邢月山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了曾經的他,扛著輪椅跑樓梯的那一幕。
“哎呀,那我該好好的健健身,改變一下了。”
“暫時先不用,你現在的形象配合我演戲剛好。”池荊寒邪魅的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