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姐依然濃妝豔抹,煙熏妝搭配大紅唇,身上穿了件駝色大衣,裡面是暗紅色碎花連衣裙,腳踩八厘米高的尖頭細跟高跟鞋。
這種鞋子,曾經在林楚楚的認知中,被視為“凶器”。
但池安娜穿著,真的非常好看,襯托著她一雙纖細的小腿,分外吸睛,顯得她氣場也得有兩米八。
林楚楚立馬換上一副乖巧樣子:“大姐,回來了啊。”
池安娜眯著眼睛看著她,打了個酒嗝,慵懶的笑了笑:“怎麽,小可愛想我了?特地來迎接我麽?”
林楚楚實誠的否認道:“沒有,我以為你是池.....”
“原來沒想我啊,也對,想我幹嘛?你得想那混蛋小子,對了,你的肚子有消息了麽?”
池安娜丟掉鞋子,赤著腳,又丟開了礙事的包包和外套,不懷好意的走向林楚楚。
林楚楚沒空理會那些名牌奢侈品被如何糟蹋,提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這喝醉了的女魔王。
“沒有呢大姐,我說過了,我們暫時不打算要孩子。”
池安娜臉色黑下來,插著腰:“不行,必須要馬上生孩子。”
“我媽打電話來問過很多次了,嚇得我都不敢開機,你聽我的,好歹……是不是你不夠主動?老四那小子傲嬌著呢,他喜歡主動的女孩子。”
“啊?那個,池先生他沒在家,這個問題咱們不如等他回來再聊吧,大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好不好?”林楚楚上前要扶她。
她淡淡笑了兩下,忽然笑容一收,一把抓住林楚楚的胳膊,把她按在了樓梯欄杆上。
紅唇貼著她耳邊說:“沒關系,我給你帶回來個好東西,保準有效,你也給我爭氣點,爭取一次懷上。”
林楚楚嚇得冒出一身冷汗來,她這是要幹嘛啊?
不管怎麽樣,池安娜喝醉了,她也不能還手,隻得趕緊用另外一隻手拿出手機來撥通了池荊寒的電話,找外援。
池荊寒正在開車,看了一眼是林楚楚的號碼,就戴上耳機,接了起來,語氣略有不耐煩:“喂,什麽事?”
“池荊寒,救命啊,你大姐瘋了!哎呀,疼,大姐,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林楚楚的痛呼聲從耳機裡傳出來。
但只有這麽斷斷續續的幾句,之後她的手機好像就被搶走,掉到了地上,發出“梆”的一聲悶響後,斷了線。
池荊寒的腦海隨著她的聲音,腦補出一個毛孔悚然的畫面,方向盤一轉,他來了個緊急調頭,惹得後面的車咒罵不停。
給池安娜的手機打電話,沒人接聽,再打林楚楚的電話,竟然關機。
池安娜又在抽什麽瘋?
要麽不見人影,要麽一回來就鬧事!
幸好他還沒有走遠,開車回去,也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
然而,就在這十幾分鍾裡,夜幕降臨,霓虹燈光佔據了這座城市。
池荊寒的心莫名的慌了,忍不住又狠狠的踩下油門。
當他衝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客廳裡黑漆漆的,樓上樓下都一片寂靜,靜的好像沒人一樣。
“林楚楚?”他呼喚了一聲,沒人答應。
伸手去開燈。
“啪!”開關響了,燈光卻沒有隨之亮起。
“停電了麽?”池荊寒看向窗外。
外面其他住戶的陽台還都亮著燈呢,不會只是他家一戶停電的。
那就是池安娜關閉了總閘?
偏偏池荊寒還不知道那總閘在哪,畢竟是才住了不久的新房子,而且平時都是尤克在打理。
可,池安娜是怎麽找到總閘在哪的?她才在這裡住了一晚啊。
按理說,她的生活常識也沒有比他多多少吧?
難道是林楚楚為了自保才關閉了總閘?
嗯,這個猜測還比較有可能一些。
池荊寒給尤克打電話,那頭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沒辦法,他隻好先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來照明,先找到池安娜,以確保林小妞的安全再說。
剛往前走了兩步,腳下出現一個障礙物,光柱掃過去,是一隻黑色的尖頭高跟鞋,這是池安娜的。
再往前看,還有池安娜的大衣,她最愛的迪奧小手包,墨鏡等等,凌亂的丟在地上。
這什麽情況?
池荊寒再往樓梯上看,首先發現了林楚楚的手機,屏幕上貼的膜有些裂痕,但沒有其他故障,關機應該是人為的。
他把手機裝起來,往樓上走,到了走廊又看到一團黑色的布,這裡怎麽會有一團布?
他拎著那團布看了看,猛然想起林楚楚剛剛穿著的不正是這樣一件黑色的T恤麽?
T恤被撕爛了,所以變成了成了一團破敗的布!
他心頭一沉,再往前,次臥的方向,林楚楚的牛仔褲,拖鞋,同樣被凌亂的丟棄著。
太陽穴一陣猛跳。
他氣衝衝,大步走向次臥:“池安娜你趕緊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就把你打包丟回老家去,讓咱媽天天帶著你相親。”
“咣!”主臥那邊傳來一陣響動,像是什麽東西摔到地板上的聲音。
池荊寒轉身,又朝著主臥跑過去。
一推開門,他看到一個黑影利索的從通往陽台的門那跑出去,看那身形,是池安娜無疑。
剛要追,床畔的一團被子動了。
池荊寒舉著手機靠過去:“林楚楚, 是你吧?你怎麽樣?”
被子裡有人在動著,卻沒有林楚楚的答話聲。
池荊寒掀開被子,光柱下,林楚楚白皙的幾乎在反光的身體,隻穿著內衣,蜷縮成一團,嘴上貼著一塊黑色膠布,讓她無法言語。
手腕,腳腕也都被膠布綁住,動彈不得。
許是掙扎的太激烈,她烏黑的長發散亂,擋住了臉。
發絲之間,她通紅的眸,無助又氣憤的瞪著池荊寒,心口劇烈的起伏著。
“這可恨的池安娜!她要幹什麽?”
池荊寒登時火氣更盛,恨不得馬上就把池安娜抓回來,把她也五花大綁了,給林楚楚解氣。
可他不能就這麽離開,總要給林楚楚先松綁,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反正池安娜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早晚都能抓回來的,不急在一時。
池荊寒關上手電筒,屋裡恢復一片黑暗。
他伸手摸索著,小心的扶起林楚楚,撕開她嘴上的膠布,松開她的雙手,雙腳,又將她的長發整理了一下,別到耳後。
然後用被子把她裹住,指尖已經盡量不多觸碰到她的身體,卻還是感受到,她在發抖,體溫略有些異樣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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