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荊寒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就加快了步伐,走了過去。
幾名保鏢看到了池荊寒和尤克,過來匯報:“少爺,我們抓到了一個人,她鬼鬼祟祟的在這邊徘徊了兩天了,今天想要趁車多的時候偷溜進來,被我們抓住了。”
“是什麽人?”
池荊寒睨了一眼被按住的人,她戴著鴨舌帽,還戴著口罩,亂糟糟的頭髮從鴨舌帽後散在一側的肩上,穿著件黑色的羽絨服,上面都是泥,應該是被抓的時候,沾上的。
剛剛她還在叫罵,這會兒池荊寒來了,她倒老實了,頭垂得很低,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保鏢抬起她的臉,硬扯下她的口罩。
她慌亂的看著池荊寒那張英俊的臉,橘色的燈光下,他英挺的鼻梁,明滅可見的黑眸,透著冷漠凌厲的寒意。
唇角淡淡的揚起,他笑道:“秦大小姐,沒想到你還真敢再到療養中心來胡作非為,你以為,同樣齷齪的手段,我會給你機會再來第二次麽?”
“不不不,我只是路過的。”秦霜月狼狽的狡辯著。
“所以,我的這些保鏢都瞎了是麽?”
保鏢指著牆頭:“少爺,那邊還有監控器的,她想狡辯都狡辯不了。”
秦霜月看了一下牆頭上,改口道:“我來看望朋友的,對,我朋友叫我來的。”
池荊寒揉了揉眉心,太晚了,他不想再這樣一個人身上浪費精力。
“尤克。”
尤克走了過來:“少爺,有什麽吩咐?”
“你之前不是總為了楚楚的事忿忿不平麽?現在機會來了,這位滿口胡言的秦小姐,你看著處置吧。”
就算池荊寒不說,尤克也正想上前請命。
他們手掌心上捧著的矜貴小姐,可不是讓人隨意拿捏著玩的,新仇舊怨,今天就來個了結好了。
“好的,少爺,外面太冷了,你先上車。”
“嗯。”
尤克替池荊寒打開車門,讓他上車等候,自己則走向秦霜月。
秦霜月狠狠的瞪著他:“你想做什麽?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爸不會饒了你的!”
“秦小姐放心,我做人還是有原則的,打女人的事,我做不出來,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更不屑動手。”
尤克對保鏢吩咐道:“報警吧,就說有個神經病想要到這裡來偷東西,順便通知媒體,這種現場抓獲的事,他們最喜歡報道了。”
秦霜月一聽還有媒體,驚呼起來:“不要通知媒體,我錯了,我認錯,我什麽都沒做啊,你們可以報警,通知我爸,不要通知媒體啊……”
尤克蹲下身,捏著她的脖子,摘下了斯文的金框眼鏡,那一雙看著溫和的眸子,一瞬間充滿了殺氣,那是和永哥那群人身上類似的,讓人看一眼就渾身發毛的氣息。
“秦霜月,夾起你的尾巴來,鑽到陰暗的角落裡,苟延殘喘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敢出現在林楚楚面前,我會親手扒了你的皮。”
秦霜月被尤克忽然爆發出來的氣勢嚇到了,這哪是一個司機能有的氣勢?
尤克拿出眼鏡布擦了擦鏡面,轉手一甩,眼鏡布滑過秦霜月的臉。
她覺得臉上一涼,抬手摸去,竟滿手是血。
“啊!殺人啦,我不想死,饒了我吧,我不想死……”
“按住她,堵住她的嘴,等媒體來,再放開她。”
“是。”
該說的說完了,尤克重新戴好眼鏡,把自己隱藏起來:“順便請警方不要太快的通知到秦家,罪犯就要受到罪犯該有的待遇。”
“好。”兩名保鏢一個報警,一個負責聯系記者過來。
尤克轉身離開,他不能讓少爺等候太久。
回到車上,尤克用手帕擦了擦手,回頭看池荊寒,他靠在後座上,雙目緊閉。
以為池荊寒睡著了,尤克什麽都沒說,準備開車回家。
車發動的同時,池荊寒開口道:“去海角灣公寓。”
……
第二天,林楚楚渾渾噩噩的醒過來,感覺頭疼欲裂,口乾舌燥。
這一晚上,她根本就沒怎麽睡,只要一閉上眼睛,她就會不由得想起外婆蒼老的背影,說著要為了她的幸福,去哀求秦弘南的話。
如此,她便會更加著急,更恨自己為什麽不夠強大。
“文嬸,早啊。”林楚楚就頂著一雙熊貓眼走出了臥室。
文嬸一看她,嚇了一跳:“林小姐,你沒事吧?臉色這麽難看?”
“可能是換了地方沒睡好,我沒關系的。”林楚楚隨便找了個借口,坐在餐桌旁準備吃飯。
看到文嬸還在忙碌,林楚楚說:“文嬸,你也一起吃吧。”
“好,我先打開電視啊,我有早上看新聞的習慣。”文嬸跑去了客廳,打開電視。
林楚楚就在餐廳聽著,慢慢的喝著小米粥。
“本台特別報道,昨天晚上在我市療養中心抓獲一名入院偷竊罪犯,被保安當場抓獲送往警局。警方在調查下確認其身份乃是秦氏珠寶前任總裁秦弘南之女,秦霜月,據悉,在綁架案之後,秦霜月的精神情況已經出現問題,此次行為是否獲罪,還要進一步審查……”
報道之後,播放了一段昨晚抓捕秦霜月的視頻。
鏡頭上,秦霜月頭髮散亂,雙目瞪大,一會兒擋著鏡頭,一會兒又瘋瘋癲癲對鏡頭說:“有個司機威脅我,他用布往我臉上一掃,我的臉就花了,你們看看,我的臉都花了……”
鏡頭向後躲避,旁邊記者看她的眼神,是那種看待瘋子似得嫌惡眼神,可為了報道還不能躲避,只能硬著頭皮在那笑。
畫面定格在這,緊接著播放下一則新聞。
“哎呀,這個真是惡有惡報呢,林小姐,你看到了麽?”文嬸急忙招呼林楚楚, 心裡一陣痛快。
林楚楚哪有心情管秦霜月怎麽樣,從網上又搜到這則新聞,一再確認案發地點,看清了是療養中心,她二話不說就給外婆打電話。
外婆還在休息,電話是護工接的,她按照池荊寒的吩咐,對林楚楚隱瞞了外婆的病情,就說老人還在睡著,沒有起床。
“那昨晚,外婆沒有遇到什麽事麽?”林楚楚緊張的問。
“沒有啊,只是老人睡得不好,臨到天亮才睡沉了,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起床。”
林楚楚放心了,沒事就好,睡得不好可能是外婆也在擔心她,又囑咐了兩句幫忙好好照顧外婆,她就掛斷了電話。
這會兒,林楚楚才冷靜下來,怎麽都覺得不對勁兒,新聞能這麽大肆的播報秦霜月的事,肯定有人授意,不然秦弘南怎麽會允許這樣的新聞播出來呢?
而這個人,百分之百,就是池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