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還在望著天花板出神,好像關清晗和邢月山說的那一番話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關清晗用胳膊肘杵了杵雷政,讓他想想辦法。
雷政輕咳了一聲,走到床邊,正色道:“楚楚,你被綁架之後的事,還能記得多少?”
林楚楚果然被他從出神中拉回來,笑著說:“我又沒有失憶,我都記得,只是受傷之後的事,有一些挺模糊的。”
“那你簡單的跟我說一說,明天我會叫人來正式給你做筆錄。”
雷政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預備記下一些重點用。
“你,都抓到他們了?”林楚楚在擔心葉灼。
比起狐狸和永哥的無惡不作,葉灼從沒有主動傷害過任何人,他不該跟那些惡人同罪的。
“還有一個漏網之魚,永哥已死,胡力,綽號狐狸的那個被我抓了。”
看來葉灼逃了,這樣也好。
“但昨天晚上,胡力在牢裡自殺了。”雷政無奈的說道。
“自殺?”林楚楚心裡一驚。
想起狐狸那狡猾的樣子,他應該是想盡辦法苟且偷生的人啊,怎麽會自殺呢?
“確定,是自殺麽?”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從牢裡的監控來看,他沒有接觸過任何人,不過我還是懷疑,有人威脅過他,只是用了逃過監控和看守的特殊手法罷了。”
林楚楚點點頭,她也是這樣猜測的。
“看你的樣子,你是有懷疑的人麽?”雷政謹慎的問。
“我知道永哥是負責給一個老板帶貨的,那天他們去凱斯酒店,是因為永哥把貨藏在了運去酒店的海鮮裡,至於是什麽貨,我不知道,那老板可能就是最想殺狐狸滅口的人吧,你手上有線索麽?”
雷政嗤笑一聲,筆尖在小本子上寫下幾行字,畫了個圈。
“我手上還真有線索,不過他把罪名全都推到了手下身上,胡力要是他的人,以他的手段,胡力還能落個全屍,算不錯了,你放心,我會繼續搜查他的犯罪證據,就算這次不能把他繩之於法,總有一天,我會辦到的。”
“你說的那個人是……能告訴我名字麽?”林楚楚想看看,和葉灼和狐狸說起的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她自己記不太清楚那個名字了,需要雷政提個醒。
雷政也沒想瞞她:“袁逸軒,道上的人都稱他袁老板,春港俱樂部就是他的,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混亂不堪,現在已經被查封了。”
“對,就是袁老板,他們就是這樣稱呼那個人的。”
“單成義還活著,他都老實交代了,抓走你們之後,他受袁逸軒助理的脅迫,給永哥等人提供了藏匿地點,他現在已經轉為汙點證人,要幫我指控袁逸軒。”
林楚楚不知道袁逸軒是什麽人,但聽雷政的意思,他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人,林楚楚落得今天的下場,或多或少都有他的責任。
她怒衝衝的說:“需要我出庭作證麽?”
“應該用不著你出庭,你見過的那幾個人跑的跑,死的死,你也沒有和袁逸軒正面接觸過,指證力度不大,白白惹一身麻煩,你要記住,這個袁逸軒不是好惹的人,以後千萬離他的勢力范圍遠一點。”
雷政鄭重的給她提個醒,然後又抬頭看了一眼關清晗:“你也是。”
關清晗坐到林楚楚床邊,拍著她的肩膀說:“那當然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楚楚這個先例,我們誰都不會去那種混亂不堪的地方,是吧,楚楚?”
林楚楚使勁兒的點頭:“給我一個億,我都不去。”
“嗯,有這個覺悟就行,可別像秦霜月和孫麗麗那樣,現在她們是想後悔都來不及了,沈菁雖然沒有被侵犯,但臉上傷的太嚴重,如果不接受整容手術,可能就很難出來見人了。”
林楚楚眼珠一轉,試探著問:“那秦家和孫家,現在是什麽態度?”
她主要是想問秦家,可那樣顯得太刻意,她隻好連上孫家一起問。
“前兩天,秦弘南幾乎天天都在警局呆著不走,就是要告胡力,要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現在胡力自殺了,他也沒什麽好鬧的了,
相比之下,孫麗麗受辱而死,孫家卻沒有鬧出一點動靜來,想必是知道了孫麗麗理虧在先,怕動靜大了,再引起老池的不滿吧……哼,女兒的死和公司利益,孫德武做出的居然是這樣的選擇,真是讓死者寒心。”
林楚楚歎了口氣,也替孫麗麗的死惋惜,不過當時也是她想要作惡在先,如果後面沒有發生這一連串的事,現在的死者,恐怕就是林楚楚了。
況且林楚楚也嘗試救過她們,是她們恩將仇報,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問心無愧,此刻也不會有太多自責。
“來吧,說說真相,我也想聽聽真實的版本,比較比較秦霜月,范錦程他們說的那些, 有多少水分。”
雷政就算不說,林楚楚都能想象的到,這兩個人肯定拚命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吧,可他們卻忘了,她還活著呢。
作為一個跟他們不是一條心,也同樣經歷了這一場風波的人,她的口供才能算是事實真相。
“沈菁錄過口供了麽?”林楚楚先問道。
雷政回答:“她還沒有錄過口供,目前仍在昏迷中,他的家人已經把她接回去了。”
林楚楚側過臉去,冷笑了聲:“她是不是聽說了我沒死,才會昏迷不醒的?”
雷政一愣:“我當時沒在場,不清楚情況,待會兒我問問局裡的同事。”
“應該就是這樣,她現在是怕說多錯多,一味的裝可憐可能還會得罪了秦家和范家,她又沒有了夏家的庇護,只能靠裝病拖延時間,再等秦家的人或者范家的人去找她統一口供了。”
林楚楚提議:“你如果想知道點兒更不一樣的,不如聽我的,把她監視起來,阻斷她和外面的聯系,等她裝不下去了,自然就會說了。”
“這個提議好,不然就找個借口把她關起來得了,不給吃喝的關幾天,就更好了。”關清晗補上一刀。
雷政用筆尖敲著小本子,看著這邪惡的兩個人說:“你們對她怎麽這麽大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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