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山衝著池安娜挑挑眉,意思是:看我的吧。
只見他卷起衣袖,端著架子,站起來,嘚瑟道:“要說個人經歷,我也有不少你們肯定沒有做過的事。”
“你是說傻事麽?”池荊寒補了一刀。
“嘖,不許拆台啊,我來說一個,”邢月山想了一下,一拍大腿,說:“我曾經一天之內打兩次飛的跨越半個地球,隻為看一個人,一眼,你們有誰做過?”
池荊寒嗤笑一聲:“果然是傻事。”
邢月山不服氣道:“傻不傻的,你就說你做過沒有吧?沒有就喝酒。”
池荊寒端起酒杯遲疑了一會兒,又放下了自己的那杯,換成了林楚楚的酒杯。
打飛的那種事,林楚楚肯定沒做過,這一點根本不用問她。
伍昕蕊唉聲歎氣的端起酒杯:“我算明白了,這個遊戲就是看誰酒量好啊。”
池安娜的注意力都在邢月山身上,就沒理會伍昕蕊,她端著酒杯,疑惑的問:“你去見誰啊?你女朋友?”
“什麽我女朋友啊,從我少不更事時見到了你,就再也沒有對別的女人動過心,我說的那次是你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你在國外,我坐飛機去看你,誰知道那天也是你和你第一任男朋友訂婚的日子,我就傷心的又坐飛機回國了。”
許是說到了傷心處,邢月山自己先喝了一杯。
池安娜看著他的下巴磕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相信的說:“少來了,我可聽說你的女朋友不少呢,你沒動心,難道是只動腎了?”
“還不是因為你訂婚了,我傷心欲絕,總要找個人轉移一下注意力吧?不過我只是走走過場,從來沒有走過腎,老子到今天還是為你守身如玉的,你倒好,第一任未婚夫出了意外之後,沒過一年又訂婚了,我的那顆心啊……”
邢月山捂著心口,一副悲壯的模樣。
池安娜移開視線,冷漠道:“所以你的心啊,都砸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邢月山也無力反駁,只能默默地又喝一杯酒。
林楚楚雙手托著下巴,跟聽評書似得瞪著一雙眼睛,合著這兩個人之間還有這麽多陳年往事呢。
可不管她們倆怎麽錯過,最後還是男未娶,女未嫁,湊到一起啦。
緣分這種事,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
感覺氣氛有些凝固,池安娜拍拍桌子,又開始帶動氣氛:“別愣著了啊,都想什麽呢?該喝酒的喝酒。”
這時,關清晗舉起手。
池安娜納悶的看著她:“小關關,你舉手是什麽意思?”
“我有過跟他差不多的經歷,但沒有他那麽土豪,算不算啊?”關清晗先谘詢一下。
池安娜不好判斷,就說:“你說出來聽聽。”
“我坐的不是飛機,是火車,也是那天到了那個城市,然後又是同一天坐上了離開的車,但因為火車太慢,所以沒有一天之內到家,不過我那趟行程也算跨過了大半個國,比邢月山這趟還要辛苦呢。”
“那可不,火車那種交通工具真的不是一般人坐的,尤其是長途硬座。”池安娜給她豎起大拇指:“那你幹嘛去了?”
關清晗看了看雷政,帶著一點小得意:“去看他。”
“看我?”雷政一頭霧水:“什麽時候的事?”
“你還在邊境當兵的時候,我前一天跟你聊天,你告訴我,你有一天的假期,不知道做什麽,我就決定買票去見你,哪怕只能遠遠的看你一眼也好。
結果我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到了那,你竟和朋友去滑雪了,我又到滑雪場去找你,找到你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我也沒有叫你,就跟在你和你的朋友身後,看著你回了部隊,我一個人也沒地方去,就又買票重新坐上了返程的火車。”
關清晗現在說的是挺簡單,但誰都能聽得出來,當時她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踏上那次行程,又得是多心酸,才會一聲不吭的又一個人回來。
雷政聽完,也想起了那大概是什麽時候的發生的事,心疼的挽住了她的肩。
“為什麽當時沒有叫我?我記得後來你給我發信息,說邊境的城市真冷啊,我都沒有想到,你來看過我。”
“我不敢啊,那時候你天天以我的長輩自居,動不動就很嚴厲的訓斥我,我怕讓你知道了,你會當眾把我罵一頓。”關清晗委屈的說。
“我有那麽嚴厲麽?”雷政還不自覺。
“你問她們。”關清晗指著林楚楚和池荊寒他們,伍昕蕊沒怎麽接觸過雷政,所以她知道的不是那麽詳細。
但她也跟著點頭,雷政的嚴厲,所有被他訓過的新生,誰不知道啊。
林楚楚舉起手:“我可以作證哦,雷政,你是得反省一下。”
在和關清晗改變關系以前,雷政真的是超級嚴格,也不怪她會有那麽重的反叛心裡。
雷政糾結道:“你啊,你都千裡迢迢的去找我了,我會罵你嗎?那天外面都零下二十多度了,你……”
雷政說不下去了,他可能也意識到自己以前錯的有多麽離譜。
關清晗不想看雷政這幅遺憾的樣子,就笑盈盈的抱住他,撒嬌道:“是不是當時我要告訴你,我就在軍營外面,你那時候一感動,就會愛上我了?”
雷政輕笑, 摟著她的腰,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哎呀,那我損失可大了,白跑了一趟不說,還錯過了男朋友。那你現在是不是得補償給我點什麽?”關清晗心裡好不平衡。
“你想要什麽?”雷政反問道。
關清晗眼珠轉了轉,又皺了皺眉:“現在沒想到,你先欠著我的,大家都給我作證,以後你不能賴帳啊。”
雷政環視大家的臉色,貌似都不是很好看:“你們怎麽啦?”
池安娜鬱悶的沉著臉:“媽的,邢月山說的時候我都沒覺得心裡這麽難受,怎麽小關關一說,我心裡這麽塞得慌?”
邢月山拍拍她的肩:“親愛的,這種感覺叫做吃狗糧。”
“哦,”池安娜了解的點點頭,轉而朝著邢月山的大腿捏了一把:“老娘是吃別人狗糧的人麽?你丫剛剛說的時候就不能用上點浪漫的語調,讓他們也吃老娘一回狗糧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